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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同人)红药(9)

冰蚕大爷对两只人宠的上道很是满意,摇头晃脑的赞扬了一通,末了把囊袋往何半夏手边一塞,立刻一身轻松的顺着马腿嗖嗖嗖的爬到了马脑袋上,趴下,睁着一双小豆子似的眼睛跟何半夏对望。

何半夏浑身一哆嗦,心头刚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就见白光一闪指头已是生疼。他惨叫一声从马背跌落,冰蚕大爷仍旧死死的咬在他食指之上绝不松口。

何红药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何半夏已经满地打滚,片刻过后,何半夏竟是连眉毛上面都挂了冰碴——原来这冰蚕至阴至寒,所过之处滴水尚且成冰,何况是被它咬上这么一口?

何红药惊呼一声手忙脚乱抱住何半夏,只觉仿佛抱着一个大冰坨子一般冷得吓人。何红药眼泪顿时下来了,见那冰蚕仍是死死咬着何半夏的手指头不放,她哪里还顾得其他?噌的一声拔出刀来就要挑死那胖蚕虫,何半夏冷汗淋漓之余大声喝止,颤抖着苍白的嘴唇道:“不……不忙!它没使毒!”

饶是无毒这冰寒之气仍旧足以置他于死地,何半夏其实不过是怕何红药也遭了冰蚕毒手罢了。

咬在他指上的冰蚕闻言得意的翘了翘圆乎乎的屁股,斜眼去瞧何红药,威胁的红了红眼睛——它此时已吸了不少血,本来晶莹透明还隐隐带着点冰蓝色的身体已经殷红如血,就如顶级玛瑙一般。

何红药气得将短刀扔在地上,狠狠瞪了那得意洋洋的蚕虫一眼,只能盘腿坐在何半夏身后不管不顾的将自己微末的内力全部送入兄长体内,至于到时自己是昏迷不醒还是经脉受损那是全然顾不得了。

何半夏此时早已迷迷糊糊,他只觉一股刺骨的冰寒顺着被冰蚕咬住的手指直往心口窜,知道如此下去,这冰寒之气立刻便能将自己整颗心脏冻成冰坨子,到时候任你回天本事也绝无活命的可能。

何半夏虽然暗恨冰蚕下嘴狠毒,但却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咒骂这小东西,而是将这阴寒之气引开或是逼出。他和何红药武功低微,要想逼出寒毒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何半夏能够以稚龄一手养大何红药便可知他是何等倔强的性格,灵机一动下忽然想到那《五毒宝鉴普通版》上描述的白虹掌法的内力运行经络图,顿时一咬牙强行将这冰寒导入那内力功法的运行路径去了。

也亏了何半夏刚刚开始学习武功,完全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如何的危险。

不同的武学向来有自己独门的内力功法,稍有差异轻则无法发挥本门武功的威力,重则更有走火入魔之险。若非如此,也就没有武林门派之见了。从古至今数百上千年,也唯有逍遥派的小无相功独辟蹊径,以道家“无法无相”为总纲,能与天下任何一门武艺不相冲突。像何半夏这样胡来,十之八九逃不出一个筋脉寸断而死的下场——幸亏还有冰蚕!

何半夏完全不知道这一口咬其实是冰蚕的好意。冰蚕大爷觉得作为主人,它还是需要给人宠一点好处的,免得这人宠又偷偷摸摸跑掉了。可冰蚕大爷拿得出什么好处呢?冰蚕大爷偏着脑袋跟何半夏对望半晌,最终决定……咬他一口好了!

这种咬可与冰蚕大爷想杀人时的咬不一样,谁让这家伙是冰蚕大爷的人宠呢?只可惜何半夏完全不知道这冰蚕的真正珍贵之处便是在于这一咬。

《天龙八部》原著中,丁春秋便无比觊觎此物,只可惜被游坦之无意得到,阴差阳错下借此练成易筋经,顿时由普通好手一跃而成一流高手,少林寺一战时与乔峰对掌,单论内力深厚已经不在其下,由此可见这小小冰蚕是何等的厉害。只不过游坦之那时服用冰蚕是通过药物炼化,固然一蹴而就,后患却也不小,你瞧那游坦之以后可还能有寸进?而咱们冰蚕大爷这心甘情愿的一咬嘛,只要何家小子伺候得好,以后自然是时时都有的。

只可惜冰蚕大爷一直窝在这西域雪山之中占山为王洋洋自得,哪里知道武林传承已是数百年过去,风云早已变换了不知道多少场,无数珍贵典籍尽数失传,而像冰蚕大爷这样的宝贝本来就不常现于世,天长日久更是已经成了传说,就算有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流传下来,普通人也只当笑话听,如今只怕已经没几个人认识它大爷了!

就连以毒见长的五毒教也在两百多年前遭了一场劫难,丢失了无数典籍,所以哪怕是在教中如今只怕也就那么一两个人知道它冰蚕大爷的厉害了,而这一两个人里自然是不包括何半夏的,所以可不能怪何半夏不识好虫心。

冰蚕大爷吊在何半夏指尖,尾巴一耸一耸的驱使着那股寒气顺着何半夏的运功路线缓缓流动,直到那股寒气完全的融入何半夏体内这才一张嘴,吧叽一下掉在地上,磨着牙回味着何半夏的血的味道,心里默默觉得满意——这人居然一身的毒哇,味道不错诶!

冰蚕大爷顿时将觊觎的目光移向早已因为内力耗尽晕倒在地的何红药,喜滋滋的绕着何红药爬了一圈儿,却没想不期然的打了个饱嗝。冰蚕大爷只能悻悻的决定,这个就过两天再咬好了。嗯嗯,冰蚕大爷一定不会一口就把你们咬死的,难得碰到味道这么好的血,冰蚕大爷一定会将你们养得胖胖的,今天吃一点明天吃一点,多么的可持续发展啊!

冰蚕大爷越想越高兴,直乐得在原地一连跳了好几下,最后高高兴兴的绕着这昏迷的两兄妹爬了一圈儿。那毒液分泌出来,立刻便在地上烧出焦灼的痕迹,将两兄妹一起圈在焦痕之内。冰蚕大爷又呸呸吐了两口口水,给两兄妹打下自己的烙印,免得被哪个不长眼的给虫口夺食了,这才嗖的化作流光朝远处跑去——冰蚕大爷可是很会养宠物的,它决定去经常去的那个小村庄里给两兄妹偷只鸡回来补补身体。

唉,人宠就是麻烦,像它多好,什么都能吃。

冰蚕大爷摇头晃脑,在村口趴了一会儿确定那个有点厉害跑得也很快的人类没发现,这才嗖的射进村子里,瞬间咬住一只鸡的脖子,还大仁大义的连血都没偷喝便拖着一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的大公鸡迅速往回跑——可惜,冰蚕大爷忘记了,它虽然技术过硬令这只中招的鸡叫都叫不出一声儿,可这鸡窝里不止这一只啊!

顿时,惊慌不已的鸡叫响彻了这个偏僻的村落,村里的男人们都大叫大嚷的爬起来力争这次一定要抓住那个混账的偷鸡贼。

冰蚕大爷费了老力的拖着死鸡刚跑出村子口,一个头发胡子全都花白的老道士已经闻声跳了出来,嘻嘻哈哈道:“好好好,这偷鸡贼又来了,老道这回非把他抓住不可!”说着脚下一晃,已经循着血迹追了出去。

一个眉清目秀极为漂亮的十七八岁的年轻道士追出来,气得直跳脚:“师傅!师傅你先穿上鞋啊!”

只是,这黑夜茫茫的,哪里还有那老不正经的老头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