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挑眉，早知道就算路影年经常在女儿面前故作严厉，其实和女儿间的关系好得紧，曹清浅故意板起了脸，有些失落道，“年年说的都是对的，那妈妈说的呢？”
“妈妈说的也都是对的。”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着，小曹绾虽然才三岁半，却已经很聪明了，自然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鬼精灵。”
哑然失笑，曹清浅摸摸女儿的脑袋，接着转头看向路影年，嗓音轻柔中带着点懒懒的味道，“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嘿……”
将她搂得更紧，路影年下巴在她肩上轻蹭了两下，“绾儿是我的女儿嘛，当然和我像。”
“你哦~”放松身子靠在路影年的怀里，自己怀里则抱着女儿，曹清浅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微微闭上了眼，“真好。”
低头，没敢当着女儿的面吻上她，嘴唇只是在她的耳旁轻轻摩擦而过，路影年轻声笑笑，感受着此刻温馨的气氛，没有再说什么。
歪着脑袋看着总是凶凶的年年笑得温柔的样子，曹绾的神情显得很疑惑，又看看妈妈，见她只是闭着眼似乎正在笑着，更是弄不明白了。
“妈妈……”
不解归不解，才三岁半的孩子也不可能想要去弄明白些什么，只是想到昨夜妈妈说的话，见她似乎要睡着了的模样，有些着急了，小小声地叫了一句，又猛地想起年年说过不许打扰妈妈休息，急忙闭上嘴，可那双眸子里的焦急味道却越发的浓烈起来了。
睁开眼，看到女儿纠结的模样，微微一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轻笑着摇摇头，曹清浅抱住女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等妈妈上去换好衣服就带绾儿出去玩好不好？”
“嗯！”
见妈妈“醒”过来还说了自己最期待的话，曹绾立刻用力点头。
路影年闻言皱起了眉，“不休息吗？”
“好久没带绾儿出去玩了。”
知道她是心疼自己，曹清浅侧转过身子，在她脸上也亲了一下，声音慵懒而性感，“明天可以晚点起床。”
话音落下，将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女儿放到地上让她站好，曹清浅也站起了身子，撩了撩发丝，“我上去换衣服。”
目视着曹清浅上楼，路影年摇摇头，低头看了眼明显很兴奋的女儿，蹲下身子，板起了脸，“妈妈上班很辛苦，一会儿出去玩不许闹着让妈妈抱你，知道吗？”
“嗯！”
小曹绾又是非常用力地点了点脑袋，“妈妈辛苦，绾儿乖乖。”
“嗯，乖。”
听女儿这么说，路影年脸上神情方才微微解冻，伸手又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累了的话，我抱你，嗯？”
“嗯！
年年真好。”
听女儿这么说自己，路影年的唇角往上划了划，保持着蹲着的姿势看着女儿，嘴里的话却还是淡淡的，“众芳摇落独什么？”
“独……”
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小曹绾瘪了瘪嘴，看着路影年面无表情的样子，怯怯地低下头，又想了片刻才抬起来，“独暄……
园……”
“嗯？”
路影年拧起了好看的眉。
“妍……”
立刻知道自己错了，小曹绾改口说着，路影年轻点了下头，“后一句呢？”
“占尽风情向小园。”
前一句确定了，后一句便背得出来了，小曹绾这回飞快地答着，路影年又点了点头，“整句诗背一遍。”
……
等到曹清浅换了身运动装将头发扎起从房里出来之后，听到的便是楼下路影年那清朗的嗓音带着女儿那嫩嫩的嗓音背诗的动静，双手扶在二楼护栏上，从楼上望下去，那一大一小面对面很是认真的样子令人心头悸动极了。
“……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小曹绾终于流利地将一整首的《山园小梅》给背了下来，路影年将她抱起，侧头看了眼时间，抬头望向楼上，看到曹清浅扶着护栏正微笑着看自己，回以一个有些调皮的笑，见女儿转头看自己，急忙又板起了脸，清了下嗓子，“妈妈换好衣服了，准备出发。”
每次看到路影年这样就忍不住想笑，曹清浅从楼上下来，走到路影年身边的时候，见她将女儿放下，便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年年假正经的样子真是让人不习惯呢。”
扬起好看的眉，知道她这是在笑自己，路影年倒也不羞不恼，回以一个依旧温暖的笑容，声音也是如此，“既然明天可以晚点起来，晚上我会让小姨感受到不正经的年年有多让人快乐的。”
“你……”
脸颊刷的一下变红，曹清浅瞪着眼看她对自己笑得很是不怀好意，片刻之后轻哼一声，牵了女儿的手朝外走去，不理会这个实际上还是不正经的家伙。
双手插在口袋里，全身放松得很，路影年并没有急急赶上曹清浅的脚步，而是走在她的身后，看着那道无时无刻牵动自己心神的身影牵着小曹绾的手走在前头，迎着暖暖的夕阳，唇角弧度温暖而甜蜜。
不远处的花田里，一丛丛的花儿在这夕阳里摇曳着，好看极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