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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同人)红药(6)

何红药一呆,夏宝宜已经盈盈浅笑着直起腰来,何红药登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说到底确实是他们的不对,那个……那个小混蛋虽然惹了她生气,但这位姐姐却是好的。

何红药咬着嘴唇瞧了夏宝宜许久,终于肉痛的取下肩头的小包袱,一层层的摊开在地上。

夏宝宜和夏雨宜都好奇的凑过来瞧,就见里面全是些瓶瓶罐罐小纸包什么的。

就见何红药挑挑拣拣了许久,选了个小瓷瓶塞到夏宝宜的怀里,嚷嚷着道:“好啦好啦,我们也不占你便宜,这是腐骨粉,粘到身上便要血肉模糊的,瞧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送给你防身啦!”又一瞪眼睛,“可别看不起啊,这东西难配着呢!”

拉得手脚酸软的夏雪宜此时才颤巍巍的从草丛里出来,颤抖着发白的嘴唇道:“我姐姐大家闺秀,谁……谁要你的害人玩意!”

何半夏横他一眼,哪里还有抱着对方腿哭的窝囊样:“我看未必。出门在外自然是有备无患。难道真有什么事,还能指望你们一个酸书生,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娃娃?”

夏雪宜登时大怒,只可惜肚子又哗啦啦的响起来,只能不甘不愿的捂着肚子又往草丛里钻,心里愤恨道:总有一天我也要学会使毒,让你拉上五天六天,不,要拉十天半个月!

何红药嘻嘻直笑,从怀里摸出粒药丸放到夏宝宜的手中,朝夏雪宜那边一努嘴,娇声道:“瞧,这不就有备无患了?我给的是这位姐姐,至于那边那位啊,爱吃不吃,哼!”

说完,便与何半夏收拾了包袱唱着摆夷的小曲儿摇头晃脑的离开了,那支刚刚插上去的金簪在她头上不住的跳跃,晃出一圈一圈儿迷离的光晕。

夏雪宜对着那两人的背影咬牙切齿大喊:“总有一天叫你落到我手里!”这才满脸纠结的吞了那粒药丸。

第 5 章

西藏与云南接壤,一路骑马而去倒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只是那气温下降的幅度超出了从来没有出过门的两兄妹的估计,所以……何红药的那匹白马生病了。

此时正是冬季,离了四季如春的云南,那呼啸的寒风声音尖利得吓人。

内力低微的何红药瑟瑟发抖的把自己裹成一团与何半夏并骑一骑,不由郁闷的离那不停的喷鼻涕的马儿远一点——她都还没倒下呢马居然先倒了,真是太让人鄙视了。这畜生真是比人还娇贵了!

被嫌弃的小白顿时不满,扭头,张嘴便咬住何红药的头发嚼了一口的口水,任凭何红药怎么拽都不放,只能哇哇投降:“好啦好啦,不说你坏话了,松嘴!松嘴知道不?不然我欺负你相好的!”说着威胁性的踹了何半夏的大白一脚。

小白甩着脑袋发出不屑的嗤声,没想鼻涕又流出来了,甩了何红药一脸,害得何红药只能跳下马背在地上抓了一大把雪在脸上狠狠的搓,边搓边骂,小白威胁的又掀开了嘴唇,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何半夏苦恼的发出长长的叹息,对照着怀里的地图无奈道:“你们两只能不能安分点?先在傍晚之前找个借宿的地方再说吧!实在不行咱们恐怕得露宿荒野了。”他皱了皱眉,心里实在无法赞同这个做法。

虽然一察觉到西藏的天气冷得超乎他们的想象,何半夏就一边心痛得直咧嘴一边毫不犹豫的花了几乎全部的钱添置衣物食物,做了最充分的准备,何半夏还是觉得露宿荒野实在不是个好主意。只可惜似乎事与愿违,哪怕有教中提供的地图,但西藏地广人稀,走上一两天都见不到人也是常有的事。

何半夏侧头见小白的精神也越来越差心下更是担忧,到时候莫要连命都丢在这雪山下了才是。

远处隐约可见的雪山那样圣洁,朦胧间犹如仙境,但何半夏心里却是直直的窜起一股寒意——真不知那洁白之下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啊!

这还才他们进藏的第三天……

晚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背风的山坳,呼啸的寒风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旋,四下黑黢黢的,唯有一块一块的积雪反射出一团一团的光芒,哪怕是胆大如何红药也不禁吓得缩在了何半夏身边,揪着何半夏的衣角不敢入睡。

何半夏也不过十五岁,其实心里也害怕得很,但有妹妹在身边那便也只能强作镇定了,一边往火堆里加柴一边随口说道:“你瞧我刚才捡柴的时候发现什么了?小白那鬼灵精居然在一旁不住的啃草,我过去拨开雪一瞧,嘿,还是这畜生的感觉灵敏啊,隔着一层雪也能找到草药,想来明天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小白闻言咴咴一叫,很是得意洋洋的模样,惹得何红药不住的笑:“哥,它知道你夸她呢!”

何半夏一翻白眼:“我当然要夸她,畜生都比你聪明,知道审时度势。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休息,下半夜好起来守夜。”

何红药不满的哼了一声,果然心情放松的偎依在何半夏身边,烤着火睡过去了。

何半夏这才弯唇一笑,从腰侧摸出一只空心的竹哨,放到唇边一吹,那人耳听不到的空气振动在呜呜鸣叫的风雪之中散开,以某种特殊的频率模仿出毒虫的声音,不多时,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雪层或草根处传来。

这些野外的毒虫未受训练,何半夏不敢将其召得太近,只令其在外围盘旋警示,每当毒虫想要离开,立刻又吹响竹哨将其逗回来,反复几次后,那毒虫果然不再擅离。加之入夜之前何半夏曾在附近间或撒过一些风干的毒物尸体,在这难以寻找食物的冰雪天中自然是毒物的最爱,被吸引过来的毒虫无意中发现后,果然喜滋滋的嚼食起来,不断的发出索索索的声音,似乎还在不断的绕着附近寻找,显然已经不准备离开了。

何半夏偷偷松了口气——他所养的那些毒虫因为都是采自云南,自然都不适合在这种冰天雪地中生存,也就无法放在周围警戒了,何半夏只能用这种粗浅的法子稍微控制一下雪山中的毒物,防止万一有什么麻烦东西闯进来,他和何红药一时之间无法应对。

这种方法虽然粗陋,无法彻底的控制毒物,但他本来就没把毒物引得太近,也没想过要将其如臂使指般操控,所以也无所谓。再则,他早已在两人两马外围撒了一圈的驱虫药物,那毒虫也不会贸贸然的冲进来伤害到他们,所以他倒不怕发生什么害人先害己的事。

只不过,这种笃定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完全的消失了。

说是会被叫起来守下半夜的何红药实际一觉睡到早晨才被雪地的反光刺醒,她揉着眼刚坐起来就发现自家哥哥浑身僵硬仿佛被冻成了冰雕似的。

何红药吓了一跳,有些害怕的眨巴了眼睛几乎带着哭音去推何半夏的肩膀:“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

何半夏咔嚓咔嚓的转动脖子,发直的视线跟她对视半晌才认出人来似的,然后那手臂僵硬的抬起,指着前面不远处:“我们……我们跟这玩意一起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