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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只反派来镇宅(67)+番外

从来明哲保身,为何突然挑起事端,是当真眼不容沙斩奸除恶,还是另有缘由?!

容肃眯起眼,心中已将那老匹夫碎尸万段!

不管是何原因,你既这般不识抬举,我便成全你!

“来人!”

“属下在!”

“替我备份大礼给宋侍郎!”

宋侍郎,宋敏,宋之谦的独子。宋之谦不贪不劣,唯一的弱点,便是他这唯一的儿子!

交待完事,容肃仰后坐在黑漆木椅中,再看不得桌上拿一堆册子。他捏着眉心,只觉心烦意乱。

从几时起,他就再没顺心过!这事那事,事事不顺心!

四月之事尚未忆起,又被李香年这厮抓住把柄!还未来得及想到应对之策,老匹夫又来作对!

容肃只觉烦不甚烦,烦的身上也开始燥热起来!解下领间盘扣,又喝下边上凉茶,犹觉不够,于是更加不爽!想着定是天欲下雨气候闷热的缘故,也不愿在屋中多待,起身就往外走。

“大人您要去哪?”门口司马萍一直候着,看着容肃沉着脸出来,赶忙上前问道。

“回府!”容肃烦的很,也没想到司马萍这茬,只惦记着,他还没给那臭小子送吃的呢!

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惦记着这事,容肃直想狠狠抽自己一顿!

司马萍见容肃大步走开,也赶紧跟上。他观察了很久都没发现自家大人发火,便想着定是这页揭过了,他也安全了,所以又拨开众人凑上来混脸熟了——现在可不比在那穷乡僻壤的小镇上,大人跟前只有他一个他是大人的唯一,现在呐,这赶着献殷勤的人多着呢!

回到府中,容肃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了,抬头看了看天,见风起云涌,不由生出了些疑惑,不过回头见司马萍额头上也冒着细细的汗,便又释了疑。

司马萍:哎呦妈呀,大人您那不是走是飞的吧累死我了!

进了屋,传了膳,挥退众人,容肃又打开了密室的门。

密室内,周舟正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容肃走过去一看,见他正在歪歪扭扭的画着画。

“你在画什么!”乱七八糟的,看都看不懂。

周舟哭了,“我在画我娘!我娘老说小孩子记性差,什么事都记不久!我已经十几天没看见我娘了,我怕再过几天,我会把她长什么样都忘了!”

所以趁着现在能想起来,就赶紧画下来么?容肃看着周舟仰着头哭得满脸泪水,莫名的,心抽了一下。

很快,他又冷下了表情,将椅子上的小孩一拎,道:“去吃饭!”

饭菜很精致,很可口,都是周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可他却只觉味同嚼蜡。容肃看他埋着头只扒着米饭,眉头皱紧,接着夹过两筷子的菜就往他碗里扔。察觉到自己似乎又变得仁慈时,心中烦躁都能让人发疯。

菜食之无味干脆不吃,烫越喝越热干脆不喝,身子热得似乎要发烫,容肃开始有点坐立不安。

怎么回事?容肃又一次觉得不对劲了。

头似乎也有些晕,摇了摇,可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女人坐在床上笑吟吟的模样。

是谁?!

似乎很眼熟……

是那个寡妇!

容肃豁然站起,胸膛微微起伏,见周舟把一碗饭都扒完了,也不愿再等,拎起他就又往密室走去。

周舟又开始哭求,可容肃只置若罔闻,只将他往里面一丢后,按下机关就转身走人。

身上热的很,他得先去泡一下!

……

解了衣裳,身体浸入池中,容肃长长舒出一口气,身上的闷热终于得以缓解了。

京中的天气,果然还是古怪的很。

容肃想着,便又靠在玉石池壁上,闭上眼睛稍憩。他最为享受的事体,便是泡在这浴池中。

可是就在享受时,他也依然要想着诸多的事!

只要皇上不动他,老匹夫那事虽然麻烦,可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解决掉!可是李香年那……想着那贱人的笑脸,容肃又开始躁怒!

这厮现在只敢在他跟前撩拨而不宣告天下是他没有证据,空口白话没人会信,反而会给他抓住把柄!可是就算他没证据,他也会不停的给他难堪!如果再被他找到什么证据……

脑中一阵混乱,是因为“证据”一词在心上冒出的时候,脑中又开始冒出了那个女人与他拜堂成亲的画面,以及她坐在床上笑吟吟的画面!

为什么要坐在床上!为什么要冲着他笑!体内气血又轰隆隆的涌动,撞得人肝颤心虚头一阵晕眩,容肃扶住石壁,因为在突然间,他觉得浑身一阵无力。

而就在这时,又一些与之前全然不同的画面浮现,容肃看着它们一一在脑海里展现,握紧了手咬断了牙!

那些画面里,那个寡妇青丝凌乱脸色绯红媚眼如丝,在他身下妖娆缠绵,红唇间还在不停唤出声声呻吟低吟……

贱人!怪不得坐在床上!怪不得对他笑!原来是在勾引自己行那事!

可是自己竟然真的跟这贱人洞房了!

容肃身子绷紧却未自知,只是愤然起身捡起桌案上的衣裳披起就往地牢走去。

此时的他,已然被无可抑制的羞恼之意吞噬了理智,当然,如此反常的失控,却也不仅仅是因为心生羞恼。

李香年说在软猬甲上抹了东西,确实不假,只不过,他抹的可不是一种。

最明显能查出的是勾心引,可是一旦勾心引的毒解了,另外一种毒就又种下了——勾心引解药里的一种成分,恰是隐藏起来的第二种毒药的药引。而当第二种毒药发作到一半的时候,第三种毒药就又会发作。

李香年好不容易寻得一个良机对付他的宿敌,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

说是地牢,其实并不阴暗潮湿,甚至并不简陋狭小。这是容肃搬进来后特意命人挖的,为的就是关押一些不方便囚于监察司的人,而能被容肃这么特殊对待的,那些人的身份自然不简单,所以这地牢,也自然不能与平常地牢相提并论。

一道长长的台阶延下,四周是高高的墙壁,墙壁皆由巨石堆砌,显得格外庄重,中间矗立着几根黑色的石柱,上面雕刻着各式凶狠之物,于是这庄重里又多了些悚然。墙壁上,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盏长明灯,莹莹光火不日不夜的燃着,使得整个地牢不见黑暗。

而在地牢尽头,便是几间相互隔离的屋子,里面桌椅床柜齐全,甚至还专门分出了方便的地方。角落里,隐隐有滴答滴哒的声音不停,却是故意将井水引入,供人取用。一日三餐,更是有专人将食物方至机关中送下,吃完只需将碗筷放回便是。

可以说,这个地牢,除了不见天日,除了没有自由,除了静的可怕,其余一切都已比寻常百姓家好上许多。不过,这里自建成以来只关过两个人,一个是在夺嫡失败中诈死逃脱后来又被容肃掘地三尺找到的六王,另一位,便是周锦了。

此时的周锦,刚刚用蓄满一盆的水洗了头发,此时正坐在长凳上用手梳理着。她歪着头,举止自然,面容沉静,好像还是在家中一样,可是仔细看,便能看出些许与往日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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