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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转身一世(82)

我终究是与那个囚笼一般的“家”说了再见,再不相见,只是,我想起那手握黑色刀柄的纤细手指,我想起那个少年用清冷的声音说我执念太深便不知所谓的兴奋到颤抖。是呵,我执念太深,所以他大概也不会想到,我依旧记得,记得他翻转手腕时握刀的样子,记得那些剑客的浪语,记得那个生下我的男人看我时那复杂的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不笨,相反的,我觉得我很聪明,不信你看,谁都会在那一句温柔如爱人般呢喃的“成佛”里丢掉的记忆我依旧抱得如此之紧。

一直到很久的后来,我才开始怀疑,我之所以记得如此的清晰,究竟是执念太深还是只是不想忘记那个令我十三年听风看雨的日子猛然一亮的少年。

只那么一眼,那个骄傲的笑容昭昭的人便吸引了我的全部心神——谁让我的十三年都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人物呢?一颦一笑连周围的风月都可以牵扯起来。他,生来便是人群的中心吧?不像我啊……

到了那个据说是尸魂界,据说让人“成佛”的地方后,我一直在想,我的一生到底做过什么样的坏事呢,为什么会来到那么脏乱差的75区呢?想来想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一个孩子短短的十三年能够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错事,除了常常躲在房顶上任凭那叫骂着的中年侍女到处找我以外。

所以,我抚上我的双眼。或许,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吧,就连死亡也无法消去,就连成佛也无法救赎。

唔,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

于是,我便一直一直的笑,学着记忆中他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的,再也无法轻易窥视到那双代表罪的红瞳。

我想要再见到那个骄傲的少年,于是,当我看到那熟悉的黑袍时,我问了周围的人,他们告诉我那是死神。

我捏着下巴明白了那条逐渐清晰的路,彻底忽略了“好心”给我解答的那人嘲讽的语气和语言,那个人说:“小子,就凭你也想当死神么?你有灵力么?”然后他得意的拿手指扣住我的下巴,眯缝着眼靠近我:“看不出来,75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标致的美人呢!”

他的另外一只手上托着一个光球,我静静的将头偏过去看着,然后问:“那个就是灵力吗?”

那个人得意的笑了,眼神猥琐:“怎么?小美人莫怕,你若是听话,我自然不会伤害你的。”说完便是哈哈大笑。他周围的人也都笑起来,眼神和他一样。

“有了这个就可以去当死神了吧?”我也学了他的样子从手掌上托起一个光球,只是,那光球越凝越大,后来竟然隐隐透出红色来。

所有的人都骇住了,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大概是觉得没有面子,那个人始终抓着我的下巴不肯放手,只是,手却抖了起来。

我偏偏头,把手里的光球朝那几个人扔了过去,然后便是大声的惨叫,待到爆炸过后,地面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坑和……一坑残肢……

我蹲在坑边,默默在心里忏悔了一阵。

其实,那人想要我我是不介意的,只是,忽然就想起那个太阳一般的少年,我想,我在见他之前至少应该是干净的,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

原来,我的确是应该来这75区的,你看,我现在就已经杀人了,大概有十多个吧。

杀戮,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不是因为习惯,而是因为生存。

我不想还没当上死神前就已经死去了。

在那段笑着杀人的日子里,那个少年在我心中几乎成了神。我仰望着他,膜拜着他,然后期望着有一天这样的虔诚能够救赎我脱离苦海。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执念才是造就神的根源——因为无能为力而希望有无所不能的人前来救赎。

而他……早就说过我的执念太深。

或许,我一直的一直爱上的都是自己,都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太阳一般耀眼的少年,所以,到头来,他不爱我,不管怎样,他啊……都不肯爱我。于是,你看,我便这样想着,这样来安慰我自己。

在75区的时候,我遇到一个女孩儿,她有蓬松的金灿灿的卷发,她有执着的眼神,她坚强美丽得如同路边的小菊花,当然,后来,她成长成了一朵美丽的大波斯菊。

她叫松本乱菊。

我遇见她的时候,她饿倒在路边,我笑眯眯的弯下腰去看她,她望向我。于是,我递给她一个馒头,然后她便跟了上来。

有些时候追随,或者叫生死相随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伸出了温暖的手。

她喜欢我,我知道。如同那个少年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亦成了那个名叫松本乱菊的女孩儿的救世主。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小了,所以出现一个人便以为他脚踩莲花霞光万丈天神一般无可替代,可是,等我们长大了,长大到足够去明白这种盲目的崇拜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已经随着我们明白的这些年月进驻到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挥之不去。

我喜欢着那个叫松本乱菊的女孩儿,所以,我带着她流浪在75区。我笼着袖子,笑眯眯的走在前面,不用回头便可以知道她一直一直跟随在我的身后。

她走路的时候明明可以走得很轻,轻到不发出声音,可是,她总会走出很柔软的沙沙的声音。那个后来明亮耀眼到轻轻一撩发便可以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在那段幼小的时光里总是那么贴心。

我喜欢她,喜欢她耀眼如同太阳的金发,喜欢她总是追随在我身后的脚步,可是,我无法放弃那个年少的梦想,无法放弃那个骄傲耀眼的少年——虽然,在未见那个少年的的时候,我已经分不清这两种喜欢有着怎样的差别。可是,被我拿到记忆里来一遍遍回放的短短的相遇却几乎能够让我清晰的记忆起那个少年挺翘白皙的下巴,明亮如最好的烟墨的眼,还有那翻转在黑色的刀柄上的美好的十指。

我是聪明的,虽然我的父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我的实力进步得如此之快,甚至让我自己都很吃惊。于是,即使带着一个叫松本乱菊的女孩儿我依旧不会饿肚子,甚至有了跨越区的实力——在流魂街唯一的追求便是生存,而生存的唯一资格便是实力。

当我几乎被那种实力惯出了少年的骄傲时,我遇到了蓝染。

那个时候的蓝染远远没有后来的锐利,那个时候的他如蛇,没有虎豹一般锐利的牙却能一口致死——他们将那致人死地的毒牙悄悄的藏在柔软的口腔之中。

后来的后来,当我看到“口蜜腹剑”这个词的时候,我还特意笑眯眯的拿去给了我亲爱的蓝染队长看。而他只是盯了一眼,便依旧是那个低着头认真的批改着公文的五番队队长。

彼时的蓝染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温和的托着无框的眼镜看着我。那样的眼神让已经学会傲慢的我恼怒,于是我笑得愈发的眉眼弯弯:“啊咧,什么地方来的美人呢?”我抄着手,笼着袖看着他,手却在袖中扣着关节发白——这个人,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