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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情公主妃(69)

马喀塔不满道:“我又不会打搅她,你只要安排她住我府上就好了。”皇太极想了想,道:“也好。她初来乍到,你与她年纪相仿,正好可以做个伴儿。”马喀塔跳起来道:“谢父汗。”说着又跳到旗银江身边,笑道:“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旗银江无语,只能任由马喀塔胡闹。

随后皇太极又安排了几样事,豪格便领着旗银江回到马喀塔的府里安顿。

皇太极道:“布木布泰,我觉得那女娃很眼熟,你记不记得我见过她?”与皇太极对弈的正是他的宠妃,海兰珠的妹妹,大玉儿。

大玉儿笑道:“大汗说笑,赤发之人无论在何处都会被驱赶,你怎么可能见过这赤发丫头?”皇太极玩弄着棋子道:“许是我多心,来,接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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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爱慕 ...

这日天放晴,工匠赶制灰铸铁,旗银江只在旁略略看了看,豪格拍着火铜的模型,问道:“这模子很奇怪,跟我见过的火炮都不同……难道西洋的玩意儿都是这般教人看不懂?”旗银江捡起意块铁矿石掂了掂,笑道:“你当然看不懂,这种火炮要是谁都能看懂还叫什么绝世神器?”

豪格不满道:“我自小便随父汗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旗银江打断道:“那是你的事,我也没兴趣听你炫耀涂炭生灵的丰功伟绩。这红夷佛朗机打击力本就胜于土炮几十倍,自原理结构自然与众不同,你这样胡乱揣测,可是在怀疑我?”豪格连连摆手,道:“不是这样,我只是好奇便与匠师讨教一二。”

旗银江把铁矿石仍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道:“那就好。”

凭依着匠师的身份,旗银江可在皇太极的军营自由出入,顺道参观了皇太极颇为自豪的八旗大军,豪格时掌正蓝旗,或许是皇太极有意培养这位固伦贝勒,豪格的正蓝旗军队不论是车马还是兵士,看起来都优胜于其他几旗,而且皇太极命豪格全权负责协助旗银江制造佛朗机之事,其对豪格的偏倚可见一般。

旗银江也听萧蝶说过,当日豪格仅凭七百轻骑就来偷袭蒙古大营,一度逼迫蒙古四军退入山谷之中躲避,不难推测个中骁勇。这样勇猛的军队,若是配上了威力无穷的佛朗机,对蒙古四军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威胁。

若说薄弱之处,或许就是豪格这个统帅。他虽勇敢善战,为却人刚愎自用,独断难从谏,若说大小事一律如此坚持己见,对于一个已经踏上通往帝王宝座之路的贝勒来说,也许不是致命缺点,而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豪格偏偏在决定政务大事时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比如说,前日皇太极突然抱恙,诸位大臣、贝勒纷纷前往探视,探病事小,可是由于先帝努尔哈赤曾因重病卧床,还未立下遗嘱便黯然离世,这为后世君臣都立了警戒,在位汗王必须早日考虑汗位继承一事,趁着身体健康头脑清醒便立下遗嘱是最好不过,皇太极虽深知此理,却由于其长年征战,身子骨硬朗,便从未未明确表态,如今突然小恙,或许能激发他立诏之愿。

这对任何有志于奔汗位而去的贝勒,都是一个探口风、挣表现的绝佳时机。但是豪格竟然仍留在营中巡视,无论他的叔叔如何劝,他都犹犹豫豫道:“父汗抱恙无法处理军国政事,正缺替他分忧之人,我若擅离军营岂不召来斥责?至于探病一事,有御医在,何况父汗身体一向康健,不会有事。”

豪格也许是一位优秀的将军,但绝不是适合厮杀于宫廷暗战中的汗位继承人。

知晓了这些信息,旗银江对豪格倒生出了几分同情,论战功、论忠心,豪格是贝勒中的第一,他一心一意只为皇太极开疆辟土,鞍前马后,最后却不得善终,不能不教人唏嘘。

旗银江随马喀塔住在她的永宁府内,终日都很热闹,马喀塔比旗银江小一岁,喜欢舞刀弄枪,府里有专门的兵器库和武师,每日不是练武至大汗淋漓,便是捉来一群宫女嬉戏耍闹。旗银江心中烦闷,只关了窗闭门看书,或是摆弄花草。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我们去玩儿,他们都藏好了。”马喀塔风风火火地推门冲进来,脖子上的福锁摇晃得叮叮作响。旗银江头也不抬,回道:“你自己去玩,我还有事要做。”马喀塔擦了把汗,凑过来看道:“你在画画?”

旗银江没理她,想要把画收起来,马喀塔却猛地夺了去,跳开了展开来看。旗银江绕过书桌走过来道:“还给我。”马喀塔笑道:“看一眼又不会让这画中人儿飞了去,你着什么急?”顿了顿又盯着画道:“我说你成天理也不理我,敢情是被这人把魂儿给勾去了。”

旗银江道:“我比不得你精神好,除了吃睡便是疯闹。”马喀塔回头瞪她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旗银江道:“说了又怎样?”马喀塔咯咯一笑,把画猛地甩至身后道:“你就不怕我撕了这东西?”旗银江眯眼看她道:“你敢!”

马喀塔不屑道:“我有什么不敢?再说,这人不就是蒙古那个人质格格嘛,这里谁不认得被亲亲的阿玛白白送给崇祯老儿的阿赫郭斡……”话音未落,旗银江走来猛地扭过她手臂,一把摁她到门上,沉声道:“她不需要你的评价。”说着捏住她的手腕扯过画来。

马喀塔惊得目瞪口呆,竟被这个她视为娇弱的汉人女子制服,顿时心头火起,嚷道:“旗银江!别忘了你还是我父汗的奴隶,是我看得起你才让你住进公主府,你……”旗银江冷笑道:“就你这骄纵无礼的脾气,我还不愿与你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若是讨厌我,就去向你的父汗禀告把我随便往哪里放都行,总之我也不想见到你。”

旗银江把画卷好,看也不看马喀塔便走出屋去,马喀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旗银江离开永宁府后回到营中,在工匠的帐里歇息,她把画展开来看,刚才因为用力抓扯,萧蝶的整个模样都皱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拿指头轻轻按压着想要把皱子抚平。

这还是初见萧蝶时的模样,她穿着银蓝色的长裙,头上有一支金灿灿的流苏簪子,真是好看极了。那时候她骗自己吃下了据说有特殊毒效的蚀骨丸,引发两人的第一次争执,那时候她并不知她是公主,也不知她有额驸,更不知她会因为抗婚不惜如此这般,做了种种事情。

虽然想说她真是疯狂,但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敢。许不是为了与自己的爱情,她也会这么做,为自己而战,这是萧蝶的信仰。

旗银江突然觉得这么评价萧蝶未免有些太残忍,好似把诸多对错都只归结于她一人,其实若不是自己的出现,若不是她二人关系进展至此,萧蝶也许不会被内心的念头驱动到要付诸实践的地步。

她是为她们而战。

忽觉眼眶一热,鼻子也酸起来,她好想见到萧蝶,好想跟她说,她有多么爱她,她有多么地为她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