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袖招,点绛唇(6)

但赵思尧是什么人物,在官场上,大都是他替父亲谋算,对于揣摩人的心思极为精准,何夏墨虽然心智在现代是近三十岁,但这点道行在他眼中亦不值一提。看她思虑良久,忽喜忽忧,未曾开口便有尴尬之色,便知她定是有事相商,但又恐伤了两人交情。两人相交之日虽尚短,何夏墨豁达随性,不拘小节,在不知身份情况下却能施于援手,所以所商之事,定然是与谋算无关,那就定是与世俗礼教之见相关。当即坦然道,“夏墨是不是有什么新巧想法,但说无妨,我自认不是拘礼之人。”

定心丸一下,何夏墨当即惊喜交加,去了顾忌,她将三国杀的具体玩法,有多少张牌子,各有什么属性功能,都一一讲解,听得赵思尧心迷神醉,击掌叹道“好一个三国杀。妙极妙极!”一边故意上下打量何夏墨,“这个主意太妙了,为何夏墨却似有难言之隐?”

何夏墨干笑两声,心里骂道,这个主意当然妙了,不妙的是要让你赵大公子来把它经营打响,卖个好价钱,把金娃娃养肥了给我玩。心知在这个官场老油条也瞒不过去,嘴上也就老实说了“预计不久之后我也要离开洛阳游历山水,既然无意仕途,但为生计盘算,自己无一技在身,虽薄有家财,但总有用尽之时,日后夏墨打算从商。江南为富庶之地,如有可能,在外游山玩水一段时间,便打算前往江南经商。”

一听及此,赵思尧打趣道,“莫不是夏墨以为我亦是那等愚人,轻贱商人?若没有商人苦心经营,让物资流通,繁荣百姓生活,又何来太平盛世的衣食无忧。”

何夏墨心下一松,一扫刚才的不安,立时神采飞扬,虽然被打趣了,但也畅快。当下便告知自己打算,从推广从官宦大户着手,如何中高低档步步深入经营,从制产销一体到中高档制品材质工艺,一直说到模仿现代桌游经营店来开办专门玩三国杀的实体店铺。直讲得口干舌燥,回过神来时,虽然夏时日长,但也已是日落西山。

赵府的仆从神情焦虑,有心要催促一下公子早早归府,一边却又不敢打断二人谈兴,只急着贴身小厮在原地团团打转。

赵思尧却已完全惊叹何夏墨对于经商的构思。当即同意,并约定三日后在茶楼相见,到时备齐文房四宝,将三国杀的具体制作完整写下,并先画出一副完整的牌,以便日后到了杭州进行制作经营事宜。至于各出成本几何,利润各占几成,何夏墨坚持出资五百两,如有不足,便由赵思尧补上,而由于经营推广具体操办均由他操办,利润分成要七三分,赵七她三。赵思尧却坚持五五,最后二人各退一步,赵六她四。

回府的路上,与来时相比,赵思尧的离别之情一扫而空,代之以满怀的喜悦与期待。

而何夏墨更是欢天喜地,自由之门就在眼前,美好的生活,正在向她招手。而她在21世纪的理想生活,每天闲来无事,调戏美女吃尽美食游遍天下,似乎也是实现在即。

顺利出逃逍遥行

待得把银两和三国杀的事情安排妥当送走赵思尧后,何夏墨直接定下出走日期,七月初一,借去白马寺上香之机,两辆马车提前暂寄白马寺,各人收拾的行李细软,提前分批送过去。一到白马寺,就立刻换车出发。

接下来的十来日,萧府众人心情既兴奋又焦虑,直到七月初一,每人只带着上香用品,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而刘府别院管家,直至三日后才发现人去楼空。却也不敢声张,一来,刘府主宅那边对别院几乎是不闻不问,怕是刘府老夫人或夫人示意萧府人离开,却不愿背上毁约的声名,如果报上去,这恶奴欺主的黑锅就背定了;二是若是萧府之人自行离去,照顾不力的罪名也落实了,两边讨不了好去。只好悄然安排别院的仆役逐渐请辞。这样一来,在刘府管家滴水不漏的安排下,别院众人走的走,散的散,四年下来,当刘府发现已人去楼空之时,却也无从追寻。

而萧府众人离开洛阳后,一路南下,直往桐城。萧府众人中,大多是离桐城不远的地方,奶娘与管家已无家人,却选了在桐城两人结伴终老。一路行来,为了安全着想,从不夜宿露营,宁愿少赶路,多行几日。同时少不了何夏墨见景心喜,游山玩水一通,行程自然耽搁不少。等回得桐城,已是近了冬至。管家和奶娘却没有入住桐城,只在奶娘原来家的小城里安家,离桐城却有半日车程。萧林与绿竹是自幼被卖到萧家,家人却早已寻不着,按何夏墨的打算,是要让萧林和绿竹与管家奶娘住在一起,认个干亲,以后好奉送老人,作为一家人生活。

却没有人同意。萧林和小丫头执意要跟随何夏墨,四处周游,也好一路照料,管家和奶娘也认为萧大小姐身边应该要有人跟随,并且要胁说如果何夏墨不同意留下他们两人,那么就管家和奶娘随行。何夏墨大惊失色,哪里肯依,却又无法摆脱,连日唉声叹气。

此时已入冬天,开始时有落雪,冬天出行恐有大雪封路之忧,本来几个月的舟车劳顿,五人已经疲倦不堪,便在这小城里安顿下来,开春之后再作打算。管家与奶娘本来还想劝何夏墨就在此定居,与他们一起生活,但也明白劝不过来了,最终一人退一步,萧林绿竹随行。

这一路折腾,路上花费,给返家的三个买屋置地,直到在奶娘家乡买屋置地安顿下来,已是所剩不多。何夏墨知晓管家以前帮忙萧父打理商店,对于经营颇有一手,就琢磨着要给本钱管家日后自行经商。心知管家与奶娘必然坚持不收,却也想出来一个办法。

除夕夜。

他们住的是两进院子,前面是厅堂外庭,进得院落后,便是主人所住的内宅。在吃过团圆饭之后,何夏墨唤了管家进了书房。

两人在书房上对坐片刻,直到管家出现不安的神色,才开口道,“萧叔,我知你以前跟着爹做生意,经商上难不倒你。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收着,做个经商本钱,也好养家活口,置的田地,自有佃户耕种,你们收租过个平淡日子是无妨,若日后生得一女半子的,要教导成人,开销自会更大。”

管家惊得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安,“小姐,这万万使不得,老爷当年……”

“你先听我说。我是有条件的。”何夏墨毫不客气地打断每次说正事,管家必来的推却戏码。见得何夏墨眉头皱得死紧,管家知道这是她不耐烦的象征,便不再打断。“日后我四处游历,说不准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能时时去给爹娘扫墓,为人子女者,岂能不尽孝。这个钱,既是给你的本钱,也是让你们有个养家的依靠。日后你和奶娘的子女,便算是萧家的旁支,须得年年给我爹娘扫墓上香,替我这不孝女尽个孝道。二来,若是日后我游历归来,也算还有个依靠。”何夏墨适时地摆出了哀戚的表情。心里暗暗发笑,这招对管家和奶娘最为有效,他们根深蒂固地要效忠萧家,只要是对萧家有利的事情,必定不能推辞。而虽然她对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毫无亲情可言,但是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身体,便要替人家尽孝,在其位,谋其政。

上一篇:拐个姨太暖被窝gl 下一篇:红颜终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