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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职业反派(23)

以前认定的各取所需的理由不再成立之后,宋韧为她做的一切都突然有了更多的意义。他亲自为她挑选婚戒,给了她一个让众人艳羡的婚礼,然后从母亲手里接过她的手。

车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陶乔突然想起婚礼那天晚上宋韧放在浴室的那双拖鞋,还有他小心而温柔地替她揉脚踝的样子。

已经过了天真任性的年纪,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对周北航早就没有任何期待了,所以才会因为因为宋韧不同寻常的举动而脱口而出的话,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即使得到否定的回答也在预料之中。

其实也不是喜欢,只是觉得可惜而已。陶乔知道是自己太过贪心了,可她总忍不住想,如果这样的男人喜欢自己该多好。

回家之后,宋韧和往常一样先回他自己的卧室,陶乔把包包放在沙发上,在他进去之前随口问,“介意吃面吗?”自从陶乔真正住进宋韧的公寓之后,晚饭都是她做,一开始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舒心而已,只是出于礼貌才会邀请宋韧一起,却没想到宋韧真会和她一起用餐。

宋韧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回头,用几近冷漠的声音回复,“不用了,谢谢。”进了卧室把门反锁,宋韧快速地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白色的药瓶倒了一些在手上,然后一把放进嘴里,直到感觉到嘴里的苦涩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宋韧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疼痛慢慢过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止痛药了,可今天实在太疼了,心跳的频率似乎也不太正常,颤颤巍巍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在脸上,那种心跳快得像要下一秒就要骤停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看这句镜子里自己的脸,宋韧扯了扯嘴角,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受到重生前那场大火给他带来的疼痛了,可现在他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镜子里面的人面色苍白,水珠顺着脸颊留下,宋韧想,他只是太生气了,就像疼痛一样,忍忍就过去了。

这天晚上宋韧难得地早早上床,和往常一样一样睡不着。头依旧疼得厉害,宋韧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脑海里闪现很多场景,有小时候母亲从楼上纵身而下的样子,怕斐斐被谢芸欺负为了不去学校故意淋冷水澡的自己,在董事会上他被殷绮梦和宋宇联手算计时的狼狈样子,再后来就是他成功把宋宇踩在脚下对方面部扭曲地大声诅咒他被保安强制拉走的场景,当然还有后来车祸时被困在车里绝望无助的自己。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进来,他眯了眯眼拿过闹钟看了看,意外地发现已经七点半了。重生以来,他从来都是在凌晨三点以前就会醒,然后再也睡不着。虽然昨晚那些梦也都是不太好的回忆,可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睡”了这么长时间。

收拾好从卧室出来,经过客房时发现门关着,走到客厅才看到饭桌上放着粥和清淡的小菜。时间其实已经不太够了,可宋韧还是把公文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把一小碗粥都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才出门。

到了公司照常工作,结束例会之后宋韧收到宋斐斐的短信,然后快到中午的时候宋斐斐人就出现在了宋韧的办公室。

“哥,你就这样冷漠地对待即将离家万里求学的唯、一的妹妹吗?”宋斐斐埋怨道,她都已经提前发短信通知了,结果到了之后宋韧除了一开始看了她一眼,接下来都把视线牢牢锁在他的笔记本上。

韧对自己的妹妹很了解,头也不抬只是道,“就算是出国你也可以随时回来,更何况所谓的离家万里也不过是隔了两个区而已。”宋斐斐的学校就在C城,车程两个小时。

宋斐斐瘪瘪嘴不说话,私自换了专业之后父亲本来想让她出国的,最后还是哥哥出马才阻止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被赶到国外去。父亲后娶的那个女人看她不惯很久了,可越这样宋斐斐就越想在她面前晃荡。

宋斐斐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有些怏怏的,有气无力道,“我才不要回去,最近宋宇和他妈可得意了,见着谁都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上次当着我的面拐弯抹角地说我年纪不小该嫁人了。”说着宋斐斐就一肚子气,那个时候父亲明明在场居然没有反对,还说谢芸这是关心自己。

闻言宋韧正在打字的手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谢芸这是因为自己儿子出息了觉得自己有资格对斐斐的事指手画脚了?

“不用理会。”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宋韧部署好了一切,只等着好戏开演,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这样想竟然有些嗜血的兴、奋感。

宋斐斐其实也只是在最亲近的哥哥面前抱怨,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听见宋韧这样讲觉得安心很多,又把话题移到他和陶乔身上,她站起来跑到办公桌跟前,笑眯眯地问,“哥,我想去找嫂子玩。”自从那一次那她跑到片场找陶乔之后,宋韧就严令禁止自己私自跑去找她了。

宋韧依旧面不改色,手指在键盘上流畅地飞舞,宋斐斐不死心,“人家只见过嫂子两次,一次还是在婚礼上,哥你这样真的好吗?”其实她也不算撒谎了,她和嫂子是真的只见过两次,像短信、电话、视频之类的当然不能算在内。

不过即使如此,宋韧还是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宋斐斐的要求,但秉承着进退有度的原则,宋韧允诺宋斐斐下次假期回来,就让她去找陶乔。虽然不是最满意的结局,但宋斐斐知道,她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只好不情不愿地走了。

她刚走宋韧就收到秦路的邮件,说他已经到C城了,正在机场。宋韧看着邮件上的字,意味不明地勾勾嘴角。

下班之后先回了一趟宋家,爷爷宋柏海一早就给他打了电话说有事要和他讲。宋韧回去的时候,管家说宋知贤和谢芸去参加宴会了,宋宇行踪不明,宋斐斐和同学出去玩了还没回,言下之意就是家里只有宋柏海一个人。

虽然他在谢芸和宋宇的事情上一直选择了沉默对于宋柏海这个长辈,宋韧一直都是很敬重的。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依旧精神矍铄,宋韧坐在他对面,听他条理清晰地分析现在的局势。

自古以来商家和公家都没办法真正分开,可作为商人要有比政、客更加灵敏的嗅觉,这样才能抓住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发展自己,而不是在政治斗争中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爷爷您的意思是保持中立?”听完宋柏海的话,宋韧问,宋柏海抬眼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长孙,点点头。

对于宋韧他一直都是满意的,聪明有天赋,更加懂的轻重。只是有一点让他担忧,那就是连宋韧自己都没有他潜意识里对父爱有种执念,以至于好几次容忍宋宇一再的私下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