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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同人)公主之尊(78)

篝火熊熊,将众人的脸庞映得通红。

瑞平的酒量早已在塞外练了出来,若是马奶子酒,就是一大馕子也是不怕的,可深居宫中的兰馨却不行。

偏偏,或是因为都晓得兰馨会嫁到科尔沁来的缘故,这些豪爽的蒙古汉子已经将兰馨当作了半个自己人,前来敬酒的便络绎不绝了起来。

兰馨头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见他眉目粗犷,笑容豪爽,典型的蒙古汉子长相,唯有眼神儿里透着些仰慕。

兰馨自然记不起这人是谁,却对早已在前世的记忆里熟悉无比的情景并不排斥,只可惜她的脑袋却已经有些犯晕了。

她这样的人,是最讨厌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了,自然不敢喝醉,只能抬起头,求情的看向皇帝。

皇帝却早已满面红光,见她看过来,立刻举着手中的酒杯乐呵呵的道:“兰儿可不要看朕!朕也正在苦恼呢!”

旁边儿的扎萨克达尔汗等人立刻哄闹起来,拍着面前的案几连声道:“陛下这话咱们可就不爱听了!咱们蒙古人的酒是只敬朋友的,陛下不喝这酒,就是不把咱们当成朋友啦!不成不成!”

扎萨克达尔汗跟皇帝是多年的老朋友,以前还一起打过仗,皇帝早习惯了他的脾气,也不怪责,反而笑起来:“是是是!这话是朕说错了!为了这个‘朋友’,朕就先干为敬了!”

说着,一仰脖子,便把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干。

他身份不同,便是扎萨克达尔汗这样的王爷们也不敢过于过分,便不像别人一样,拿了个海碗在那儿拼着,只用小小的酒杯一杯连着一杯与众人乐作一团。

蒙古对大清的重要性不言自明,大清历代皇帝都是下大力气拉拢的,乾隆自然也一样。

木兰秋狝更是如此,说是考验满人的骑射功夫,其实是处处考虑到蒙古人的脾气秉性,平日里的那些规矩也放松了许多,倒也算宾主尽欢,只苦了那些女眷。

若是皇后妃子这样的身份,还能称醉退避,可怜了一些宫女,偶尔被个蒙古汉子拉住,便要被灌上一些酒,甚至,还有被直接送给蒙古人的。

皇帝一杯酒下肚,终于也有些酒意上头了,见兰馨面前的男人还在唱着祝酒歌,便笑着拍了下案几,指着兰馨道:“兰儿可不要推拒!别让人小瞧了咱们满族儿女去!快快快,这就喝了!”

周围人顿时善意的哄笑起来,一连串的喊着“喝了!喝了!”,兰馨面前高举着酒碗的男人顿时憨厚的笑了起来,口中的祝酒歌词已经渐趋高昂,不屈不挠:

“……捧上我醇香的马奶酒哟嘿,

迎接来自远方的朋友,

舒心的酒啊浓又美,

千杯万盏也不醉,

美丽的姑娘哟,

请你喝一回,

请你喝一回……”

兰馨对着男人释然一笑,站起来就去接那人手中的酒碗,只可惜,还没喂到嘴边,就被横空冒出的另外一只手抢走了。

卓力格图扣着酒碗龇牙一笑,面上有些阴森森的:“哟,阿扎克,我的女人你也敢觊觎?是不是还没被我摔够啊?这酒我替她喝了!”

他一仰脖子,唯看到他的喉结不断的滚动,那一大海碗的酒便汩汩的不见了。

一道酒线沿着卓力格图的嘴角流出来,沿着他的脖子流进衣服里,卓力格图大笑着一抹嘴角:“痛快!痛快!”

对面的阿扎克立刻不服气的跳起脚来,指着卓力格图怒道:“卓力格图!你竟然喝了我特意敬给美丽的公主的酒!不行!我不服气!来来来,我一定要将你狠狠的摔在地上!摔掉你两颗门牙!”

卓力格图一甩膀子,将酒碗随手一扔,摸着下巴上上下下的瞅遍了阿扎克,才嘿嘿一笑:“来就来!阿扎克,我看你是想第三十五次被我摔在地上吧!”

两人顿时兴起,三两下脱去袍子,光着两只膀子站到了正中。

周围人的载歌载舞立刻停了,一起拍着案几为两人叫起好来。

宴会上的布库便这样开始了,只可惜哪怕阿扎克是有备而来,仍旧逃不过第三十五次被摔在地上的命运,惹得周围人都大笑起来,就连皇帝听旁边儿人说了,这两人早已摔来摔去摔了好些年头了,都感到有些好笑,便连输了的阿扎克都亲自赏了御酒。

兰馨在一边儿看着,看完布库看教駣(tao,三岁马),看完教駣看诈马,一脸的兴致高昂。

看到后来技痒,兰馨还求了皇帝的恩典,也上场比了教駣和诈马,不但亲自驯服了一匹青鬃马,还得了诈马的第五名——第一名自然又被卓力格图摘去了。

这男人一见兰馨要去比试,立刻忘了才出口的“没意思”三字,捋了袖子兴致勃勃的就去了,赢了个满堂彩,让皇帝愈发的对这个额附满意极了。只可惜,也让兰馨想到了当她还是瑞平时的那场赛马中,哈丹巴特尔的刻意放水,于是照着卓力格图的膝盖弯儿就那么狠狠的来了一下。

当然,兰馨的这两场比试,也漂亮得让扎萨克达尔汗愈发的满意这个小儿媳妇了。

这场庆功宴会一直闹腾到深夜,兰馨终究是疲倦了,便在卓力格图的陪伴下回了自己的营帐。

直到亲眼见了梅香和苏嬷嬷迎了出来,卓力格图才肯倒退着离开。

喝多了酒的他这会儿都还不安分,手里捏着一根茅草,随意的晃来晃去,口里更没声没调的唱着些极其叫人羞赧的情歌,一会儿一个调,却又总是唱上一两句便卡住了,于是只能又换一首,没个正经。

兰馨倒是早已习惯了,便站在帐前看他又唱又跳的走远了才回身,一转头,就看到梅香双手捧着面庞儿,一张俏脸早已通红,神思不属的看着卓力格图的背影,许久,才恍惚的抓住兰馨的手一连声的低呼:“天呐公主!额附爷对您好好呀!”

又一把捂了脸:“天呐!羞死人了!”

兰馨一指头戳在她的额头上,笑骂了她,她才嘻嘻的笑着凑过来讨好。

苏嬷嬷笑看了不语,见两人打闹完了,才推了梅香一把:“死丫头!还不去替公主打水梳洗!”

自个儿则打起帘子便要迎兰馨进账……却不想,那帐子旁边忽然走出个人影子来。

苏嬷嬷一下子挡在兰馨面前,细看过去,竟是皓祯。

皓祯脸色有些苍白,衣服也皱巴巴的,看起来有几分落魄和邋遢。

他面色不虞,目光紧紧的盯在兰馨犹如花朵般娇艳的脸庞上,见她脸庞上的笑容还没退下去,那样的明艳照人,心里就有些不甘。

皓祯的怒火噌的一下窜上来,他踉跄了一下,大吼一声,刚要冲上去抓住兰馨的肩膀,却被苏嬷嬷一拳打在胸口上,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苏嬷嬷早已气红了老脸,横眉怒目道:“大胆!你什么身份,竟敢触犯公主的贵体!”

皓祯面上青筋登时一跳,却强自压抑下来,可那口气中却怎么都包含着浓浓的不甘、不满,还是有些兰馨难以理解的心疼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