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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器事件簿(72)+番外

有这个男人对着那些国事难题时微微颦起的眉,有他背着手望着夜空长叹的模样,还有他对着大好河山的满腔壮志。轩辕始终记得,他曾握着他说:“我与你共名,带你平定这天下!”

轩辕承认,每每想起这句话,他一贯淡然的心中仍旧会泛起阵阵的波澜,过了多少世,都没变……

世界变化之快,轩辕不曾预料到,只是,他本就是无欲无求之人,等祭剑司阿亏他们回到了诞生之地长居他便也跟了过去。

几间茅庐,数名器灵,整日吵吵闹闹好不热闹,一起存活在已经逝去的时间里,不再理世间琐事,倒也逍遥。也有人莫名其妙的闯了进来,一脸惊讶以为自己误入仙境,被阿亏毫不犹豫的送出去,然后一心贪婪的在世间不断的传言这样或那样的糊涂话,给几间茅庐惹来了不少麻烦。不过,还好,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机遇能够进到这世界与世界、时间与时间交界的边沿的,于是,所有的麻烦反倒成了闲暇时的笑话和调剂。

鸣鸿再也没有初见时那惊鸿一瞥的灿烂光华,那自黄帝手中化作殷红云雀冲天而去的鸟儿在这尘世踽踽独行之后,早已褪去了那一身的豪迈不羁。她像个老人,看尽了世事的沧桑,于是,对身边的一切愈发的漠不关心,倒渐渐的像了轩辕的性子,叫轩辕不安也心疼。

轩辕常常推开草庐竹窗,静静看着安静的守在一抔矮坟边的鸣鸿轻叹不语,那坟冢中,葬的便是陈明志,这个给所有器灵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危害的男人。其实,这个男人真的很能干,这一点,轩辕倒是不否认的。

轩辕常常看着鸣鸿静默的身影想,如果有他在她身边,他的妹妹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漂亮骄傲像风一样,永不受这尘世拘束。

他愿倾尽所有,换她一生的安乐幸福。只是,他与鸣鸿之间,便如同当初他与轩辕黄帝之间一样,虽不怪罪,终有芥蒂了。

他曾抚着她的头发道:“你竟然为了一个那样的人闷闷不乐?”

鸣鸿便仰起头看他,忽的一笑:“哥,你知道黄帝为什么说我是凶器么?”

轩辕便蹲下身来,不甚在意的轻声问道:“为何?”

鸣鸿躺在孤冢之旁,望着那山谷之中终年的暖阳笑道:“因为啊,我生来便不像他与你,我一生来便懂了感情。”

轩辕怔了怔,便见鸣鸿侧过头来看他,眼神中却有说不出的浅浅怜悯:“黄帝那人,心里怀的是整个天下,便装不下任何一个人了,他要的刀要的剑自然也要像他那样。哥,你是他造出的圣道之剑,可是,我不是,我一直都是为了自己在活着,自成剑型,自成剑意,所以,我从未怪过陈明志,那个永远为自己活着的男人,其实……我跟他何其之象……”

“哥,你……莫要再记得那人了。”

她伸手在轩辕衣角一拉,让轩辕躺在他身边,头与头靠在一起。

她轻声道:“哥,其实,我也愿你一生喜乐安康的,我也愿意为你倾尽所有的,我也愿你能有一人相伴左右的,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也不该是他啊,哥……”

“你与我,你与他,生来便不同的。”

那日里,草庐外,画影又在戏弄巨阙,那跟巨阙个子一样大的嗓门传过来,让这剑庐染上了几分热闹。

这世上,或许也只有巨阙这样的人,方才真正的开开心心毫无忧虑,一生喜乐,或许,画影那般心思深沉多虑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对他这般的爱恋。

那般的人,对于他们,真正是个火炉啊……温暖而真诚……

轩辕抬手看着自己的手心,细腻光滑连一点掌纹都没有,正如他这一生的平平淡淡毫无波动。忽的,旁边一点火星溅过来,差点烧着了轩辕的一身青衫。

轩辕拍拍衣角站起来,便看胜邪终于看不过自家弟弟被画影气得一脸红透的傻模样,拔剑跟画影打了起来,边打边四个字四个字的骂来骂去,一身的酸儒气息。大猫二猫在旁边坐得规规矩矩,砰砰砰的拍着两只厚巴掌甩着尾巴看得热闹。

轩辕微笑着走过去,状似无意的说:“胜邪,你这一剑若是再上挑个半分就好了。”

“哎呀!转身!”

画影终于黑了脸,打斗之余转头看他,咬牙切齿:“你干嘛来搅和?”

轩辕转头看天,一脸无辜的喃喃:“好久没跟胜邪过招了,指点一二罢了。”

画影自然又是咬牙,倒是巨阙,一脸焦急的围着两人转:“三哥!画影!快别打了!我我我……我没事的,画影他……没欺负我……”说着便红了脸。

胜邪气得将剑一扔,大怒:“你这呆子!若是连你都觉得他欺负你了,还有活路吗?真是……真是愚不可及!”

旁边小黑路过,腰上挂了个翠色的香囊,手工甚是粗糙,在他一身黑衣上显眼极了。

他看了看四周,冷冷道:“胜邪画影,对面的茅屋塌了两所,记得等下弄好。”

画影愣了愣,唰的摇开扇子哗啦啦的扇,咬牙:“谁让你弄这么容易倒的茅草棚子!”

小黑转头看他两眼,点点头:“嗯,所以经常塌,所以你们这群无所事事白吃白喝的家伙才会有点事干。”

画影登时无语,轩辕却笑起来,心想,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的。

齐桓公

我有个姐姐,叫阿亏,母亲说,阿亏生下来的时候不哭不闹骨碌碌着圆溜溜的眼睛四下瞧人,非常的讨喜,不像我,哭得整个齐宫都能听见。

我的父亲是齐僖公,齐国的大王。父王不喜欢我的母亲,所以也不喜欢我,日子长了,那些个奴隶对我也没有那么尊敬了,哪怕明面上不敢说什么。

父王喜欢我的哥哥,叫姜诸儿,是阿亏同母的亲兄长。父王常常夸赞他说:“此子仁厚!”我站在一边低着头抽抽鼻子很是不屑。

姜诸儿倒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平日里对上熟人都是笑眯眯的,一脸和善,尤其疼爱阿亏。我躲在一边看到过好多次,他会在没旁人瞧见的时候把阿亏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臂弯里。或者捡一本书,给阿亏低声的念。那个时候,我就躲在一旁的假山后面,缩成一团偷偷的听。偶尔不小心,露了个脑袋出去,才发现阿亏抱着姜诸儿的脖子,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我。

阿亏比我大不上多少,长得比齐国王宫里的女奴都漂亮。多见上几次后,就会乐颠颠的来拉我的手邀我一起玩,奶声奶气的硬是要我叫她阿姐。我其实是很不屑的,不过,她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好像我一不如她的意就会哇呜哇呜的哭出来一样,叫我没有办法,于是乖乖的叫了。

阿亏很高兴,到哪里都带着我,那些比我大的哥哥们就不敢欺负我了,不然,姜诸儿一定会欺负回去。虽然我没见过姜诸儿欺负人,不过,倒见过件事。

那曾经那嚣张惯了的公孙无知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傻,居然拧了一下阿亏的脸,让阿亏顶着两个红印子一路哭着跑回去了。不过才一晚,公孙无知就黑着脸来给阿亏送药了。送药的时候我也在,在给连连呼痛的阿亏脸上扇风,一回头,就看到满脸不乐意的公孙无知身后还跟着个姜诸儿,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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