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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刺(91)

“怎么好辜负……你走前面,我跟着你。”她说着推了温简,让他转过身。

温简转过身,心里想着她这话,暗暗思量着,我走前,她走后?这……这样真是极好的!是的,她素来聪慧过人,我走在前面,她若趁机挟持我为人质,说不定大伯投鼠忌器,就会会放她离开了!

他这样想着心里生出一股希冀,巴不得阮红娇快点挟持自己,然后扬长而去。

他俩一前一后的向温候走过去,走了大约五六步之后,他心里越来越着急阮红娇为何还不动手之际,只听得身后一阵衣衫动,他心里的石头终于着了地,她果然动手了!

可是他没有回头看,所以没有看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阮红娇不知哪里变出一把短匕首向他刺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温候从腰间解下一挂铁索,如疾电一般朝着温简丢过去,嘴里大喝:“闪开!”

温简面对温候,一看到温候的铁索向自己飞过来,即便他不提示也自当躲开,于是他一闪躲,那铁索就正好越过他砸向阮红娇,一头缠住了阮红娇的手臂,一头击在了她胸口上,打得她口吐鲜血。

为了阻止阮红娇对温简下毒手,温候这一击可用了全力,阮红娇一边吐血,一边跪倒在地,而温候飞身欺上,直接拿住了她的脖子,厉声怒道:“妖女,找死!”

阮红娇没有说话,咬着嘴唇,扭过头目色幽怨的看一边的温简,温简这时候才看到她手里的匕首,方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刚刚那一招不是想要挟持他,是想要杀了他?!

温简望着阮红娇一脸不敢置信的摇头,旁人或许认为他只是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而真相只有他知道,因为他了解她!

白晚……以白晚的心机,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会存心想要杀他?如果真的想要杀他,那么过去的半年之中,有无数的机会可以下手。

她知道她现在出手温候必然会救他,所以她的目的不在于杀他,而在于让别人相信,她和他之间只有欺骗和利用,她是在用她的方式保护他!

阮红娇看到温简的眼神,那眼神清楚的表露着,他明白她的意思。

阮红娇收回了目光,转过来狠狠盯着温候。

温候看着她桀骜不驯的模样,冷笑着道:“脸果然不一样了,好高明的易容术。”说着伸手在她额头发际处一抠,没有抠出易容的假脸却抠下了一小块皮。阮红娇的额头立即淌下鲜血。

“无懈可击,真是无懈可击,难怪连简儿都会上你的当,这易容术果真出神入化了,可是……”温候赞着突然话音一转,又道:“早听说你的姘夫‘万血王’研究出一套与众不同的易容术,想必你这功夫是他教你的吧,可惜你今天遇上了老夫,任你是牛鬼蛇神,老夫今天都要叫你露出真面目!”

温候这时候故意提起“姘夫”“阴息风”这几个字,就是故意说给温简听的,他说罢另一手罩在阮红娇的脸上,控着内力一吸一拔,阮红娇脸上的易容针全都从皮肉下破皮而出,带着鲜血被拔了出来!

阮红娇的脸跟着一变,露出了白晚的真面目!

白晚脸上的易容针被粗暴的拔了出来,故而伤到了她脸上的部分穴道,此刻满脸鲜血,看上去十分吓人。而就在温候打量她脸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晚突然嘴巴一张,露出被她咬着的一小截细细的竹管,温候见状色变,立即将她丢了出去,与那根竹管中吹出的金焱针险险的擦脸而过!

原来杀招在此!

可惜温候江湖经验丰富,警醒机敏,以至于终是功败垂成!

“不要!”温简见白晚偷袭温候,忍不住叫了出来,在看到温候脱险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温候是他大伯,白晚为他所爱,现在这种情形最诛心的其实是他,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由不得他了。

白晚被甩了出去,空中施展了一招燕子三纵水,最后稳稳落在了木板桥上,只见她满脸鲜血,手提温候的夺命铁锁,站在桥上,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女恶鬼,这女恶鬼恶声恶气的嘶吼:“温正阳,迟早有一天,我会杀光你们温家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她的话音还没落,一直站在人后的温保吹起了竹哨,温简听到哨音之后面色大变,果然四面八方突然出现无数铁箭射向白晚!

白晚也知道时不待她,立即从桥上往下一跳钻进水里,可是河水不深,只是借着夜色不能辨别踪迹,而那一支支的铁箭却还不放过她,纷纷射向水中!

三十名温候手下的黑衣客从暗中奔向水边,似乎不将箭筒中的铁箭射光誓不罢休,不一会就听到其中有人大声道:“射-中了!射-中了!”

第五十五章

听到有人说射中了白晚,温简心里一沉,箭一般的冲了过去,推开围拢在岸边的温家家奴,探身去看水中。

此时铁箭仍然在不断的射向水中,因为夜色的原因,水面上看不到什么,但的确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受伤了?温简意识到情况不妙,而更不妙的是,黑衣家奴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金丝网,向着水中一抛,势要将白晚像鱼一般从水中捞起。

温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捞白晚,只觉得自己从脚底板到脊梁骨都是寒的,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说一句话,因为他怕自己意志力崩溃之后会忍不住恳求温候放白晚一马,而温候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

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家奴一次次的打捞并没有什么收获,白晚还是逃走了,温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温简身边,他看了一眼温简,尽量掩饰着目光中的同情和蔑视。

作为温家旁系的子侄辈,他的命没有温家这几个堂兄的命好,如果是小温侯温朔或者的温景当未来家主的继承人,那的确是无可挑剔,可是温简在他看来却是一个一再被女人蒙蔽欺骗的失败者,让他跟着这样的失败者是绝对不会心服的。

在温简僵硬的站在那里望着水面发呆的时候,温保下意识的挺了挺胸,一只手搁在腰间的佩刀刀柄上,扭身对温候道朗声:“大伯,那妖女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温候刚刚要派人去追击,温简便如梦初醒一般把手上拎着的糕点丢到地上,双手抱拳弯腰,极快的道:“大伯,侄儿有眼无珠,误信奸人,请让侄儿领人去捉拿她,将功赎罪!”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家侄儿,温候对温简还是有很深的感情,见他模样诚恳,温候暗叹了一声,道:“你快去吧,务必要将人捉回来,若不能生擒就算是尸体也要给我带回来!”

温简领命,带着黑衣家奴沿着水流追了过去。

温保见状虽然心中不爽快,但也不敢多说,正要转身同去,突然被温候喊住。

温保疑惑的看向温候,温候却一边看着远去的温简,一边走近他,小声道:“……阿保,你盯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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