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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绯歌(网络版)(27)

“后悔?后悔算什么?老子的字典即便有这两个字,那也是过去!”

大厅瞬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朝班澜的方向看去。

岑寂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站了三天三夜,浑身每个地方都已僵死,连回头看一眼班澜,都似乎耗尽了他的力气。

班澜挥手,拔出了腰间的画影。

“刷”地一声,利刃出鞘。她握着画影,狠狠地朝桌上扎下,直至刀刃全部没入桌面。

她抬手,直指翟欢,似是找到了发泄物:“少他妈在这装大爷了,算老子眼拙,以为岑七的朋友也算是个人物,没想到你连东西都算不上。”

翟欢皮笑肉不笑,道:“是吗?在下的确不济,不像你,不用装都是爷们儿。”

“老五,这是婚宴。”何必冷冷地插了一句。

“对啊,这是婚宴。岑七的婚宴。”班澜似是才回过神来。

她一转身,见岑寂正怔怔地看着自己,而被盖头遮住的温黙吟,看不到表情。

班澜有些抱歉地冲那一对新人笑了笑,只是双眸不再明亮。

她拎起地上的一坛酒,冲着两人,遥遥举起。

“师姐,岑七,祝福你们。”

言罢,她拔了酒塞,抬手,仰头。

岑寂错愕。因为他从未见过班澜喝酒能喝的满脸满身。

没有了从前的斟酌品味,更没有了从前的悠闲从容。

班澜像是掉进了酒缸。一坛子酒水倾泻而下,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滑向她的脖颈,濡湿了一大片绯红的前襟。

没有人动,所有人惊讶地看着那个瘦小的姑娘,抱着巨大的酒坛,拼命地往口中灌着,灌着。

她胳膊举得酸痛,晃了晃,却依旧没有放下酒坛。

她一口没喝好,呛得猛咳不止,直咳得两颊飞红,梨花带雨。

“班澜!”岑寂忘了,他是怎样向班澜奔去的。他只记得,他冲过去要夺酒坛的时候,班澜一把推开了他。

厅内瞬时响起一阵议论的嘈杂。

温黙吟依旧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她抬头,眼前的景物被一帘喜布挡的干干净净。

她笑笑,虽然依班澜的性子,脾气上来了,就是神仙的桌子她也敢掀。可岑寂已经是她的了,任谁都无法改变。

她知道班澜的弱点,却更了解岑寂的软肋。

所以她知道,她赢定了。

班澜湿了半边脸,她抬起胳膊,拿袖子随意擦了一下。擦着擦着,她忽然停了动作,从怀中掏出一个叠好的手帕。

那是末月送她的手帕。

末月说,以后擦脸要用帕子,不能用袖子。

“对,要用帕子。”班澜自言自语道。

岑寂站在班澜面前,看着她放下酒坛,拿袖子擦脸,又看着她掏出手帕,斯文的沾着脸上的酒水。

他不知所措。他完全不知所措。

半晌,班澜似是才发觉岑寂正站在她眼前。

她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一头还多的岑寂。

她手里还攥着末月的手帕,只是现在变得又湿又皱。

“岑七,如果我为你改变,你会不会喜欢我?”此言一出,厅内哗然。

为什么要改变?岑寂情不自禁地摇头道:“班澜,我不……”

“嘘……”她仓皇的打断,笑了笑,道:“你记得怎样回答便好。”

岑寂见自己被误解,想开口解释,班澜却笑着退了半步。

她指了指岑寂:“英雄,”又指了指温黙吟:“美人。”她不知道什么是英雄,却知道自古美人需要英雄配。

“很好。”班澜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呢?狗屁不是啊……”

她蓦地一回手,指着桌上的画影,淡淡道:“匕首还你。”

言罢,班澜砸了酒坛,踢了板凳,在众人的一片咋舌中,仰天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匪帮大家理一下空山岭滴暗卫哦:

老大:嘻嘻 未出场……; 老二:墨生(先前是凤,可惜死掉啦~);

老三:熊三娘; 老四:凰; 老五:翟欢; 老六:何必; 老七:岑寂;

老八:初八; 老九:未出场; 老十:苏樵

另:嘿嘿~ 亲们继续BW匪 匪就把HE写到番外去 嘻嘻嘻嘻~~~

南下

一、

岑寂呆立在原地。

大厅内鸦雀无声。

温黙吟缓缓拉下盖头,露出了她国色天香的容颜。

片刻后,岑寂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触电般一震,接着朝着大门狂奔了去。

他想起来了,他还欠班澜一个解释。

他想说,他摇头是因为不想让她改变,而不是想说不会喜欢她。

他只想解释,发疯般的想解释。

他不过是想解释。

岑寂的身影快消失的时候,温黙吟终于开口了。

“七哥。”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岑寂听的清楚明白。

岑寂像被浇了盆凉水,豁然清醒。

他滞了滞,转过身,道:“默吟,我想,想……”

想解释误会吗?婚宴正在进行,新郎却为了一个误会跑出去?岑寂张了张口,却说不下去。

“回来吧,七哥。”温黙吟定定地看着岑寂。

岑寂没有动。

“七哥,我已是你的妻。”

岑寂还是没有动。

但是温黙吟动了。她莲步轻移,朝岑寂走去。

岑寂忽然觉得温黙吟周身的温柔,正一点点散去,将要褪变成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走到岑寂身前,缓缓道:“七哥,有误会的话,改天我和你一起去解释。”

说着,温黙吟伸手,扣住了岑寂的手腕。

二、

夜更深了。

露气很重,浸湿了柔软的草地。

凰迤逦着雪色长裙,穿过茂林灌木,在一棵参天的巨槐上找到了班澜。

班澜坐在巨槐的枝桠上,头靠着树干,似是假寐,又似是冥想。

月华如洗,照着她苍白憔悴的脸,孤独而疲倦。

有风不时吹过,拂过凰的长发,零乱了她的视线。

她俯身,捡起一片落叶,轻轻道:“人随秋瘦,果然是这样的。”

班澜睁眼,道:“你来了。”

凰道:“这么大的青鸾林,找你真是不容易。”

班澜道:“为什么要找我?”

凰道:“走失的孩子,就要找回来。”

班澜道:“我不是孩子。”

凰道:“对我来说,你是。”

班澜不语。

许久,她幽幽唤了一声:“凰。”

“嗯?”

“可以给我讲讲你和凤的故事吗?”

……

“不可以。”

“噢……”班澜失望的叹了口气,从树上跃下,懒洋洋的张臂,朝凰抱去。

凰负手而立,任班澜八爪鱼一样的贴了过来。

“嗯……活生生的,比树干好。”班澜嘟囔道。

废话!凰直接懒得搭理她。

“墨生还好吗?”班澜道。

“睡了,再休养一段时间就痊愈了。”凰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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