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下眉就提着水进院子道:“娘,你们做什么?”
那个男人大约有四十多岁左右,不会是原主的爹吧?
正想着,那个男人已经道:“花儿,最近过得好吗?”
看来是了,但是何春花没敢直接叫出口,只道:“还可以。”
“还可以不回去拜年,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大,还是那个病怏怏的男人栓住了你的心连爹娘都不顾了?
来了来了,极品新戚。
种田文里不都有这么一号人吗,其实她还真不想遇到,可是还是遇到了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娘。
何春花不想多说,只道:“娘,你不要那么大声,他是我的相公。”抬头看着程虎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向这边看来,皱着眉看来是担心吧。
田氏冷哼道:“所以就栓在男人的裤腰带上下不来了是吗?”
何春花脸瞬间红了,没想到她竟然用这样的土话骂自己,裤腰带什么的真的好害羞。
屋里的余涵也皱了下眉头,明知道他们不敢进来,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娘……”裤腰带什么的咱可以不要再提了吗,就算她想栓人家也没那个力气不是吗?
但是田氏道:“娘什么娘,马上带着礼物回去拜娘,你爷和你奶都等着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钱要东西?
何春花看看这个家,然后不要命的来了一句:“娘如果不怕过病气儿就自己进去吧,看中啥拿啥,随便。”
田氏与何老大一怔,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个家的东西真的要不得啊,都是病人用过的晦气。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回去了,拿几个钱娘替你买几样送回家去就算了。”田氏哼了一声道。
“娘,没钱。”何春花挺直接的告诉他们,有钱还留着过日子呢怎么能轻易扔出去。房间里那位可等着那些东西救命呢,她也要吃喝啊!
“没钱没钱,一向你要就没钱,他一个秀才会没钱?你连这点钱都要不出来,干脆别过算了,去向他要个休书和我们家去。”她已经给这个闺女找了个享福的地方,和这个痨病鬼混什么劲儿。
何春花一怔,这算是个当娘的吗,这个时代如果被休了就等于要了女人的半条命,这以后还怎么生活?
“娘,相公他需要人照顾,就算他休了我女儿也不会离开的。”外面已经聚来了人,所以她决定要表现得深明大义一些,等被打的时候也好有人出手相助。
“你这个不孝女,脑子都给那个小白脸给勾去了,看我不打醒你。”田氏说完就动了手。
在农户人家眼中这女子皆是赔钱货,所以打打骂骂的是常事。可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啊,一个没留意就被她给抽了一耳朵。
她本来就生病刚好,这一下立刻抽得没站稳在地上转了一圈直接扑在冰冷的地面上。
眼见着一个小姑娘被打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家都吓了一跳,然后有人对田氏道:“人家过自己的日子,你个娘家人跑来做什么的?”
程虎也皱起了眉,他向房间里望了一望想着那个男人怎么不出来扶一下自己的娘子?可是一直到何春花动了一动从地上爬起来那门也没打开。
不过里面的人却咳嗽了起来,似乎要把心肺一同咳出来似的。
何春花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咬了咬牙也没哭,只是什么话也没讲的将水提进厨房,然后道:“天也不早了,我留你们吃饭只怕也不敢吃的,那就请回吧。”妥妥的送客了,她才不会给打自己的人好脸色。
田氏还想闹一边的男人已经拉住了她,道:“儿女长大不由心,你就随着她吧,走了回家了。”何老大硬是将田氏拉走了,心想着这个女儿还真与过去不同了,看来果然这心都被那男人给勾走了。
还真是会说呢,由你个头的心,由了你们那他们几乎就没有半点活路了。摸了下自己被打疼还有摔疼的地方何春花嘶了两声,在治疗之前一定要给屋里男人看一看自己的伤,也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维护他。
其实她这一段时间私下里听人讲再加上自己感觉知道原主对屋里的男人并不好,所以他才会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吧!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与他站在同一条阵线的,那么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所以就可怜兮兮的进了房间,拿着一只毛巾轻轻的捂着自己的脸。
可是,对方连个眼光都没留给她,这是不是太冷血无情了。
失望,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既然人家不在意自己,那只好找药上了。
可是在她出去后余涵咳了几声,记得之前她还和那个田氏在外面小声讲要给他下药,毒死他后得了这屋子与银钱再嫁也会嫁个好人家。怎么这几天就转变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对田氏阳奉阴违,从没想过害自己?
他承认自己有些动摇了,因为今日的事竟有些相信她了。可是相信有什么用,自己仍是要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第十五章、态度
过了年就是十五了,这里有撒灯的习俗,就是将煤油在地上滴几滴烧上,只是要小心不要点着了柴火。
以前生活的地方出门就是灯光闪闪的,今天第一次感觉外面也是亮的。何春花在外面站了很久,她觉得这一冬没冻死真的要感谢苍天照顾了。
不过很快下起雪来,正月十五雪打灯是下一年丰收的兆头,可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寻问一下了,如果自己家有地一定要租出去的,否则她也不会种啊。
来到房间里对着披着被子坐着的余涵问道:“余涵,咱们家有地吗?”嫁过来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地很正常吧!
余涵轻轻摇了下头,刚刚在窗上看到她的剪影觉得很美有些计痒,可惜这个家无纸无笔。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总归是摇了头了,她有些无聊的托着腮道:“那我们要靠什么生活呢,没有田没有事情做会饿死的。不如我去镇上找活做?不行,你还需要人照顾,真是难办法。”
余涵将目光转到了她身上,因为今日过节要亮堂堂的过,所以房间里面点了油灯。
油灯下的她看起来有一点朦胧的美感,眉头皱着,嘴巴嘟着学他一样看着窗外,不过神情倒是有些认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可以不用照顾我。”他下意识的开口讲出这句,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与她讲话。
“嗯,嗯?刚刚你是不是说话了?”何春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似乎像是看着一件稀罕的宝贝一样。
余涵微皱眉头没有回答她,不过倒是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太过兴奋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三天没有讲一个字了。真是难得,竟然和我讲话了,我差点就开始怀疑你是哑巴了。真的有点感动,要不你再与我讲一句?”没办法不激动,他们家别人不敢来而余涵又不讲话,本来有些活泼的何春花就这样熬了三天说不孤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