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袖招,点绛唇(121)

两人缓步慢行,一路上倒也没碰着什么人,起了更,府里人除了轮值的以外,大多都歇下了,就算是远远看到,见是自家主子两人携手而行,既然没什么事情,懒得过来见礼便远远避开。贝府历代豪富之家,府里的景致自然是好的,傅岩逍以前也少在府里逛,倒是不算清楚,贝凝嫣领着她走了几处,一一指点她看了,走了小半个时辰,隐隐觉得有些累,刚好转到池塘边的凉亭上,“岩逍,我们且在这里歇一会吧,有些累了。”

傅岩逍应了,打量了凉亭一下,先坐了下来,掀起衣衫的下摆,想了想,径直伸手搂了贝凝嫣入怀。“夜里寒气重,你身子骨弱,就不要坐这凉地了。”贝凝嫣四下看看,也没有人会从这边经过,欣然接受了傅岩逍这一贴心建议。

她侧身坐在傅岩逍膝上,双手搂住傅岩逍的脖子,目光定定地看着傅岩逍,“岩逍,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傅岩逍用鼻尖蹭蹭她,“说什么傻话呢,我爱你,对你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我总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好到像是不真实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贝凝嫣微闭着眼,鼻息轻轻扫过傅岩逍的锁骨。傅岩逍心里痒痒的,低着看月色下显得圣洁的佳人,轻轻吻了下去,“我觉得自己对你还不够好呢。但是日子还长着呢,我会慢慢的,对你越来越好。”

贝凝嫣少见地没有避开,反而是迎了上来,主动轻吻了下傅岩逍,手指悄然滑过眉目之间,终于是开口了,“岩逍,贝府的生意已经够大了,我们不要再扩张了好不好?”

傅岩逍不明所以,“怎么了?”

贝凝嫣声音里满是隐忍,“我打小就看着娘在府里,日复一日地等着爹回来,她最好的年华,都是在守望中度过的。我见过她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爹当年病弱,不得不留在家里调养,那几年里,虽然爹的病没有起色,娘的身体也日渐衰弱,但她很开心。岩逍,人生不过数十载,我不想等到我们老了走不动了的时候,才能够有时间相守。”

傅岩逍微微一怔,她对于这种别离,虽然有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对于外面世界未知风景的期待,即使在离开太久的时候,会日日相思煎熬。但这些,总是会有其他的精彩来冲淡的,只是,她也从来没有去想过,凝嫣一生锁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日日盼着她归来么?她虽然努力让凝嫣结交朋友,有着可以倾诉心情的知交,也积极地让凝嫣参与到商号的打理上,自认为充分地给予了自由,却不曾想过这种日子,于贝凝嫣来说,究竟是不是她所期待的。

“我知你性喜山水,”贝凝嫣的吻轻柔细密,浅浅滑过,“也不能拘着你,”她将脸颊与傅岩逍相贴,微微蹭了蹭,“但是,每年里,在府里多留一段时日可好?”

傅岩逍想着方才妍儿孩子气的抱怨,闪过贝凝嫣垂眸不语的片段,又是好笑又是有着疼惜,用下巴轻磕贝凝嫣的额头,低声调侃,“刚才还说觉得我对你太好了呢,才一会功夫,就抱怨我陪着你们的时间少了。”

贝凝嫣学妍儿捏住她的脸,笑得娇俏妩媚,“要不是你对我太好,才不让你在府里多留呢!一早赶出门去赚钱给我们花!”

傅岩逍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呢喃道,“日后出门,带着你们一起,就像我们去三山浦那般,好不好?”

贝凝嫣刚绽开笑意,又拢住眉,“妍儿大了,也应该是要请人过府教习了。”言下之意,就是这个办法不可行了,而且,她自己身子骨也弱了些,这几年养得好了些,也断不能如同傅岩逍那般折腾,三山浦之行,也是累得够呛,不过累是累,开心是真的开心。

傅岩逍偏头想了一会,“凝嫣,是不是觉得我冷落了你们?”

贝凝嫣温柔地看着她,忽然将脸埋在她颈边,闷着声音道,“岩逍,我是不是很贪心,以前受两府掣肘之时,想着的不过是可以摆脱那种境况,到后来与你成亲,摆脱了他们,你待我越好,就希望你能够更加好,到现在,竟然贪心到,想要把你困在身边,日日相守才觉得安心。”

傅岩逍笑眯了眼,低下头来专注地吻着难得表露心迹的爱人,含含糊糊地应,“不贪心,我更贪心,只希望你的笑或泪,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两人腻歪缠绵了一阵,直到觉得有些凉了,才又牵着手回房。

经过这一场“约会”,傅岩逍隐约明白了一个道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需要的其实不仅是心意互通,还应该是有着生活琐碎慢慢充实起来的,情意不是放在心里想就能够明白的,还要经由日常生活相处中,点点滴滴地传递出来,让那个自己放在心坎上的人能够感受得到这爱的甜蜜,而不仅是在日复一日的守望中,在相思煎熬中年华悄然老去。

朋友之义

傅岩逍可没忘记霍逐阳留在自家夫人手上的那一圈青紫,虽然贝凝嫣软磨硬缠的,甚至不惜施展美人计,让她尝尽了甜头,要她答应不要去寻霍逐阳晦气。但是,她看着那自以为笑得风流倜傥的刘大公子,唇角不由得浮起一抹可以理解为“欢欣”的笑意。她是答应了贝凝嫣不寻霍逐阳晦气,但是,可没有说过,不寻这位刘大公子的晦气啊!你就弟过兄受吧!

先前那几日里被妍儿封崖缠得脱不开身,实打实地陪着他们府里府外玩了几天,当然,佳人也是相陪在侧的,这让她心甘情愿地被几个孩子折腾得满身汗仍是笑呵呵的。好不容易把孩子们搞定了,这几日将商号的事情处理完,今日便抽空过来看看赵思尧,只不过才坐下不到半个小时,刘大公子就登门了,说是巧合,那也是太巧了点。

刘若谦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甫一进门就看到傅岩逍嘴角带笑,眼里却透出不怀好意的神采,心里也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含笑与两人打了招呼,向赵思尧随意问了些身体情况的问题,诊了脉,“现在这个方子可再用半个月,待过了半个月再诊一次脉,到时换个方子调养着,年后成亲为赵府传香火是不成问题的了。”

赵思尧只是笑笑摇头,“刘大夫别取笑赵某了,这成亲不成亲的,不过是耽误别家女子而已。为传香火而误人终身,不可为也。”

“是啊,若不是两情相悦,只为生儿育女,岂不是与禽兽同类!赵兄果真是看得通透,可不比这世上某些人,整天脑子里都是谋算着别人,却从不曾为人着想。真是见之可憎,望之可厌。”傅岩逍淡淡接过话头,这一番话,半是赞赏赵思尧在这时代里难得的开明思想,半是借机讽刺刘若谦那一伙人。

赵思尧只是饶有深意地注视着傅岩逍,嘴角微翘,勾出笑来,原来岩逍也会是耿耿于怀于一些事的,譬如说,这刘家的事情。看他笑得这般有深意,傅岩逍自然知道他在转些什么心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赵大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媒婆八卦爱管闲事了,说几遍都不死心!

上一篇:拐个姨太暖被窝gl 下一篇:红颜终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