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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同人)公主之尊(89)

皇帝却是早已厌恶死了他,哪里容得下他揣着明白当糊涂?

“恶妇?当初你可是给夸她温柔得体,善良大度呢!”皇帝沉着脸道:“当堂咆哮!来人啊!给朕狠狠的掌他的嘴!”

便听两旁掌刑之人应了一声渣,从一旁取出两块两掌宽的木板子,两个人,一边站一个,轮圆了胳膊,啪啪啪的扇在皓祯的嘴巴上。

皓祯的脸登时肿了起来,面皮几乎绷成透明,片刻便涨得乌紫,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的。

他剧烈的扭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嗷嗷的惨叫,那声音又粗又大,就跟野兽似的,竟然颇为吓人。

两名掌刑之人却想着讨皇帝的欢心,哪里管他?

使了个眼色,让身后两个臂壮腰粗的侍卫把皓祯按紧了,立刻又使足了力气啪啪的连扇下来。

这板子足足有手掌这么厚,又是最结实的青木做的,不过两板子下去,皓祯那张俊朗的脸就不能看了,再两板子,皓祯的挣扎立刻就弱了,只噗的一口吐出一摊的血,血沫子里还落着两颗门牙。

皇帝眼睁睁的看着,见皓祯大概挨了二三十板子,整张脸都变了形,眼睛都被肿大的脸挤成了一条细缝,那大嗓门除了能呼哧呼哧的喘气,早已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这才挥手止住。

他看也不看皓祯那张吓人的脸,转向白吟霜时,哼了一声道:“亏朕初初见你,还道你是个温柔可怜的女子,却没想到,你竟有这样深沉的心机。”

皇帝这样的身份,自然见多了女人之间的手段心计,只不过,当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心计就出在他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自然就极其讨厌这样有心计手段的女人了。

和敬若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也早处罚了,不会留到现在。

因此,见到故意害得自己的亲生父母家破人亡的白吟霜,皇帝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据他了解,白吟霜入府以来,皓祯待她不薄不说,福晋倩柔也是一心一意向着她,甚至,为了她,不惜对付自己的女儿兰馨。

白吟霜却是长拜倒地,柔声道:“皇上谬赞了,奴婢若是没有这点心机手段,便也活不到现在了。”

“皇上您高高在上,自然不知道咱们这些底下人的辛苦。奴婢弱质女流,一路跟随养父卖唱来到京城,处处受人欺压,这点心计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皇上您是知道的,若是没有福晋当初做的那些事儿,奴婢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锦衣玉食华服美婢,还有一个格格的身份,这都是这家子欠我的,该他们还我,奴婢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笑意盈盈的抬起头来,两颗黑亮的眼珠儿闪着动人的光辉,轻轻的看向整张脸都肿得不成样子的皓祯。

从那张一片青紫的脸上,早已看不出什么神色,可白吟霜知道,那个人是震惊的、惊愕的、痛苦的,还有难以置信的。

你瞧,她多么的了解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对她呢?

只不过,世事弄人,她本来抓在手心里的幸福,全被这个男人毁了……

白吟霜不顾皇帝阴沉的脸色,看着皓祯继续道:“鸠占鹊巢,奴婢如今的身份,显然是要不回来这份儿体面了,却不能不将这只斑鸠赶出去,免得他负了奴婢不说,还要占着奴婢的东西,继续过他的安稳生活。奴婢不甘心的。”

白吟霜对着皇帝拜了三拜,然后才道:“奴婢已经是活不成了,便拿出这条命来搏上一把,是死是活,奴婢都是赚了,到了下面,奴婢也能安心了。”

“皇上,请您赐死奴婢吧!奴婢已经别无所求了。”

一旁的岳礼瞪大了眼睛,浑身一阵剧烈的哆嗦,苍老的手指着白吟霜,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像是身体早已垮了,又是这么一连串的巨大打击,岳礼终于浑身一阵抽搐,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在翩翩爆出的一声大哭中,岳礼强撑着抬起头来,对着近在眼前的皇帝气喘吁吁,说了最后一句话:“求……求皇上给微臣……留一条血脉……”

话一说完,岳礼便双腿一蹬死了过去。

翩翩大哭一声,终于承受不住,也昏死了过去。

一直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如在梦中的皓祥终于反应过来,手足并用爬到岳礼与翩翩身边,一边喊着“额娘!阿玛!”,一边抱抱这个推推那个,却是全无反应,于是也忍耐不住,扑倒在翩翩身上哭了起来。

满堂的肃然威严中,唯有皓祥一人的凄惶大哭,显得无比的凄厉和心酸……

这事儿已是罪证确凿,不需再审。

贝勒府一百多口,连带着那些签了死契的婢子奴才尽皆满门抄斩,就连倩柔的姐姐都统夫人都为此送了命。

唯有皓祥,大概是岳礼那日的乞求奏了效,又或许,皇帝亲眼见了岳礼的死,见了岳礼的不甘和惨状,真的怜惜皓祥也是个不知情的,加上又只是个庶子,便饶了他一命。

只不过,昔日的贝勒府已被抄了,钱财宅子都充了国库,皓祥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行刑之日,本该愁云惨淡乌云蔽日,却没想,竟是个大晴天。

秋高气爽,太阳暖融融的,一连串的囚车推出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好长一溜儿。车轮辘辘,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那囚车四面密封,只有顶上有个圆洞将犯人的头露出来,若是人高过了囚车,便只能卡着脖子半蹲在车里,实在是痛苦不堪。

也不知道是谁,竟是认出了囚车里的皓祯和白吟霜,第一个人惊呼了起来,转眼,这惊呼便连成了一片。

“是那个淫妇啊!”

“还有那个奸夫呢!当初,咱们这些人都是瞧见了的,公主多好啊,真正的金枝玉叶,就被这个男人糟蹋啦!”

“什么糟蹋!你还不知道呢?公主马上就要嫁给蒙古的小王爷啦!哪里看得上这么个男人啊!”

“就是就是!那可是公主啊!皇帝的女儿呢!光是那嫁妆就能摆两条街呢!哪能被这么对奸夫淫妇就糟蹋啦?”

……

这么一连串的嗡嗡声,开了个头,便压也压不下去了。

人都是爱凑热闹的,而当身边儿的人都在凑热闹的时候,便尤其害怕别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来说去,真真假假掺半,竟也有人将白吟霜如何与皓祯苟且,福晋如何纵容这些荒淫事儿,这些人又是如何害了整个贝勒府说得清清楚楚,就跟自己亲眼见过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开了这个头,啪的一下,一张烂菜叶子飞到了皓祯光秃秃的半边儿脑门儿上。

菜叶子搭下来,遮住了皓祯的眼睛。

皓祯一怔,还来不及反应,便听一阵轰然叫好声,然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便唏哩哗啦的朝囚车飞来,有烂菜叶子、烂瓜果,甚至还有一只破鞋。

皓祯想躲,却躲不开!

他铁青了脸,只觉得内心的屈辱一阵一阵涌上来,于是朝天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