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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剑同人)红药(28)

她将手中抄本再无留恋的递还蓝松萝,调皮一笑,偏过头来偷偷与她道:“嘻,不瞒嫂子,方才苏先生说得好多,我其实都没听得太明白,但现在我总算明白五年之期的原因啦!若是未来都被安排好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若是害怕被辜负,便胆怯担忧,不敢遇见那样一个令我心甘情愿生死相随的人,仔细想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吧。”

蓝松萝慨然,最后只能笑着摇头:“你呀……既然你已如此选择,那我便只有一句话送给你啦,你且记着,爱情什么的,偶尔用点手段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红药想了想,慎重道:“说得也是。”

何红药从金蛇堂出来,问了教中弟子,便依照指点去寻夏雪宜,远远的,就看到夏雪宜面带讶异的看着什么。

何红药蹑手蹑脚的凑过去,刚准备吓唬夏雪宜一跳,就被夏雪宜一把抓住了手腕。

夏雪宜嗤笑:“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吓唬我?”

何红药哼哼:“武功高了不起么?有本事一辈子别受伤啊!”

何红药说到这个就气愤,挥舞着拳头道:“哎哟,你都不知道,别人看大夫都喜欢找那些胡子一大把的,就跟不长胡子就不会看病似的!要不是我顶着个圣姑的头衔,只怕都没人看得起我啦!”发泄完了,她又摆摆手有些丧气,“唉,其实这也不是没道理,医术一道本来就精妙,稍有差池便是人命关天,说来说去还是得靠多看多学多练。可就算是那些杏林世家,生下来就接触医学,要想称得上‘神医’二字,除非天赋异禀,否则没个三四十年功夫也是不成的。所以啦,我才不是功夫不好呢,我是花了太多时间在医道之上!”

夏雪宜摸着下巴道:“身为圣姑,这也不算不务正业。”

“那是自然!我这是有责任心,知道不知道?!”何红药一听夸奖,立刻笑盈盈的点头,却仍是不往的踮着脚朝远处张望,“你刚才看什么呢?那边儿不是去毒龙洞的方向么?哎哟,那边儿可去不得,里边儿的蛇儿毒着呢,脾气还坏,一不高兴就喜欢咬人,就算你有通犀地龙丸护着也不一定安全的。”

夏雪宜收回目光,笑觑她:“方才有人抢亲呢,我瞧着倒是稀罕!”

何红药立刻来劲:“哎哟!又有人抢亲啦?哎哎哎,你怎么不叫上我?这回又是谁抢谁?”她一顿,怀疑的打量夏雪宜,“瞧你站得如此风骚,被抢了没?”

夏雪宜恼怒的敲她脑袋:“什么被抢?要抢也该是我抢别人,哪里轮得到谁来抢我?”

何红药龇牙吓唬他:“哟,敢在咱们地盘上撒野?毒不死你!我告诉你,咱们苗女,凡是有不想被抢的,可都会使了劲儿的下毒,就你这解毒制毒的三脚猫功夫,最好还是老实点儿吧!”

她还没嚣张完,就被夏雪宜拎着后脖领子寻了间空闲的客房扔了进去。

夏雪宜咔嚓咔嚓的捏着手指骨,步步逼近,恨恨道:“圣姑何必装傻呢?夏雪宜不是早说过么?我只抢圣姑一人便够了。”

何红药缩缩脖子,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撒夏雪宜一包毒粉。偏她身上带着的毒粉都是以防万一的,自然阴狠了些,夏雪宜不是五毒教的人,真沾上了还有没有命都是两说。

就这么片刻的犹豫间,夏雪宜已揽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一吹气。

何红药只觉浑身一麻,便听到夏雪宜的轻笑:“以前还不大明白摆夷人抢亲的习俗,如今看了一轮倒是清楚了七八分,剩下两三分圣姑慢慢教我,可好?”他最后两字异常缠绵,话音方落,唇舌已落在何红药的耳垂上,灵活一卷,湿漉漉的温暖顿时带起一股酥麻,叫未经人事的何红药甫一瞪眼已是浑身一软……

第 22 章

烛火哔啵,轻轻一个跳跃之后渐渐熄灭,幸而窗外已经蒙蒙亮,视线并不模糊。

地上零落的散着雪白的衣衫,一室香气迷人,暧昧无比。

夏雪宜侧身坐在床边,常年握剑的手指此时却握着一缕柔顺的黑发,在指间慢拢轻捻。

微薄的晨光透过窗格落在他□的胸膛上,在一夜静坐后冰凉如寒冰的皮肤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影子。他的手中翻动着一块式样繁复的木牌,目光时而从木牌移到何红药雪白□的后背上,复杂无比,温柔、缱绻、迷茫……种种情绪交相纠结、缠绕,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赢了,这不出乎他的意料,但他没想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竟然输了。

是的,他赢得了何红药的信任,赢得了何红药的令牌,但……偏偏,何红药这样心思简单的女人往往也有着同样简单的敏锐——若无真心,如此天真的少女又怎会轻易动情?

夏雪宜嘲讽着发出一声轻喃,手指抚过何红药□的脊背,看到何红药微微一缩脖子,这才骤然收敛了情绪长身而起,手一翻,卷起地上长袍裹在身上。

窗前有一张略显旧色的长桌,桌上有一块扑灰的墨。

夏雪宜在桌前静站片刻,忽的弯腰捡起一件雪白小巧的里衣。那里衣薄如蝉翼,入手丝滑,却又触手生温,一如前不久将它从那凝脂似的肌肤上脱下时的触感,令夏雪宜微微一怔。

只可惜……只可惜……

他拽紧了单薄的里衣。

昨夜方下过雨,夏雪宜随手将砚石搁置在窗台上,屋檐上凝的雨珠便脆生生的打在砚心,不一会儿便集了少许。他将那雪白的里衣平铺在长桌上,用手掌一点一点抻平,沉思片刻后,便见他伸出一只手,捏了墨在砚心研磨片刻,方住,便头也不回头的伸出另一只手,提了笔、沾了墨、一气呵成。

那是一个女子俏生生的背影,半跪于地,眼眸低垂,臻首微侧,面颊含羞,衣衫半退间,娇态天成,那般自然的随着淡淡的笔墨缓缓盛开在雪白的里衣上。

夏雪宜轻嗤一声,笔尖微微一顿,凝结的墨水便是这么一晃,他赶紧将毛笔挪开,缓了缓,才在画侧题了字: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一如她当日向他介绍,“我叫何红药,‘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的红药。”

笑颜如花。

字完,笔搁。然后,只一闪,他看也没看一眼还在甜甜入睡的何红药便已消失在了天光渐亮的房间里。

天色渐渐大亮,屋外的鸟儿越来越吵。何红药一点一点醒过来,刚习惯性的抱着被子滚了滚便已啊的叫了一声——好痛!

她有些茫然的睁大眼睛,半晌才记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不由瞬间捂住了脸——天啊!她她他……她这回真被抢亲了?!

何红药一把拉过被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摆夷族抢亲的习惯便是如此,先在亲朋好友狐朋狗友的帮助下把人抢回去再说,谁有本事把对方OOXX了就算成功了,日后请相熟的人吃顿酒便是礼成。至于那些出了手却又本事不够,让人囫囵个的回去了的,哟,那可是要被族人嘲笑一辈子的。所以咯,倒也不是见了人都敢冲上去抢亲的,真那样岂不是乱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