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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舒之弃长生(22)+番外

缥缈风摇头,说:“兰明玉的云玦皇妃?我没见过。她死于六年前,那时候我还没出来。传说中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传言兰守轩为了此女子终身未娶,没有子嗣,所以才把皇位让给了兰明玉的儿子。不过我去过望月国的皇宫,在一间密室里见过她的画像,果真是倾国倾城。

云玦皇妃性情率真不拘小节,当时不为望月国皇家所喜,所以兰明玉想将她封后得到了剧烈的反对,最终原卜若国公主墨涵成了皇后,而她成了皇妃。不过兰明玉死后与她合葬,可见兰明玉对她宠爱到了何等地步。”

缥缈风又扯出了望月国皇族兰家的家史。

“现在天下共七国,其中望月国版图最大实力最厚。只是这兰家,没一个长寿的。

兰容三十五岁建立望月国,五十二那年旧疾复发而死。生有三子一女,长子兰香君死于争权夺利,终年二十七,次子兰明玉做了十年皇帝,死因不详,终年三十四,轮到兰守轩了,做了四年皇帝便让位给了兰明玉的儿子兰翎歌,如今也死了,终年二十七。唯有那一女兰蕊嫁于留照国现任君主苏青哲为后,听说也是体弱多病,也不知还能活几日。”

缥缈风径自念着,我听着气血逆流。我怔怔的望着他,说:“兰守轩死了吗?”

“死了。你被劫走的第二天,他就一睡不醒。王弗及还以为他还会醒过来,迟迟不肯发丧。望月国最重要的一个人物,就这么死了。”

我听得空中飞鸟疾鸣,一阵恍惚。

人生无常,谁比谁命长,哪管你是平民帝皇!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我只见你一面便知你风华绝代的人,就这么死了么?

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他说:“你已见过我,便不用再来。”

我又说了什么?

我会记住你。

我会记住你!

是的,人死如烟灭,时光过去,你的曾经存在只是虚空,然我存在一日,便会记你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就一面,又如何要记一生。当然是有前缘了

☆、这一世,谁亏欠了谁!(一)

这里是无国区,不属于任何国家管制,纵使战火也不会燃烧到这片土地。洗月湖最大的支流也在这片土地上流淌。如今我们便停在了河边,靠着附近唯一一棵参天古树休息。缥缈风指着支流对岸那座高耸的山,说,明天渡了河,就到了御数剑庐的地面。我点点头,心想那时金戈站在山坡上望着青山,看着那么近,其实那么远,可是那么远,其实也是那么近。

吃过鱼,肚子半饱,喝了缥缈风煮的茶。

我问他:“金戈会不会杀上山去找梅若寒?”

缥缈风想了想回答说:“不无可能。”

听他说了会闲话,最后不知不觉睡去。缥缈风似乎又开始唱起了那些歌,只是嗓音变得宁静,渗透进了这夜色,被风扩散的极其辽远。

似乎又有了人声,有了酒香。闻着这酒香,我想起来,我说过要去看那王怀素的。

我没见到王怀素,我见到了那个手指白皙的花大夫。原来他也是去御数剑庐,本来算好可以赶昨天下午的那班船,谁知路上耽搁误了。

花大夫跟梅若寒是医学好友,最近研制出了一味新药,便上山欲与梅若寒探讨一番。他替我把脉询问我的病情,最后得出我已彻底康复的结论。看着花大夫我想起了金戈,他还说让我还钱,可到最后还是给了我不少盘缠。

乘了船渡了河,到了对岸御数剑庐的地界。

“御数剑庐也不归任何国家管理,它以山为界,山上是剑庐,山下是村民,当然村民里也不乏剑庐弟子。

它建立于后商国末期,距今已有一百七十二年历史,创立者名为御数,是位剑痴,凭一套本真剑法闻名天下。当时天下动荡,御数无心政局而结庐山野,之后收徒建立御数剑庐。后来的一百多年里,御数剑庐逐渐发扬光大,名闻天下,上门求学人数越来越多众多,甚至有王侯贵族将子女送至剑庐。

发展到剑叟这一代,御数剑庐弟子可谓遍天下,但是到了十年前,经过御数剑庐与千山营一役,虽然千山营被彻底剿灭,但剑庐也是元气大伤。与剑叟同辈分的九位长老死了六个,剩下的三个之中两个只痴迷剑术不收门徒不问世事,剑叟将掌门之位传于梅若寒。这两年梅若寒闭关不出,剑庐大小事便由他三师弟陆若傅管理……”

在缥缈风的剑庐知识普及中,我们来到通往山上的路口。

路口有守卫。我上前一步,笑着说:“我要见梅若寒。”

守卫望着我,而后又看着我身后的缥缈风,目光怪异。

我觉得怪异,于是疑惑的望向缥缈风,缥缈风只笑着不说话,这让我想起了苏叶。以往每当我对周遭事物不解而望向他时,苏叶总是全面认真细致的讲解一番,虽然很多时候也会无语焦躁。

花大夫倒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干咳了一声,低声说:“你该称掌门。”

我想了想,觉得不至于吧,一个称呼而已,至于让众人都惊诧么?好吧,这里不是和乡严家,嗯,也不是青州苏园,直呼人名讳,或许真的不是很礼貌,于是我认真说:“我要见你们梅若寒掌门。”

空气里的僵硬终于变了,估计是缥缈风一声轻笑引起的。守卫黑着脸,对花大夫说:“不知这位姑娘是先生什么人?”

花大夫说:“这是我一个小友。”

守卫对花大夫极其客气,看来花大夫是剑庐的常客。想想也是,成天拿把剑砍砍打打总会流血受伤,梅若寒虽也是个大夫,但他也会生病受伤,更何况还要闭关。

花大夫说上山跟梅掌门研究那味新药,守卫倒也一视同仁说“掌门闭关不见客”,花大夫有些失望,但最后还是上山了,理由是既然来了顺便把上半年的医药费结了。另外两拨人见的是掌门的弟子,有邀请函自然轻而易举被放行了。

我看着其他人都顺利的上了山,只剩下了我跟缥缈风,便对那守卫说:“我只跟梅若寒掌门说一句话。”我只要告诉他金戈为了你快死了就好。

可是守卫一点方便都不行让我好生郁闷,最后只好留个字条——守卫说可以教给陆三师叔然后让他酌情通报。

我想了想,让缥缈风写了几个字:金戈中毒,命不久矣,临死一愿,惟见君一面。

守卫妥妥收好纸条,让人送上了山,我道了声谢,走了。

很快有人找了来。我正和缥缈风在山下面馆里吃着别具特色的刀削面,那面筋道,那汤浓郁,那油泼辣子更是吃得人大汗淋漓好不舒畅。我正埋头吃着,听到跟前有人说话,是刚才那个守卫。

守卫叫我云姑娘,说:“我们夫人有请。”

我表示讶异,我并不认识什么夫人。

缥缈风笑着说:“定是代理掌门陆若傅的妻子韶光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