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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同人)公主之尊(54)

岳礼一见眼前的情景,直气得血气上涌,他抚着胸口指着一身泥泞的皓祯大喝一声:“逆子!你竟敢深更半夜擅闯公主房!你不要命了?”

倩柔也吓坏了,赶紧扶住岳礼,可她还没开口说话,便见凶神恶煞的巴颜往门口一站,低声喝斥道:“贝勒爷小声着点儿!公主日间劳累,眼下已经歇息了,可不要吵着公主才是。”

岳礼赶紧应是,掏出一锭银子往巴颜手里塞,嘴里连声道:“是是是!都是孽子的不是!还请这位哥儿在公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是。”

哪想,巴颜脸色一肃,推开银子喝斥道:“贝勒爷这是做什么?额附擅闯公主房,已经是大不敬的罪了,巴颜没那个本事美言,不敢收贝勒爷的银子。”

倩柔正与小寇子一起扶皓祯,一听这话,脸都白了,仓惶道:“这这这……有这么严重么?公主这不是已经……已经睡下了么?这……皓祯好歹是公主的夫君啊!”

她的话音在岳礼的瞪视下越来越小,终于不敢乱说。

岳礼看看不成器的皓祯,再看看一脸看好戏的巴颜,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了,只能一咬牙,心道:先下手为强!这不敬的罪名可大可小,只能先狠狠的处置了皓祯,待皇上怪罪下来,便也无话可说了!

他打定主意,对小寇子道:“给我拿鞭子来!拿家法来!我要狠狠的打这个孽子!打死这个畜生!他的眼里,他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玛?还有没有皇上了?”

倩柔惊了一惊,见岳礼脸色不似作假,立刻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一把拉住岳礼的衣角就哭了起来:“爷您这是做什么啊!公主都还没说话,您这就要打死皓祯了吗?王爷!皓祯可是妾身唯一的儿子啊!您这是要妾身的命啊!”

小寇子和阿克丹也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旁边的巴颜更是一句话便让岳礼的脸色变作了惨白。

巴颜一抱拳道:“贝勒爷,您要用家法,奴才管不着,但是,还请不要在公主房前大吵大嚷,免得惊扰了公主歇息,怪罪下来,奴才担不得。贝勒府,您请回吧!”

他虽面目粗犷,可眼中却分明看得清楚。

岳礼心灰意懒,低头看去,就见倩柔惊慌失措的抱着他的腿,皓祯更是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公主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两个奴才小寇子和阿克丹,竟是只知道磕头求饶。

岳礼禁不住一跺脚,甩开倩柔,长叹一声:“妇人之仁!妇人之仁!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倩柔不明所以,愣愣不敢答话,只能眼见着岳礼扑通一声跪下,对公主房叩头行了大礼,便扬长而去。

倩柔爬起来,凄声喊着:“爷!贝勒爷!您这事不管皓祯了吗?他可是您的儿子啊!爷——”

话到末尾,已是带了哭音。

一旁的巴颜禁不住摸着下巴嘿嘿的笑起来:这个岳礼贝勒,倒还有些意思!

却见皓祯忽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倩柔咬牙摇头道:“额娘!您也知道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您也知道!那您如何忍心那样待我!”

他一声怒喝,吓得倩柔退了一步,伸手就去拉皓祯的手臂:“皓祯!你这是怎么了?”

皓祯却是啪的一下拂开她的手,冷声道:“儿子没怎么!儿子只是想明白了!想清楚了!”

倩柔的心里忽的升起一股巨大的害怕,她一下子拉住小寇子的手臂,指甲几乎刺入小寇子的臂上的肉中,口中尖锐的急问着:“说!你这个死奴才!你说!额附今晚上哪儿去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不然……不然我要你的命!”

她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显然是害怕至极,皓祯却只是看着,不言不语。

两人这般反常得吓人的模样,直把远处一直看着却不敢靠近的贝勒府侧福晋翩翩还有她那一贯不得宠的儿子皓祥看得目瞪口呆。

半晌,皓祥忽的极其兴奋的抓住翩翩的肩连声道:“额娘!儿子的机会来了!儿子的机会终于来了!”

翩翩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低声劝道:“皓祥,你可千万别乱来!小心害了自己!”

皓祥冷笑道:“我乱来?额娘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如今的贝勒府,可是换了主子了!咱们只要跟公主攀上关系,谁还能看不起我们?”

他咬着牙,低声道:“过了这村儿可就没了这店儿了!额娘,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被人看作上不得台面的‘舞女’吗?你想,儿子可不想!”

“就因为他是正是所出,我是侧室所出;就因为他的额娘是个格格,我的额娘是个回女;就因为他尚了公主,我却什么都不是!”

“整个府上,谁看得起我?谁知道我这个二公子?不!总有一天,我会让皓祯把欠我的,都还回来!”

 第 37 章

或许是心里惦记着事儿的缘故,第二日,兰馨醒得很早,听梅香说,皓祯就这样在公主房外坐了整整一晚,身上的泥都干透了也没回去换身儿衣裳。

兰馨不慌不忙的由梅香伺候着把饭吃了,还擦了擦嘴,才道:“如今这贝勒府,岳礼要打死他,他的额娘联合他最爱的女子要骗他,除了我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他还能找到别的去处吗?他也不过是别无他法罢了。”

“罢了,这便出去见他一见吧。”(。txt.。)

兰馨穿戴整齐款款行来,皓祯抬头看去,就见她唇边梨涡浅现,依旧是珠围翠绕眉目艳丽的模样,恍然便想起那日的婚礼。

那一日留给他的记忆已只剩下红彤彤的灯笼,满屋的宾客和数不尽的艳羡赞美了。

那时的他,明明享受着这个女子给他带来的荣耀,却一心挂念着白吟霜的好,后来数日,对这个妻子更是处处冷落,处处猜忌。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到头来,他身边唯一剩下的,竟是这个女子。

皓祯看着兰馨,看着她的高贵、优雅、得体,再看自己这满身的泥泞,忽然便有些自惭形秽,嘴唇蠕动了两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兰馨,大大方方的捏着白净的帕子弯下腰,为他轻轻的擦去了脸上的污迹。

那轻柔的动作,温柔的微笑,让皓祯的心中一暖,怔怔的看着兰馨秀美的脸庞,半天回不过神来。

“昨晚的事,兰馨已是听说了,额附在这里坐了一晚,可是想通透了?”

兰馨笑盈盈的看着皓祯,既没有询问皓祯失常的原因,也没擅自的表示同情,那种坦然的目光,让皓祯的心里舒服多了。

他站起来,对着兰馨弯腰行了一礼:“奴才见过公主。”竟是面容平静,进退得体。

兰馨心头吃了一惊,只想着:这一晚上的冷风,可吹得真值!竟是吹出个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人来了!

兰馨细细的打量皓祯,见他已敛去了满身的落魄,神情安然,举止坦荡,虽然仍旧是一身泥泞,却也显出了几分高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