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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点绛唇(204)

佛都有火,何况傅岩逍被人摸来摸去,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贝凝嫣正要指责她不专心听自己说话。傅岩逍就猛地转过身来,双手紧紧锁在她腰上。“这些事情不紧要,以后我们再慢慢研究。”

贝凝嫣已经不用问“那什么事情才紧要?”,因为傅岩逍又一次显现了她强大的行动力,从床上半坐起来,不由分说地吻住她,即使显得急切却也温柔的吻,最容易让人失去抵抗力。

贝凝嫣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从站在床边,变成了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抬眼望,傅岩逍灼热的眼神便撞入眼帘。

“唔,你伤还没好呢。”

“不碍事。”

“我们不是夫妻!”

“那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不是以为了。贝凝嫣脑中模糊掠过这一念头,傅岩逍已经身体力行,做夫妻间应该做的事。

她们已经分离得太久,久到彼此间,连身体都如此想念。

当傅岩逍将两人身上的衣物一一褪尽,肌肤紧贴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在心里发出一声喟叹,似是叹息又像是欢愉,呼吸都急促起来。夜寒锦被暖,春意缱绻浓。

轻喟低喘琴瑟合鸣,将这冰寒浓黑的夜,染上几分温暖的微光。

各回各道

显庆四年(659年)五月,许敬宗罗织了十数条国舅长孙无忌的罪名,直指长孙无忌图谋谋反夺权,并呈上了十三封长孙无忌亲笔所书的信,发往各个与长孙亲近的边关将领与领军在外的国公,与他们商议发兵入长安事宜。

这一次仍旧是上的密折,并没有上朝奏对。许敬宗也是个滑头,他从上次皇后娘娘的口信中察觉到,这位万岁爷确实是有除掉长孙无忌的意图,但一来长孙功勋显赫,二来,他历经三朝,久在朝中,哪一个官儿与他没有关系?三来要顾着自己仁厚德政的名声。

这三点合起来,必定是不愿意当朝与国舅爷对质的。只有避而不见干净利落地处理了这事,才显得出这位君主的感伤与无奈,为了国家根本,不得不含泪大义灭亲。

果然,他这一折子一递了上去,第二日,宫里就传出口气来,说是圣上看了那密折,竟然泪如雨下,道:“舅若果尔,朕决不忍杀之,天下将谓朕何,后世将谓朕何!”

许敬宗这回算是揣摸明白这位皇帝的心思,无须再巴巴地派人去征询皇后娘娘,求她指点一二下步要如何走才对。连夜挥笔而成一篇惊世文章,赶在上朝前,以密折方式递了上去。只举了汉文帝杀舅父薄昭,天下以为明主之例宽慰高宗,又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古训,催促其下决心。

这样一来,戏台搭好了,下台的梯子也给这位万岁爷搭好了,如果他还要再耍出些妖蛾子来,许敬宗都要在心里骂娘跳脚了——证据老子给你备好了,罪名也替你想好了,歌功颂德的牌坊也立好等着颁给你了,恶人恶名全在老子身上,你丫的要是还不上道,就真是傻子了!

当然,高宗皇帝也没有再让他失望,没几日,下诏派许敬宗主理此案,按律查办。

许敬宗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等着皇帝开金口,给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好来构陷定罪。圣旨一下,满朝皆惊。许敬宗可不管这些,当即领军围了太尉府,将长孙无忌软禁起来,同时牵连此案的人,一一查办,相继入狱。

长孙无忌屡次上书要求见皇上,都被截住。开玩笑,皇帝本意就是要将这事推脱了之,但如果明显地避而不见,又太着痕迹,这小人,自然是他们这些食君之禄应当忠君之事做臣子的来做了。

在给各个被牵涉其中的将领及国公量罪的时候,依着武媚娘的意思,说他们并没有接到书信,属于是无辜受牵连,为免动摇国本,从轻发落,只是杀鸡儆猴般拿三两个与长孙无妒走得实在近的死忠支持者开刀。

其中有一位将领,被武媚娘钦定要查办的。许敬宗自然不明其用意。如果放了傅岩逍来,就知道是为何一定要拿这个人开刀了——将领落马,手下的一干心腹将领,自然也是有嫌疑的,首犯赐死,下面的人自然是要押解回长安听候发落。这个将领,却正正是童平成的顶头上司。

五月底,高宗皇帝下诏削去了长孙无忌的太尉官职和封邑,流徙黔州,但准许按一品官供给饮食,算是对元舅的照顾,对当年为其争得帝位的报答。长孙无忌的儿子及宗族全被株连,或流或杀。

武媚娘这一手玩得极漂亮,先是将原先有可能站在长孙无忌那边的诸位国公外放领军,让他们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内要求面圣赦免长孙,再直接向长孙无忌发难,等到他倒台了,下面的一些官员,能用的,就笼络过来用,不能用的,就寻个由头打发出去。

除了那一批老国公之外,谁也不敢在风口浪尖上替长孙无忌说话开脱——罪证确凿,虽然有可能是伪造的,奈何长孙无忌之前确实是露过口风要清君侧,大家也吃不准,他到底有没有从清君侧升级到谋反。

等到长孙无忌一族或流或杀之后,长孙无忌也被流放。各个老国公的求情的奏折才陆续抵达长安。到了这个时候,你来就来吧,反正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

各个地方官员以及众老国公,在求情奏折发出去后,那边就已收到已经诏令天下的判决。长孙一族的人救不了,自然还是要想办法保住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年事已高,这一流放,十有八九就会回不来了。

按着武媚娘的打算,接下来的日子,要慢慢收拾长孙一派的官员,这里面,太容易牵连人,稍有不慎,别人要是拿傅岩逍开刀,她就会缚手缚脚的有所顾虑。所以干脆就让傅岩逍暂时不要回来,等她清完场之后再回来就没什么事了。

傅岩逍不知道长安出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路上,她也没操啥心,日日开心得紧,既然已开了禁,自然是大派福利,每天都可以软玉温香抱满怀,亲亲抱抱,滚滚床单,生活多美好啊。最好是不让她回长安,那样,她就可以到开阳看小妍儿了。

每次若是贝凝嫣不愿理会她的时候,她就会将话题转移到女儿身上,问东问西的,比如说,妍儿有没有很乖,妍儿是不是长高长大了,妍儿是不是变漂亮了,妍儿书读得怎么样了……贝凝嫣想起女儿,就会忘记前面在心里发誓再不理傅岩逍,让她自己一边无聊好了,很有兴趣地一一回答。

问得多了,也察觉傅岩逍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开始用沉默来表示对于被骚扰的抗议。傅岩逍很见机地继续开发新话题。开始展望她们回开阳之后幸福的一家三口生活。更多是绕着妍儿转,引得贝凝嫣又忍不住参与进来。

比如说,妍儿见到那么多年不见的阿爹,会不会被吓到,要准备些什么礼物给妍儿,以后要教妍儿什么什么……

贝凝嫣也开始憋屈了,有心不理这个明显就是要撩她说话引她去搭理的人,可是又忍不住加入,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恰好五公主的待女过来相邀,说是五公主请凝嫣姐姐过去品茶尝尝她们草原上独有的风味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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