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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王女(95)

我恍然大悟回头看着他:“怎么会!我以为你是想让我的孩子来继承王位呢!”

艾鲁克恹恹儿的垂下头,我笑着走过去,迎着他期待的眼神替他拉过一小块毯子挡住他□的身体,然后看着那高耸的一团摇摇头,只在艾鲁克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摸着他的脸留下狠狠的一拧:“臭小子!看你以后还敢算计我!”

然后潇洒的扬长而去……

诅咒

回到自己的寝殿,我脑子里都还是艾鲁克被我五花大绑四肢大张躺倒在床上的彪悍模样,可惜,这样彪悍的造型不能与人分享,真是人生一大痛苦。

忍住笑,拍拍手,一名侍女袅娜的走了进来,我打量了一下她浑圆的屁股、高耸的胸部,微微有些吃味儿,脸色也就放了下来:“替我叫名女奴来。”

那名侍女不甘的弯腰应是。

我哼了一声,心想,连路都能走得这么不安于室,这些女人的心理也未免太昭然若揭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塔伊这位女官长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回来,这些侍女就有些不安分了,不过,只要她们做得不过分,我倒不会苛责她们什么。可是,怎么着,我也不可能让她们跟艾鲁克勾搭上!

或许是我这里不太用女奴的关系,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名战战兢兢的女奴被带了上来,容貌不出众不说,那重叠在额头下的手上还全是细细的伤口。

我将菲戈罗呈上来的剑鞘递了过去,那女奴却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放软声音道:“你把剑鞘送到陛下寝殿,记得告诉陛下,再锋利的剑也要有一个鞘才是好剑。菲戈罗昨日心急献剑,今天才把完工的剑鞘送过来,请陛下看看合不合适。若是不小心被裸剑伤到了,还请他不要怪罪菲戈罗才是。”

女奴细声应下,身体匍匐在地缓缓的往外退,我想象着艾鲁克发绿的脸憋着笑道:“对了,陛下那里……可能有点怪,脾气或许也有点大,你就在陛下寝殿外回话就是。”

接连两天,艾鲁克都没再来找我,不过听侍女们说,艾鲁克这几天脸色一直都不好,惩办了好多人。我不置可否,仿佛看不到侍女们说这话时偷窥我的眼神。

“殿下,大祭司来了。”或许是最近几天明知道艾鲁克心情不好,还故意找些借口让这些不太安分的侍女们一个两个的往上凑的关系,侍女们对我都害怕了几分,即使我并没有真的想对她们下什么黑手。

站起来,整了整衣袖的皱褶,绕过侍女打起的帘子走出去,就看到大祭司安静的站在窗边眺望的背影。

窗外的荷塘里早已开满了娉婷的莲花,艾鲁克没有说错。

我走过去,侧身坐在窗台上,看着大祭司温润的眼睛点了点头。大祭司微微一笑,不再如最初那般生疏行礼。

从侍女那里接过一小盆干饼细细捏碎了扔进窗外的池子里喂鱼,大祭司想了想,也伸了手指过来掰了一块,手指尖与我相触,又很快的退开。

侍女们掩下帘子,退到了寝殿外面,偌大的寝殿内,便只剩下手指与干饼摩挲的沙沙声。

“殿下叫我来,是担心陛下吗?”大祭司侧头看我,单薄的祭司长袍被微风灌得鼓胀。

我细细思考了一下,才点点头道:“算是一个原因吧,这次艾鲁克他只怕与我生了间隙了。”

大祭司探出窗外的手指收了回来,拍了拍,放在窗台上,这才摇头道:“殿下想多了,陛下与殿下的情谊哪里是这么点小事就能疏远得了的?”

我抱了小盆在怀里盘腿笑道:“大祭司知道是什么事?”

大祭司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转向一边道:“我听说有一名女奴闯入了陛下寝宫,后来被陛下惩处了。”

我默然,拢了拢耳边轻摇的发,低声道:“大祭司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怎么会?”大祭司轻笑着看我,迟疑了一下,仍是将手放在我的肩上:“殿下大概不知道吧?像我们这样的祭司,并不是一开始就受到神的眷顾,拥有多么出色的天赋的。我们啊……日日侍奉神,学习救人性命的咒语,可是,在这些咒语真正能够救治人命之前,却不知道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呢!”

他看着窗外的荷塘,有莲花的花瓣轻轻一摇,从花茎上剥落了下来,掉在莲叶上,又滑入水中。

他的语气轻柔,一句一句都是在安慰我的不安,我却愈发揪心,禁不住抬手握住他宽厚的手掌。

明明是养尊处优的大祭司,掌心处、指腹处却全是厚厚的茧子,像一层鲜明的印记。

我恍然明白了他对我的拒绝之下承载的许多不需名言的东西,那些东西,他背负了太多,无法为了一个女子就此抛弃。王室、神殿,这两边的纷繁争斗都是他一步一步前行的阻碍,他本就不愿意将太多的精力投到这上面来,何况是这个漩涡的中心呢?

大祭司缓缓的抽出自己的手掌,对我点头一笑。

我默然一会儿,看着他弧度优美的下颌轻轻仰头问到:“大祭司想要看到怎样的巴比伦呢?或者说,大祭司心目中的巴比伦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啊,大概是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的巴比伦,所以没有办法想象吧。可是,殿下,我看得到巴比伦未来的路,他正在像我想象的那样走去。所以,我应该感谢你的殿下。”

他低头亲吻我的手背,唇微微有点发干,并不如想象的那样温润。我坦然受之,然后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背笑了:“怎么会是感谢我呢?这都是艾鲁克的功劳不是吗?”

大祭司笑着摇了摇头,他说:“陛下是勇猛的雄狮,他拥有锋利的爪牙、强壮的四肢、威武的身姿、所向披靡的气势,可是,陛下到底还年幼,他需要一个人来引导他。”他看着我,嘴角勾起:“殿下,您做的事我一直都知道。不论是城外的那场暴动还是您在庄园里偷偷做的事。”他朝我眨眨眼,让我禁不住噗嗤一笑。

大祭司所说的城外暴动,是很早一次艾鲁克跟我谈起贵族们只向王族进贡很少的财物,让王室的钱库越来越空的问题时,我提出的办法。在以前,巴比伦或许还可以支撑这种困境,可是,当埃及打破了这个古老城邦的大门时,无数的财物被迫流向遥远的尼罗河之畔,而一贯依靠战争掠夺人口和金银的方法对于巴比伦也不再行得通。贵族们的骄奢成为了巴比伦的一大难题。

其实,贵族一直是个难题,因为一旦成为贵族,基本上除非犯了大罪,这个贵族的名头就将永远的落在这个家族的子孙身上。年复一年,越来越多的人成为特权阶级,享有饲养家兵、奴隶和上缴极少的贡品的特权。这对于王室来说,就像一个疼痛难忍却又无法去除的肿瘤。只不过,只有心高气傲而又年轻气盛的艾鲁克才会有雄心壮志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而那个时候,我给艾鲁克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奴隶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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