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未婚的姑娘们奔出去抢新娘手中的捧花,花朝却安静的坐在教堂内的椅子上看着耶稣像想着那年的圣诞节,一下下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那年的冬天,纪品扬给了她无尽的温暖。
后来三年,她在冬天习惯了他的怀抱。
然后,她遗忘了他怀抱的温度。
花朝太过于专注,不曾发现有人悄悄的靠近她,在她身后的位置坐下。
“这个教堂,和你记忆中相比,有变化吗?”
耳畔熟悉的声音让花朝迅速的回头,看到坐在她身后的纪品扬时,花朝胸口那颗心又活了过来。
纪品扬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两排椅子中间的走道上朝花朝张开手。花朝迎上他温柔的眸光,再也不假装坚强,投入了他的怀抱。
“你怎么会在这?”花朝又哭又笑,她以为她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
“纪太太迷路了,纪先生特地来带她回家。”纪品扬下巴盯着她的头,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从她上飞机的第一时间,莫非就打过电话给他。那时候他并不相信莫非的话,之前她的残忍让他的信心一路消失。直到他在酒店亲眼看到她时,他才知道原来她真的来了。手上还戴上了他们的结婚戒指。
她是为他而来的。
见到她时,他的心中满满都是爱。
和那年的圣诞节一样,他的视线开始不自觉的跟在她的身后,他追随着她的脚步,一路走来,终于有了勇气让自己站到她面前。
这个女人有她的小任性,不懂温柔,很喜欢钻牛角尖,缺点很多,却让他爱的义无反顾。
他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以为自己的表现足够让她看清楚他的心,没想到她却因为一些不存在的事实而决定离开他。
如果不是莫非好心提醒他的话,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坚持要抛弃他的原因是因为凤青青。
凤青青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却不是情人。
如果他爱凤青青,那么当初就不会和他结婚。
“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花朝抱住纪品扬的腰,眼泪沾湿了他的前襟。
“我和青青之间什么事都没有。”纪品扬手抚着她的头发,叹息,从她的包里掏出纸巾轻柔的为她拭去眼泪。
“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花朝止住眼泪,拉住他的领口,将他拉向自己,凑上了柔软的唇瓣。
她热情的索取他的温度他的味道,想让自己砰砰直跳个不同的心平静下来。纪品扬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喜不已,强势的夺回了主导权。
强烈燃烧的热情让教堂里的其他游客纷纷含笑祝福。
这个世界上,可以陪你过一辈子的人永远只有一个。可以陪着花朝到老的人,只有纪品扬;可以陪纪品扬一辈子的人,也只有花朝。
“以后还抛家弃夫吗?”纪品扬强压下欲望,推开了花朝。
花朝露出了这阵子下来难得的笑脸:“以后我走丢了,你还会找到我吗?”
“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耶稣见证他的誓言。
出了教堂,外头早已经亮起了霓虹灯火。整个纽约笼罩在一片璀璨的光芒中。纪品扬站在他的BMW前,拉住花朝的手问——
“想去看看纽约的夜色吗?”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你想去吗?”
“想。”
纽约的夜色,美得让人心醉。
但是他和她都知道,那是因为此时已经握紧了对方的手,所以见证纽约城繁华的璀璨灯火看在眼底才能那么的醉人。
那一年圣诞节,花朝和纪品扬的缘分开始于一个偶然的相遇。
多年后的今天,花朝和纪品扬的爱情重新走上了必然的轨道。
漫漫人生路,爱情,从这儿开始。
秒针晃悠悠跳过零,时代广场的水晶球从天而降,所有的人彼此拥抱互相祝福。
花朝躲在纪品扬宽厚的胸膛里,在所有人欢呼的那一刻,她听到纪品扬贴在她耳朵旁轻轻说:“我爱你,纪太太。”
“我也爱你,纪先生。”
很幸运,爱你的我,在这年的最后一天将你找回。
很幸运,爱我的你,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将我抱紧。
无论未来如何,请紧紧抓着我的手,无论我多么的任性,也不要松开我的手。
真的很谢谢你,如此爱我。
番外:爱与恨的边缘
爱与恨的边缘
【如是我闻,爱本是恨的来处。胡汉不归路,一个输,一个哭。】
小时候父亲说,之所以为他取名轩辕,是希望他能健康平安的活下来。那颗脆弱的心脏让他的整个童年只能在房间里度过的。
羡慕?那是自然的。
那时候他只能站在窗户那儿,看着窗外的天。那样的蓝天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隔壁的邻居史密斯先生家有五个小孩,最小的那个孩子常常来他家玩。他不喜欢那个孩子却仍旧期待着他来自己家玩。听那孩子说起他的兄弟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时,常常会让他变得很开心。
小时候不懂事的他常常希望自己也能有兄弟姐妹。但是父亲说母亲的身体太过于娇弱,生下他之后就不能再怀孕了,因此,无论他多么期待和渴望,都不会再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
年岁渐长后,他的身体渐渐好了些,也可以像普通的小孩那样去学校上课。虽然只能在一旁看着同学们玩乐,他却很开心。
那时候他常常想——有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有一个富裕的家庭,除了没有兄弟姐妹和那副虚弱的身体外,他是幸福的。
即使如此,他还是在心里偷偷的期待,能有属于自己的兄弟姐妹,即使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他认识花昀,是在高中的一次夏令营活动。
那个夏令营的地点是中国,夏家虽然是华裔,轩辕却从不曾去过中国。为了去参加那次的夏令营活动,他和父母争取了很久。
他知道父母担心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长途的旅行,但是他真的很渴望的能去中国看看。一向疼爱他的父母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好满怀担忧的让他参加了那次的夏令营活动。
他一直没有忘记母亲说的话,母亲说他是在中国出生的。总在网络上和别人口中听说中国,他渐渐不满足了,他开始期待自己能去看看自己出生的地方——现在不去,或许以后再也去不了了。
不是他对医生没信心,而是他知道所谓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保证意外不会发生。
他不曾忘记第一次见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那种震惊。在世上活了十几年,知道自己不会有兄弟姐妹时,突然见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和他一样的年纪,区别只在于他健康而他天生孱弱,
人家都说双胞胎可以有心灵感应,他在第一眼就认定眼前的人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