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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有病,得治!(32)

片刻后,我冲师父抱歉的笑笑:“我,我喜欢的不是你。”

我喜欢的不是你。我喜欢的不是你。我喜欢的不是你。我喜欢的不是你……

之后我把这句话重复了很多遍。

因为我怕他记不住,也希望他唯一能记得的,便是这句话。

师父慢慢凝起眉,低声唤我:“阿音。”

我假装没有听到,垂目瞥了眼他那被风灌满的月白衣袍,沉默的速速离去。

哎,我一直不知道我这个人用情能有多深,直到我亲手推开了一份自己向来很企盼拥有的那种温暖柔情。

******

从斗羽峰上下来,我一刻也没停留的就奔向了庄晓的居所。

庄晓住的较远,一路上我脑袋里纷纷乱乱,几次走错了方向,不得不原路返回。

太多事我想不通。

第一次遇到修罗师父的时候,他根本不记得我是谁,可这次精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清楚的叫出我的名字。若说他没有“犯病”,那那些温暖真诚,反应迟钝又是怎么回事?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喜欢我,或者……他的那些喜欢根本是假的?只因为谁吹了玉笛,师父就喜欢谁?!

可这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那小槐干嘛不留着自己用,偏偏要留给庄晓?

想起白日里庄晓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就想把那小子的脸皮掀开来风干风干!

这混账小子一定有很多事故意不告诉我!

我风风火火的冲进庄晓的院子。

“庄晓!”我叉腰大喊。

无人应。

“庄晓!”我又喊了一声。

依旧无人应。

今儿是怎么了,叫谁谁不应,当我是金角大王吗?!

我三两步跳上台阶,鼓了口气就要撞门,却听一人急急阻止——“哎哎别撞别撞!时音姑娘,右护法眼下不在龙池山!”

我回头,看见巡夜的弟子拎着灯笼站在院门口。

我问:“你刚说什么?”

那人答:“回姑娘,庄右护法今天下午就离开龙池山了。”

“离开了?去了哪里?”

“杏林山庄。”

“杏林山庄?去那做什么?”

“回姑娘,去求医。”

我转过身,紧盯着那名弟子道:“什么意思?庄晓不是没事了吗?”

那弟子躬了躬身,小心翼翼道:“右护法筋脉俱损,只有杏林山庄的人或许有办法救治。”

我沉声:“筋脉俱损?如果治不了会怎么样?”

那人道:“回姑娘,会成为废人。”

“哦,我知道了。”我点着头,一步步走下台阶,突然猛的转身冲回去一脚踹开门——嗵!

“臭小子你他妈的又玩儿我是么!!”

震天的“哐当”声夹杂着我的一句喝骂,在静寂的山岭回响。

我叉着腰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许久,终于相信了庄晓已经离开了的事实。

欠下庄晓一个天大的人情,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还他。

我缓缓走到门口蹲□,然后坐在冰冷的地上,掏出白玉横笛默默发呆。

疑问太多了,多的我脑仁儿一阵一阵的疼。

手里的玉笛渐渐被握的温热起来,我的眼皮也渐渐重了下去,在龙池山上跑下跳了大半个晚上,突然静下来的时候,浑身就似陷入了细沙,四肢抬不起半分。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还没做呢?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灼心呢?

是什么事呢?

……

我去!最最最重要的事是逃跑啊!按剧情发展,我应该从斗羽峰下来后直接回小院拎了包袱就跑路了的!

我抹了把汗,终于想起来了!

这种恍然初醒的感觉差点让我涕泗泪流!

不过眨眼后我还是涕泗泪流了,因为我发现我是睡醒后才想起来的。

天已大亮,我倚靠着木门打了个哈欠。

门外已静静站了四个教众,有一个倒颇为眼熟,好像是昨晚的那个陆仁甲。

我腰酸腿疼的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裙子上的薄灰,皱眉眯眼的跨出门栏,迎着晨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我重重拍了拍陆仁甲的肩,打了声招呼:“早啊陆兄,吃了没?没吃的话赶紧带着这几位弟兄去南峰膳房领份早饭,我这困的紧,回房补个眠。”

陆仁甲讪笑:“时音姑娘,教主在鹄松谷训话呢。”

鹄松谷训话,天珩教所有弟子都必须到场,甚至包括我这个编外人员。

不过通常能让师父大清早出现在鹄松谷,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师父要!发!飙!

我心底生出一股恶寒。

“哦,知道了。”我说着点点头,极为自然的朝外走去:“你们先去,我洗洗就去。”

然后我就被几名教众挡了前路。

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回房应该往那边走!”

我极为迅速的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于是又被拦了去路。

我板起脸:“这是怎么个意思?”

陆仁甲重复了一遍:“时音姑娘,教主在鹄松谷训话呢。”

我两手抱在胸前,声色俱厉道:“我有说不去吗?你们一个个也都看见了我这才睡醒,容不得我洗把脸啊!”

我袖子一撸,无论如何都要冲出去。

拼就拼了!说什么都不能跟着他们走,否则我这条小命八成会折在鹄松谷里!

半盏茶后,我被这四个人举起来抬走了。

走在鹄松谷路上的时候,陆仁甲忍不住小声安慰道:“姑娘别太紧张,说不定教主是因为别的事儿训话呢。”

我冷哼一声,从容就义视死如归道:“呵呵,我有紧张?碗掉下来天大的疤,多大点事儿!”

陆仁甲弱弱道:“可是姑娘您胳膊腿儿抖的太厉害,咱握着实在太累。”

我:“……闭嘴!”

到了鹄松谷的入口处,他们把我放了下来。

逼仄的山道处风势极大,天上的云全被大风推到了一边,抬头看去倒是蓝的晃眼。

“有点儿冷哈。”我搓了搓手。

陆仁甲看了看大太阳,不解道:“是啊,这日头不错啊,咋就这么冷呢。”

我没听他说完,低着头进了谷。

谷内百丈阔地,四周尽是悬崖峭壁,唯一的入口似遭斧劈,岩壁上青藤横生,看上去碧幽幽一片,风过时还会带起哗哗的声响。

就像现在,偌大的山谷里站满了天珩教的弟子,却静寂的只剩下树叶的抖动声。

我从西南而入,看着师父遥遥坐在东面巨大的石砌高台上,正在漫不经心的剥着丹荔。

我又抖了一下,继而拽紧了衣领。

其实天气真的不冷,只不过是师父生气了而已。

我搓了搓手,低下了那张写着“大祸临头”的脸,缩起脖子挤进众人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何日君,小于妹子,青蛙受,雪糕君的雷子~╭(╯3╰)╮ MUA!PS:打滚求好心的菇凉请收藏某匪的专栏~~~包养某匪吧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