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色/界天(10)+番外

云川了然的点点头:“不必了,真相我还是会去查,不过明天我会和三庄主他们替你说明的。”

花晏承认在那一刻她对云川的好感陡然间翻了三翻,她甚至认为花老爷子其实是非常有看人的眼光的。

“你真是个好人。”憋了很久,花晏说了这么一句又烂俗又缺乏新意的谢词。

好在云川并不介意,他只是温和的笑笑。

“其实,你根本不适合做土匪。”云川说。

花晏一怔,然后愣愣的看着云川礼貌的一抱手后,转身离开。

“那我适合做什么呢?”许久,花晏望向远处,看着那里终日锁在云雾中的山峰,没来由的有些忧伤。

--------------------------------------------------------------------------------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看着自己文文的标题排版不爽了??

中间不打空格的话 色/界两个字就会被口口掉 打了空格看起来有缺牙了漏风的感觉

加符号隔开的话看起来又铬眼 跪了??我果然有XX癖么【XX待考证 噗

PS:感谢lan半夜爬上线的一篇长评 嗷呜??????????

再次被黑傅时牧睁开眼朝窗外看去,阳光煦暖,碧空万里。

好天气应该起床卖桃酥的,说不定又能赚上一大笔。可是傅时牧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床顶,额头上顶着已经半干的毛巾,看样子是昨夜大病了一场。

傅时牧想是不是花晏那丫头把他捞上来以后发现他没死透,然后不解气的在他身上又抽又打,否则怎么周身这般酸疼。

傅时牧才想动一动胳膊,却听得门外有缓缓的脚步声,登时扭过头一闭眼假装昏死。

花晏遣退了侍仆,一个人疲惫的走至客房,看了看仍在“昏睡“的傅时牧,轻轻的坐在床侧。

她有些头疼,缓缓揉捏着太阳穴。

适才和楚三生争执了大半天,那个性情如坑石一样的三庄主终于同意放柳随芯下山,条件是年终山庄分取钱财时,花晏所得的一半都归楚三生。

花晏拿起傅时牧额头上的毛巾,拿手探了探他的头。

她的手指冰冷,没有温度。蓦地被触及额头,傅时牧不自觉的眼皮一动。

“行了,别装了。”花晏淡淡道:“柳随芯我已经遣下山了。”

这合该是差点整死人后心里仅存的内疚吧?傅时牧没有吭声。

片刻后,傅时牧这才有些僵硬的转过脑袋,咽了下口水:“那个??给我一杯水吧。”

花晏给他递了杯早已凉透的茶,接着道:“得罪了三庄主,你就去给他打一个月的杂吧。”

“打??打杂?”傅时牧呛了一口水,“打什么杂?”

“端茶倒水做饭洗衣侍寝??”花晏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侍寝??”傅时牧干脆从床上做了起来,狠狠瞪着坐在床侧的花晏。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闻到了花晏身上淡淡的清香,飘忽萦绕,不禁让他有些心思缱绻。

傅时牧怔了怔,微微拉远了和花晏的距离,可花晏似乎并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

事实上她在走神,“嗯?什么侍寝?”

“你说我要侍寝。”傅时牧道。

“我刚才说了要‘侍寝’?”花晏疑惑。

“嗯。”傅时牧郑重其事的点头。

“哦,对不起。”花晏似是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讲什么,脸上一红,转过身子看着窗牖。

她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傅时牧很肯定这一点。

傅时牧慢慢的靠在床头上,眯起一双秀长的眼,嘴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细细琢磨着花晏耐人寻味的神情。

她好像有心事。傅时牧想。

可是,她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没有心的吧?傅时牧又想。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看什么?”花晏忽然回头,发现傅时牧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傅时牧笑笑,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的疑问:“一个月后我就能下山了?”

花晏促狭道:“看你表现。”

“记住,敢跑的话,”花晏一把揪过傅时牧的衣领,然后温柔道:“我就穿了你的琵琶骨。”

傅时牧却云淡风轻的化开了她眼神的攻势,他一把打开了花晏的手,笑弯了如琥珀般清亮的眼,“哈哈??”

“你笑什么?”花晏不悦。

傅时牧扶着额头道:“大庄主啊,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你犯的着跟一个做桃酥的这般过不去?”

“希望不是,被你欠着又讨不到什么好处,你用桃酥还我么?”花晏一甩袖,不想再跟他纠缠,撂了个白眼,昂着头飘然离去。

出门的时候,大庄主一个没留神被门栏绊了一下。她窘迫的迅速理好裙摆,头也没回,继续假装若无其事,然后失魂了一般的飘走了。

傅时牧一直看着花晏离去,像在看一朵没有花蕊的花。

他摸了摸下巴,这个没有心的人,在想些什么呢?

----------------------------我是销魂的分割线---------------------------------

连着几日的大风,将整个浮屠山都吹凉了三分。刚出门的花晏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她拉紧了身上的斗篷,朝自己小院走去。

昨日云川答应花晏要替她在三庄主等人跟前明个理,本应是让她松了口气的事,不知怎得却总让她感到心神不宁。

“不知道云川会不会记得这事呢?”花晏总觉得不太放心。正想着,忽见斜里一身影着急慌忙的朝这里跑来,一眼瞥去,尖嘴削腮,两耳招风,人还没到,先扯了嗓子便喊:“大庄主出事了!”

花晏拉下脸:“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事了?”

来人是庄上平时跑腿的喽????牧呈欤???套芗遣蛔∧侨说拿?帧?

“大,大庄主,川儿死了!”

“嗡!”花晏脑中一片轰然。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过了良久才发出了点声音:“带,带我去看看!”

云川死的时候,是大瞪着眼的。

他的死仿佛一株勃然生长的青苗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无情的扼杀。

他就那么躺着,瞪着,满眼的不信和不甘,似是能把屋顶瞪出一个窟窿。

刘十八在一旁伸手废了半天劲儿才替他合上眼。

“这有多死不瞑目啊!”刘十八猛地一拍大腿,扭过脸去不忍再看。

无色山庄上上下下都很喜欢这个小伙子,因为他有着土匪本不该有的和善,有他在的地方好像连风都吟唱着欢快的曲调。

当然,云川也有一张英俊的脸,可此时这张脸却堪称狰狞。

花晏瞪着有些发红的眼,半晌后垂下眼,她有些无措,更多的是无力。

死人看得多了,竟也习惯了。悲愤太多了,慢慢也就平淡了。花晏默然不语了一阵,然后抬眼向对面的三庄主楚三生:“云川是在哪被发现的?”

“在他自己的屋中。”回答的时候,对面那男人没有抬脸,而是继续半蹲在尸体旁看着云川身上的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