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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舒之弃长生(45)+番外

只是原来和乡一直保持着中立,对于别人的那些权力争斗毫不感兴趣,从没想过抱着哪家大腿将和乡发展的格外壮大,它远离一切纠纷,只为和乡而和乡,如今却因为我嫁给苏青云,不得不偏移了方向。我心里五味杂成,整个和乡,就因为我的一念之差,改变了初衷!而我,又不过一位私生女!

严素非,你待我,何其厚矣!

我思索着,待我发现我的思索是那么深刻时我回过神来,却发觉云浮还在嘀咕,说什么要是王爷站出来说话姑姑也就不会被这么羞辱了,王爷对姑姑那么好,怎么这次不说话了呢?

我不理会云浮的纠结,转过身问袁起:“那个小言,是那位紫烟姑娘的人?”

苏青哲说,我一进苏园就想打发苏紫烟的人,我琢磨了半天,只想起我曾经看那位女管家辛苦想让她换工种来着,我记得苏青云为此还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小言,他说小言要走了就得换我每天看账本等等。

袁起回言说:“言秋实,苏紫烟的贴身侍女。苏紫烟在苏园生活的时候,言秋实跟着打理。后来苏紫烟回了帝城,她就一直留在苏园做管家。”

我点点头,明白了过来。我一个无意的举动,可能让有些人浮想联翩了,天知道我的动机多么单纯。不过不知道苏青云是不是也以为我是故意的,但不管他知不知道,他都保下了言秋实。至于保她的动机是因为她的能力确实突出还是只是因为她是那位紫烟姑娘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这位紫烟姑娘在苏园待过,枉我还遗憾着未来得及在苏园打上个人印记,看来,那座清新雅致的苏园早就有了她的味道。而帝城的这座王府,恐怕曾经的女主人,也是这位紫烟姑娘吧!

我觉得难过,当然不是为我自己。我想着那位帝城独一无二的紫烟姑娘,一心一意为苏青云打理着他的府邸,无怨无悔,等着有一天能嫁他为妻,谁知等到的却是他另结新欢的消息,而这新欢,又实实的无法跟她放在一个级别比对,这要郁结出多大的内伤啊!

那位我比不得万分之一的紫烟姑娘,从青州苏园离开,从帝城王府搬出时,该是怎样的表情?

袁起又提醒了我件事,她说:“苏叶,是苏紫烟的胞弟,本名苏紫叶,后跟随苏青云,入了剑庐,才改名为苏叶。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是乡长查出来让属下转告您。乡长的意思是:苏叶可能是苏紫烟的人,所以也不可靠。”

“苏叶居然是苏紫烟的胞弟?”我诧异不已,“为什么说他也不可靠?”

“您可还记得洗月湖上的刺杀?”见我点头,袁起又道,“那些刺客背后除了苏青哲外,或许还有苏紫烟那一势力的影子。”

新任族长苏澜是苏紫烟的父亲。苏家宗族有三方,一方支持陛下,一方支持王爷,还有一方以族长为代表的中立方。当初先帝建立留照国,传位时发生了矛盾,按传承,该是王爷这脉继任,但因为陛下那脉得到了中立方的支持,于是被推上皇位。

因着苏澜成了新族长,苏紫烟的身份也特殊起来。别的不说,至少王爷娶您这个事情俨然成为他们的一种耻辱,所以,本来可能因着苏紫烟偏向于王派的中立方自然而然的就会偏向于皇派。

陛下为了破坏王爷与和乡的关系而使出了刺杀这一个拙劣的手段,苏紫烟一方为了雪耻也有那种将您杀之而后快的动机,这种天然联盟若不好好利用,也就枉费他们浸淫政治这么多年了。”

听着袁起细细的解说,我的头有些发晕,这宫廷之事当真是复杂至极。

“苏叶是苏紫烟的胞弟,虽然他一直跟随着王爷,但毕竟流得是那一脉的血。更何况,您当初出行之事极为严密,谁又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严素非不是说走漏风声的是苏青哲埋在苏青云身边的人吗?”我可不敢相信会是苏叶!

“也可能只是发现了一个。”

听着这话我有些颓然,恍然又想起缥缈风关于“杀我者苏青云”的这个论断,不由有些心颤。苏叶是苏紫烟的胞弟这个事情他该是清楚的吧,可是他还是把苏叶放在了我的身边!

摇摇头,心想自从认识了缥缈风,我的好奇心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吸一口气,缓缓道:“现在一切只是揣测,那位紫烟姑娘是否参与了那次刺杀事件,或者说是否苏叶向那一方透露了我的行踪,现在都没有什么证据。”

“嗯。乡长在调查此事,如今夫人多加小心便好。”

洗月湖上的四个疑惑,其中“谁派来的刺客”原来有了答案,如今却又有了新的说法。

我们三个正说着闲话,突然看着远处走来花花绿绿一群人,仔细一看,为首的是那位凤袍的兰蕊皇后,她的身边是长公主殿下和勉妃。

一行人行至我面前停下。只听兰蕊皇后冷冷道:“跪下!”

话音刚落,长公主殿下的脸色剧变,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兰蕊皇后,似乎在质疑着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某些问题。奈何兰蕊皇后看都不看她一眼。长公主殿下复而瞪着眼看着我,咬着唇,若不是眼眶那恨意多的都快溢出来,那模样倒还真是可怜。

我一脸茫然。心想这唱的是哪一出?

长公主殿下又把视线转向勉妃,带着一丝求助。勉妃虽然脸带怨怒,但显然无可奈何。

“要本宫说第二遍吗?”兰蕊皇后冷冷的话又传来。

长公主殿下的唇咬得更紧了,但迫于兰蕊皇后的威势,还是朝着我跪了下来,跪得极其心不甘情不愿。而在她跪下的那一刻,她眼眶里的那颗似有屈辱的泪也终于掉了下来。

我耸了耸眉,心想我该说点什么吗?我该说什么呢,目前为止我连是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

兰蕊皇后敛起祥云广袖,冷冷道:“本宫不追究是何人教会你这些言语,但若让本宫再见得你这般目无尊长,听得这些闲话,本宫决不轻饶!”兰蕊皇后淡淡说着,却自有一番凛冽之势。

我见得长公主殿下身后几人脸色微变,甚至勉妃都变了颜色,不由感慨女王范就是女王范,也不知我几时能学会。不过我好歹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兰蕊皇后,这可是替我“作主”呢!

我想着午宴过后在秋水阁中,她依然是神情寡淡对我视若无睹,怎么一会又出来替我“作主了”?

袁起说她“幽居随延殿不理后宫之事,一应宫聚宗宴她都抱病缺席”,今日先是召见我于秋水阁已让人费解,现在她又出来,出来的目的好像只是怒于长公主殿下的目无尊长而替我“作主”,而且,这“作主”的方式居然是让长公主殿下朝我跪下道歉!这,可实在是个值得深思的事情!

兰蕊皇后与我非亲非故,而且隶属两大阵营,她为何会作出赤裸裸的袒护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