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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王女(58)

马蒂尼似乎怔了怔才答应了,吩咐道:“以后她吃了药就喂她吃点。”转身,就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开了。我终于安心。

这次养病我再也不敢大意,不然身体拖垮了就目前这医疗水平我大概就得青春早逝了,于是,在我的配合下,大概半个月过后,我就能从床上坐起来在外面走上几步了。

我坐在王宫花园的水井沿上,手捧着那罐据说价值不菲的蜜饯不时的往嘴里扔,侍女听我说凉立刻回去宫殿给我拿外衣,我捻着一粒金黄的蜜饯对着光轻叹了一声,只觉得这日子更加的难过了。

王宫里的人都在准备着我跟马蒂尼的婚事,虽然有非常多的人都不急,但是马蒂尼似乎是急了,看他那架势,恐怕只要我的身体足够能撑过这场婚礼就成,根本不管我有没有痊愈。

他忙于婚礼,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过来看我,于是,最近,他又把一名叫塔山的侍卫放到了我的身边,防着可能出现的伊尔斯。

塔山是名皮肤黝黑的男人,身材魁梧,大概有一米九几,他并不爱说话,就算我怂恿着身边的侍女去将“那位不识情趣的男人”撵开,塔山也只会低下头说一句对不起,然后继续搭着他的剑柄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目光炯炯。

身边的侍女都不太喜欢他,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喜欢这种一整天下来连句都不太说的男人,可是,谁都拿他没有办法。我不禁也有些心急了。

我休息了这么久,因为身体的关系不能下床,于是一直在修养我的精神力,如今虽然不能说全盛,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总算是有逃跑的底气了。可身边放着这么尊大神,我还逃跑个P啊!

不是我不相信伊尔斯,虽然看伊尔斯的那小身板儿,似乎真的不太值得相信。但是,如果伊尔斯真的潜进王宫来,这个塔山就拌上他一时半刻来说绝对还是办得到的,到时候,怎么可能还跑得掉?

我咬着手指,将又一张树叶扔进水池中,直到看着树叶被突然出现的小型漩涡吞没这才舒了口气。

拍拍手站起来,一眼就看到塔山仍旧在不远的地方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密切的注视着我周围的一切状况。我不禁对他一笑,这个大块头却立刻红了脸别别扭扭的将目光移开了。

说起来,塔山也不是讨人厌的家伙,他长得不太好看,而且表情木讷,大概一贯没谁对他有好脸色,但是,他的脾气却的确是非常好的,所以即使他是马蒂尼身边的人,却连这些侍女也敢对他叽叽喳喳。

刚开始来的时候,塔山是真正的跟在我身边一步不离,可他看出来我和侍女们都不喜欢他的时候就渐渐的远离了我,每当我跟侍女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会自觉的退到二十步外去,如果是我一个人呆着,他就跟在十步远的地方。

其实,这个大块头意外的心思细腻呢!

看到塔山红了脸,我不由得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拍拍手,将衣兜里干净新鲜的树叶抖落,巴掌大小的树叶便落了一堆。我眨眨眼,心想,还好马蒂尼是让塔山这样老实巴交的人来守着我,不然恐怕早就看出我的怪异了,从我一能下地就日日往花园水井跑开始。于是,我开始对塔山多了几分好感,远远的,对那个木讷的汉子招了招手,那汉子便巴巴的跑了过来。

我笑着将一罐子蜜饯放到塔山怀里:“吃吧!很甜的!”

塔山吓了一跳,不得不弯下腰来才能方便我的身高,却执拗的将罐子塞回我怀里,急得满脸通红:“很贵!王子给你的!”

我脸一板:“他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我给你吃你吃就是!”

塔山抓耳挠腮,不敢说不要,也不敢说要,就在这时,他的眼睛唰的一下睁大,竟然猛的朝我扑了过来,铁塔一样的身躯将我从井沿上撞了下去,护在怀中就地滚了好几滚,这才皱着一张脸粗声粗气的问:“小姐没事?”

我一骨碌爬起来,扭头就见一截悉嗦作响的蛇尾巴一下子隐入草丛。

我倒吸一口气,就见塔山的脚腕上两个明显的牙印子正往外流出点血丝……

兔死狐悲

不过片刻,塔山的脸色已经发白,高大的身躯整个的蜷缩起来,浑身抽搐,面上全是冷汗,跟小溪似的哗啦啦的流。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从喉咙深处发出呼哧呼哧仿佛堵塞的粗声喘息,配上他那副巨大的身高、抽搐的模样,显得格外狰狞。

我当然看过动物世界之类的节目,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多少懂得一点急救,如果我手上有塑料薄膜之类的,我绝对会为塔山吸毒,可是,我没有,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没有,而我不是那种可以为了救谁奋不顾身的人。

于是,我只能一把撕下身上的布料,迅速的扎在塔山的腿上,防止毒血流到全身。我拽着布头往两边狠狠的拉扯了几下,布料嗤的一声勒紧,力道之大,让塔山的腿很快就因为血脉不畅肿了起来,在布条之下泛出一圈乌紫——急救之中其实是要防止血脉完全堵死的,甚至要过一段时间解开一次。可是,那是因为现代医学有抗毒血清之类的特效药,而如今的医疗技术……我宁愿让塔山废掉一条腿也好过丢命!

就在这时,那名替我拿外衣的侍女也回来了,我咬牙扭头,朝她一伸手,大声吼到:“匕首!”

那名侍女这才看到塔山的模样,惊呼一声,惊骇不定的看着我。

我脸色不善,再吼一声:“快把匕首给我!”

那名侍女这才一脸无奈的拔出腿上的匕首递给我,等看到我的动作时,才长舒了一口气——她们说是我的侍女,其实也不过是马蒂尼派到我身边的看护罢了!

我握住匕首深呼吸两次,在塔山的伤口上割出一个十字,眼看着黑色的血流了出来,不由朝那侍女怒道:“还看着干什么?赶快去叫医官!”

那名侍女这才匆匆而去,临走之前,朝我弯了一下腰。

我几乎整个的压在塔山身上,可还是没有办法制止已经快失去意识的塔山,胸腹一痛,居然还塔山无意识的踹了一脚,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气。

我大声的咒骂着,喊着塔山的名字,毫不吝啬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塔山脸上。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塔山虽然仍在抽搐,可他身体的滚动却渐渐停止了,我赶紧把整个身体都扑了上去,一边压制着塔山,一边用力的挤压着塔山的伤口,努力将黑色的血液挤出来,再用衣服擦去。

塔山毕竟是个大汉,身体强壮,他这一受伤基本就失去了神智,不断抽搐的身体哪里是我这种小身板压得住的,不一会儿就让我满头大汗,身体更是被他时不时的撞到井沿上,腰背痛得不行。

我不断的挤出毒血,不断的朝塔山大吼,强迫塔山保持理智,塔山的眼皮在我的呼喊声中偶尔睁开,只不过总是很快又闭上了,就连那挣扎抽搐也渐渐弱了下来,唯有两个拳头,死死的捏在身侧,青筋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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