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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同人)刀白凤(85)

谁都说他是上辈子积了福,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后来呢?哦,后来,他偶遇了师傅,痴迷上了那些精致美妙的杂学,痴缠之下,终于求得师傅收他为徒,随师傅离开了他自小生长的小渔村。也是那个时候,才十二三岁的屏娘追了他好远,一路哭着大声喊他:“你等等我,等等我呀,你要到哪里去?你还回来不?让我跟着你呀,别丢下我一个人!”

那时还是个少年的他臊得满脸通红,师傅却微笑着让他带上了屏娘。

跟在师傅身边,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多的东西,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开始如饥似渴的学习,棋道、丹青、花艺、医术、书法……,太多太多,乃至于忽略了屏娘已经由一个小姑娘长成了妙龄少女,也真正的成为了他的妻子。

那场婚礼,甚至是由师傅亲自主持的。后来他曾想,如果不是因为师傅亲自主持,那会儿正沉醉于各项杂学的他,或许根本不会想到,他已经该与屏娘成亲了。

从那以后,在他忽略的漫长时间里,屏娘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却早已将她抛在了脑后。直到后来丁春秋背叛师门,屏娘也不知所踪,他才后悔莫及,尤其,丁春秋那恶贼曾以屏娘性命来威胁过他,甚至……甚至还说屏娘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苏星河讲述的声音一下子停住了,浑身一震看向蓝哥儿。

姓蓝,不到二十岁,长相……

苏星河此时细细看来,才发现蓝哥儿的眉眼之间和屏娘竟然有六七分相似,唇形却与他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像。

苏星河嘴唇哆嗦,眼神大动,难以自抑:“你……你是……你是……”

蓝哥儿却对他冷冷一笑:“我什么都不是。”然后拂袖站起。

苏星河痴痴的看了蓝哥儿许久,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像!太像了!屏娘啊屏娘,我记得,你也是这么个执拗过头的性子啊!若不是如此,你岂会跟着我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背井离乡!屏娘,苏星河对不起你!”张嘴,竟然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蓝哥儿默默扭过头去,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苏星河却是毫不芥蒂的在嘴边一擦,便引着蓝哥儿向后面的三间木屋走去。那三间木屋连在一起,既无门也无窗,看起来很是怪异。

苏星河右手一引,颇为感慨的道:“请吧,上天终究待苏星河不薄,如此,老夫也算心愿得了,哪怕立刻身死,也已满足。”说着微微闭目,一副待死模样。

原来,刚才与蓝哥儿交过了手,又加了一副棋局,苏星河对蓝哥儿的性格不说了若指掌却是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他既知道这人性格睚眦必报,又对自己颇有不满,想来,屏娘只怕已经死了,才有蓝哥儿前来报仇。

以前丁春秋以屏娘和腹中孩儿的命威胁他时,他一则因为与屏娘的房事稀疏因而成亲十来年了,屏娘却一直没有身孕,他便以为丁春秋说谎,二则,当时情况紧急,大义之下,他也的确顾不得屏娘母子,所以只能舍了屏娘性命才能保全师傅无崖子。但眼下既知道蓝哥儿是他的儿子,再想想当初李秋水和丁春秋的手段,苏星河却是背脊发寒,难以想象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当初曾为他吃了多少的苦头。

如此,这个孩子恨自己,也是必然啊!

苏星河心头黯然,但他却也不愿蓝哥儿背上杀父之名,因而心头已暗暗打算,一旦师傅心愿得了,他便自戕在蓝哥儿面前,也算报了屏娘十多年来不离不弃的恩情。若是能与屏娘日后于地下相聚,再想方法求得屏娘原谅。

另一边,刀白凤苦口婆心的传授了一通经验,便替秦红棉解了毒,拍拍手正待站起来,却猛然一阵头晕砰地一声又倒了下去。

乔峰虽然年少,却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他见刀白凤与这一大群段氏的人对上,虽然暂时没有危险,却显然处于劣势,因而一直站在刀白凤旁边候着,此时见刀白凤昏倒,小小年纪的他倒是第一个冲上前去扶住的人。

见刀白凤面无血色嘴唇发白,乔峰唬了一跳,连声问:“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刀白凤缓了好久,才稍有气力,抬手在自己腕上一搭,脸色忽然变得非常奇怪:“峰儿,你家媳妇儿好像跑我肚子里来了。”还多亏了蓝哥儿最近很是努力啊!T____T

乔峰“啊”了一声,脸上一红,跟刀白凤两人大眼瞪小眼。刀白凤忙补了一句:“这次是真的,我不骗你。”

乔峰心道:我没说你骗我。

刀白凤却是一拍额头,一把拉住乔峰的袖子满脸惶急:“完了完了,我得立刻给蓝哥儿说,不然,他铁定会收拾我。峰儿你记住了,可千万别说我刚才跟人打架了啊?记得啊!千万记得啊!”

见乔峰不住点头,刀白凤这才让乔峰扶她坐起,运气丹田,对着蓝哥儿离开的方向就是一声大吼:“老公快回来!你老婆这回真有了——”

那尾音在山谷里轰隆隆的回荡,那边儿,正一掌劈开三间连着盖的木屋的蓝哥儿登时一呆,猛然扭头。

苏星河也是唰的睁眼,一脸的似悲似喜,竟是比蓝哥儿还激动似地,只可惜,如今的苏星河内力大失,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蓝衣一闪,蓝哥儿已经不见了人影。

而木屋里面,一个被黑色绳子吊在半空的人影也是张口哑然。待细看去,才发现此人虽然年纪不小,却是面如冠玉很是英俊,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下颚之上三尺长须也无一根斑白,真可说是神采飞扬,风度闲雅。此人便是侥幸未死却全身残废只能被条布绳吊在半空的无崖子了。

“星河,这是怎么回事?”无崖子回过神来,问一旁满脸激动的苏星河。既然此人被他的大弟子苏星河带进木屋中来,必然就是破了他珍珑棋局的后生了。

他眼下武功尽失,唯有一身高深内力,要想好好教养出一个徒弟显然已是不行了,因而只能寄希望于寻得一个聪明俊秀的弟子,悟性极高,那才能无师自通为自己报平生大仇。而刚才蓝哥儿一掌之下破开木门,他一眼瞧着,心头早已满意了一半,没成想,这人明明破开了木门,却一眨眼就不见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竟然放着天下一等一的武功绝学不要?

苏星河手忙脚乱的给恩师行了礼,这才悲喜交加的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师傅,徒儿能再得见您老人家实在喜不自禁,刚才……刚才那孩子,师傅瞧着可还可心?”他说着,便偷偷去瞧无崖子的神色。

无崖子知道苏星河素来是个老实人,见他突然这般模样,心头便是一动,于是身子晃了一下,那绑在他腰上的布条自然也转动了一下,令他可以直面对着苏星河。

莫说无崖子本来已对蓝哥儿满意了一半,单就说早些年他本来就有过将一身武功直接传给苏星河的考虑,眼下这大弟子如此模样,他如何不多加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