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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有病,得治!(12)

我一直忘了说,庄晓一旦兴奋起来,就会变成一个话痨,而且讲话很难固定在一个主题上。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好感,在龙池山有这么一个朋友已经实属不易了。

庄晓乐滋滋的把一只胳膊搭到我肩上,另一只胳膊甩着手点着我的鼻子道:“哎呦呦,小妮子好像又变好看了点嘛。”

我一把扯掉他手上的手套:“啧啧,又换新的了,手感真好,充公了充公了。”

说着我就将他剩下的那只手套也扯了下来,嘴里自言自语道:“戴上这玩意再拎食盒就没那么冷了。”

“喂!你们……”

我抬头,看到那名劲装女子跳下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和庄晓。

“你是谁!”女人指着我质问。

我十分认真的说:“我是他的老相好。”

庄晓点头,蹙眉眯眼,目若寒星。

于是女人掩面哭泣奔走。

我明显感到庄晓松了口气。

“你怎么不早点出现?”庄晓的脸上像是噩梦初醒,继续道:“我被这女人追了十座城了,我一点都不想认识她。”

我万分理解,庄晓向来是很有女人缘的。

右护法庄晓这个人在陌生人的眼里是个和左护法白石一模一样的存在:冷酷,冷酷,还是冷酷。

可是事实上庄晓只不过是患有陌生人接触障碍症罢了。

“喂,老实说,你怎么下山了?是不是教主欺负你了?”庄晓一脸贼兮兮的笑。

我用他的手套轻轻抽了他一下,否认道:“不是,是师父让你带我做个什么采蘑菇的任务。”

“什么任务?”

“采蘑菇!”

近距离下,我看到庄晓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暗叹,我就知道师父一定是没安好心。

庄晓把胳膊从我脖子上拿下来,问:“阿音,你是不是把教主得罪了?不大会吧,得罪教主的人通常第二天就会永远消失掉的,你是怎么逃脱的?真不可思议……不过说真的,能得罪到教主还让他出了这么一损招着实不容易啊。以往惹怒教主的人,教主要么懒得计较,要么直接把他干脆利落的“咔嚓”了,难不成教主对我们家阿音……”

我白了庄晓一眼:“少跟我胡扯,我没得罪师父,是师父说我若完成这次任务就传我武功心法的。”

庄晓恍然大悟:“原来是你逼迫教主传你武功。”

我不乐意道:“怎么叫逼迫呢?他是我师父,不教我武功算哪门子师父?这是他作为师父的本职!”

庄晓耸了耸肩道:“你的想法放在教主身上可行不通。”

我追问:“为什么?”

庄晓道:“懒呗。教主从来懒得教徒弟。”

我沉默,师父对我讲过同样的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想起他转身回眸看我的眼神,我就会不自觉的认为,他撒谎!

我沉默的时候,话痨庄晓嘴巴里却没停着。

“阿音啊,你要理解教主,他就是这样的人,别说对你了,当初对小槐也是如出一辙,不是不是,教主当年倒是有教小槐一套心法,不过那可真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饶是小槐那般能容忍的脾气,最后也是怨气冲天,背地里跟我抱怨了不下十次……”

蓦地,我抬起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庄晓:“你认识小槐?”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俺偷偷告诉乃们一个秘密……其实俺最喜欢的是庄晓这个二货……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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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庄晓:“你认识小槐?”

庄晓点头:“嗯,龙池山每个人都认识她。”

“嗯……我是说除了你。”庄晓看着我的脸色不由补充了一句。

“那你不介意告诉我关于小槐的事吧?”我凑上前,两眼狼光闪现。

庄晓看着我道:“不介意,不过你怎么知道小槐的?”

“因为师父喊错了我的名字。”

庄晓诧异:“教主喊你小槐?教主的眼神儿什么时候堕落到和我一个水准了?”

我看着庄晓,双眼迷离声音飘渺道:“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师父抓着我的手,神情恍惚,满目情深的唤了我一句……小槐。”

庄晓道:“阿音,你在玩儿我吧?”

我点头:“没错。”

然后我的额头上狠狠吃了一记栗子。

庄晓说我的故事编的很拙劣,因为我长得不像小槐,而且师父也没有喜欢过小槐。

他说完我也只是厚颜讪笑,我没有告诉他师父对着我喊出小槐的名字时,眼里曾晃过一丝惘然。

“小槐是教主收的第一个徒弟,五年前教主还是天珩教少主的时候从山下救回来的。”庄晓说着,斜眼看我:“是不是和你的际遇很像呢?”

我没有否认,的确很像。

庄晓看着我道:“之所以我说你和小槐不像,是因为你们不仅相貌,连性格都完全迥异。如果说我们家阿音是大方清秀,那小槐便是玲珑娇俏;如果说阿音你是刚柔并济,那小槐便是温婉乖巧。”

刚柔并济?这个形容怎么叫我听着着实有些别扭呢?

看着我不善的面色,庄晓很适时机的岔开了话题。

“刚开始教主也是不肯教小槐武功的,在龙池山的时候我时常能看到小槐跟在教主后面,有教主的地方就能看到小槐。”

我微微惊讶道:“师父不是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吗?”

庄晓忽然笑了,他的微笑干净的像溪涧的泉水。

他拍拍我的肩,说阿音,如果你早五年遇到教主,你会惊讶的发现当年还是少主的顾牵机和你现在所认识的师父,完全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

下意识的,那个于烟波中走出的魔鬼在我眼前闪过。

我浑身一寒,却听庄晓道:“五年前的少主也是个温润亲和的性情中人,会计较成败,在意得失,会因为白石被重伤而一怒之下灭了仇家满门,也曾为了不让我被老教主逐出天珩教而替我顶了所有罪名。”

我瞠目结舌。

庄晓看着我的表情,笑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就很少能看见教主了。说实话现在天珩教大多事务都落在了我和白石的肩膀上。不过好在教主这些年武功愈发深不可测,敢招惹天珩教的着实不多了。”

我呆呆的看着庄晓,眼前浮现的却是师父如霰雪的眸。

许久我才回过神,勉强笑道:“然后呢?师父怎么就突然肯教小槐武功了?”

“不知道。”庄晓说。

“那你知道什么?”我反问。

庄晓弯了双眼笑道:“我知道小槐很喜欢教主。”

我眉尾微微翘动。

庄晓道:“小槐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甚至连老教主对小槐也极为关照,当年在我们这些外人眼里,小槐还是备受教主疼爱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愈发对小槐这个姑娘感兴趣起来。

没想庄晓却话锋一转:“阿音,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早在五年前白石那把巨镰其实是我的武器,而白石用的却是我腕上的这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