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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同人)刀白凤(59)

小乞儿抽抽鼻子,只能扶起段延庆,蓝哥儿却伸手拉住刀白凤,皱眉道:“你要救他?这人只怕是段氏皇族后裔,却受了这么重的伤,指不定背后还有多大麻烦呢。”

段延庆正被小乞儿扶在肩头,他虽然身受重伤,但丝毫不敢大意,因而强打了精神立耳倾听,此时“段氏皇族后裔”几字入耳,饶是他经历坎坷,眼下却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立时就是一阵心酸,满心都是:皇族后裔……皇族后裔……我眼下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皇族后裔的模样?父皇……父皇我对不起你!

他满脸烧伤,脸部肌肉早已坏死,心里再如何悲恸也表现不出来,奈何蓝哥儿第一眼见他,就觉此人桀骜,心智坚定,必然不是好相与的,因而格外注意,所以还是注意到了他眼神的变化。

刀白凤却咦了一声,她能看出段延庆的身份,那是背着作弊器的,可蓝哥儿呢?

蓝哥儿见她疑惑,道:“他刚才拼力偷袭,图的自然是一击即中,绝无隐瞒自身本事的打算。而旁人出手,一般都是手腕先动,那是运力于掌,或拳,这人却是手指弹得最快,显然是指上功夫。这矩州是在大理国境之内的,若说指上功夫,当然是段氏的一阳指最是厉害。我不过也是猜的,可看这人的反应,多半没错。小妹你平日医治江湖人也就罢了,但段氏皇族中人,在大理境内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无人找寻,只怕其中隐藏着什么大秘密,咱们江湖中人还是不要随便掺和的好。”

小乞儿很是热情,已经照着刀白凤给的地址,又唤了几个丐帮的人,将段延庆送走了,刀白凤与蓝哥儿两人说话自然不需多虑。

刀白凤想到原著里那个段延庆,想到曾经的自己对这样一个人命运的唏嘘,莫说他与原著中的自己的牵绊,单作为医者来说,见到这样一格求生欲旺盛的人,她也狠不下心来放弃。

于是咬了唇道:“他受伤这样重,我也未必有本事治好他,治好以后,他也未必就有活下去的意志力。但是,叫我……叫我见死不救,我却是办不到的,都看他的造化吧。”

蓝哥儿叹息一声,握住刀白凤的手,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个脾气。罢了,若有什么事情,都有我。”

第42章

五毒教的分坛都是才发展起来的,几个月的时间便遍及云贵各地,收的弟子自然是千奇百怪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过,坛主倒都是摆夷族的人。

矩州分坛的人接到刀白凤的消息,立刻便将段延庆好生安置了起来,刀白凤和蓝哥儿两人赶到的时候,段延庆已经被清洗干净换了身儿衣服,好好生生的躺在了床上。

刀白凤看了一眼那分坛坛主,心道:“真是敬业呀!”然后哧溜一下蹿进房去,砰地一声关上门,得意洋洋的道:“我要给人治病啦,夫君你去休息吧,不需等我。”

蓝哥儿盯着那关上的门看了半晌,哂然一笑,对旁边儿候着的坛主道:“你先退下吧,只需叫两个人在这里等着,若是圣女吩咐下来什么药材,立刻送过来便是。”

那坛主笑着应了,蓝哥儿便飞身上了房顶,拍拍袍子坐下,半晌,又忽觉好笑的摇了摇头,心道:“都这么多年了,她倒是一点儿没变,还像个孩子似地。”但他心里,其实是巴不得他的凤凰儿永远都如这般,快快乐乐的,没有负担,不懂江湖的险恶。

段延庆身上的烧伤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偏他要么是在一路逃亡,要么便在苦练武艺,从来不曾好生将养,因而哪怕这伤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却非但没好,反而愈发严重,不但整张脸都毁了,更是溃烂蔓延,弄得好好一个王子,竟是没了人形。相比之下,段延庆身上的刀伤,除了胸口那一处只差一寸便要伤到心脏,其余都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开几幅药吃吃,休养休养,转眼就会变成男人的勋章。

但段延庆胸口那处刀伤倒着实费了刀白凤一些力。段延庆连日逃亡,虽然仗着内功深厚,几度从生死关头挣扎着爬了回来,但也将那处伤口数度撕裂。偏那伤口离心脏太近,一个不好留下后遗症,便容易令心脏供血不足,便是有朝一日猝死,也不无可能。因而刀白凤不得不重新挑开了这道伤口,拿她很难才提纯出来的酒精仔细擦洗了一遍,又将一些碎肉剔出,这才用羊肠线细细缝合起来。

缝合过程中,段延庆一直睁着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刀白凤。看着刀白凤神情专注的对他开膛破肚,清洗伤口,乃至于极其诡异的像缝布条似地给他把胸口缝上,最后一抹额头对他一笑,段延庆这才微微转开了眼。

刀白凤出门又端了一碗麻沸散进来,喂给段延庆喝了。

想着麻沸散发挥效用,还需等一会儿,刀白凤便坐到了桌子边儿,咕咚咕咚的灌了一碗冷茶。

因为知道段延庆身份,所以可怜他,因而哪怕段延庆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刀白凤也只装作看不见,反而柔声道:“今晚若是不发烧,你胸口的伤便没什么大碍了,养上半个月自然能好,倒是你脸上的烧伤太重,若是不处理,只怕要不了多久就得感染发炎,我啊,还没那个本事把青霉素弄出来呢,一旦发炎可就麻烦了,所以一定得治的。这在脸上动刀呢,大多数人都害怕,你可是太子哟,这点儿胆量还是有的吧?”

刀白凤既然喊出了段延庆三个字,那也不藏着掖着,她知道段延庆心高气傲,便故意激他,心想,虽然我没韩国棒子的技术,把你整容整得你妈都认不出来,但要让你别像原著里那样骇人,还是能出一份力的。怕就怕这位太子爷钻了牛角尖,偏要留个纪念,让自己记住那深仇大恨,因而故意这么说。

刀白凤挑眉笑道:“你呀,不用害怕。我待会儿呢,只是用刀子将你脸上的腐肉轻轻的刮下来,待你脸上伤口好上一些,我倒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植一溜皮呢。这刮骨疗伤呢,可能有点儿痛,你要是害怕,我倒是可以先点了你的穴道,免得你到时候一乱动,我就下错了刀,那可就不妙了。”

刀白凤转身将一把在烈酒里泡过的小银刀拿给段延庆看,故意将那小刀转来转去,显得寒光闪闪的。

段延庆仿佛嗤笑了一下,眼皮子一抬,看她一眼,便毫无表情的低下了头。

刀白凤嬉笑叉腰,道:“喂,你不反对,那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哦!”其实她不过是仗着人家伤了喉咙,反对不了,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忽视病人意愿。于是生怕段延庆反悔,啪啪两下,飞快点了人家三处大穴。

这一番治疗又花了差不多三个多时辰,刀白凤连续两天动这样大的手术,委实有点吃不消,当她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满段延庆受伤的脸时,终于一个踉跄,踢翻了一只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