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呢。”轻抚着古郁琰的背，穆兮涟看了眼旁边的阮明琪，咬了咬唇，正要说什么，眼角扫到门口一道身影，顿时止住了话语，转开视线同那人对视着，眼神亦是一下子冷了下来。
挑眉，抱着肩倚在门旁，秦清淼同穆兮涟对视着，一脸的波澜不惊。
揉揉眼，古郁琰丝毫不知道秦清淼就站在身后，只是在穆兮涟肩上习惯性如从前般蹭了两下才站直身子，又看了眼旁边正对自己使眼色的阮明琪，扭头望向身后，看到秦清淼，一下子慌乱了起来，“淼……淼淼……”
“穆小姐终于醒了。”秦清淼在这时候终于走了过来，一脸淡然，“恭喜。”
“多谢。”穆兮涟毫不避让地和那冷冷的女人对视着，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显得有些古怪起来，古郁琰有些无措地站在边上，阮明琪却是忽的意识到什么一般望向了穆兮涟，眼里一抹惊疑闪过。
“小琰，我想吃苹果。”穆兮涟在此时忽的开口，侧头看古郁琰的眼神很是温柔，“你和明琪去帮我买好不好？”
“啊？”古郁琰一愣，下意识地便去看秦清淼，秦清淼依旧面无表情，“去吧。”
“哦……”既然两个女人都这么说了，心里迷惑着的人还是乖乖点头了，同阮明琪一起离开病房，走了一段路，又忽的停下了脚步，“明琪，你帮我买苹果吧……”
同样意识到那房间里的两人或许有什么事情要说的阮明琪，沉吟了下，点点头。古郁琰这才转身小跑着回了病房门口，只是还没来得及进去，便听到自己那涟姐姐的声音从所未有的冰冷。
“就算你再恨郁森，也不该把仇恨发泄在小琰身上吧，她还是个孩子。”
“你倒是很清楚。”
“小琰她只是个孩子……而且……而且她那么单纯……”病房里，穆兮涟望着秦清淼的眼神满带着愤恨，“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就算之前一直都是昏迷状态，可她还是可以听到古郁琰和阮明琪的对话的……努力地想要醒来制止，却无力醒来，如今，终于可以了。
“我为什么不忍心？”瞟了眼虚掩着的房门口露出的一抹白色，秦清淼一脸的平静，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望着穆兮涟，一字一句：
“古郁森怎么对我，我也能怎么对他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会被某人PIA死，超过十二点半就算了，还超过一点了……死定了……
我有虐吗？
55、第五十五章
“你！”若不是身体实在无力，穆兮涟当真是恨不得直接下床给那个一副冷傲模样的女人一巴掌,身子拼命地颤抖着,“秦清淼……你……”
“如果不是你，或许我还没有这个机会，不是吗？”双手环胸,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秦清淼勾着唇角，“所以,我还要谢谢你。”
脸色本就苍白，此刻又听着秦清淼说出这些话，原本在昏迷中得知古郁琰为了自己的医药费屈从于秦清淼便恨不得立刻醒来,之后便是在黑暗中无尽的内疚与心疼了，醒来后面对这个嚣张的女人却又无可奈何，穆兮涟死死咬着唇，胸口急促地起伏了两下，忽的直接晕了过去。
表情一变，秦清淼往前迈了一步，忽的意识到什么，止住了脚步一声轻哼，“居然晕了……”
门外，不知不觉已经满脸泪水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急忙冲了进去，看也不看秦清淼一眼，又立刻跑出去叫了医生过来。
冷眼在旁边看着古郁琰跑进跑出的模样，秦清淼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那道早已熟悉到在黑暗中都可以辨认出来的身影，唇角勾起的浅浅弧度依旧嘲讽，眼眸里闪过的却是一道苦涩。
医生检查过后确定穆兮涟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还是叮嘱了句千万不要刺激到她，古郁琰点头应了之后，看着医生从病房里离开，只是默默守在穆兮涟的病床旁，直到阮明琪回来看到，一声惊呼，“这是怎么了？”
恰巧想要离开的秦清淼因此止住了脚步，古郁琰却是直接起身一直到她面前不远，声音有些沙哑，“明琪，你先看着涟姐姐，我有事出去下。”
“好。”不过是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阮明琪却分明的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头了，特别是古郁琰那家伙眼里红红的血丝，此刻虽说担忧，却也只能在看了秦清淼一眼后点头答应了。
挑眉，面无表情地同阮明琪对视一眼，又看了眼那个跟着自己的人儿，秦清淼抿了抿唇，径自迈出了病房，古郁琰亦步亦趋地跟上，一直到出了医院坐到车上时，一直保持着冷然的女人终于开口，“刚刚，你听到了。”
古郁琰确实是听到了，那几句重点，全部都听到了。
原本以为秦清淼只是把自己当做哥哥的替身，如今看来，居然还是报复哥哥用的工具吗？
就算……之前再想要留在秦清淼身边，在亲耳听到这么个真相的时候，古郁琰还是对身旁这个一贯冷漠的女人有了些许的愤恨，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无力和委屈。
就算她那么爱她了也不能平息她对哥哥的怨恨吗？就算她那么在意她也没办法让她释怀？
在穆兮涟晕过去之后，古郁琰也只是强行支撑着跑里跑外地找医生，泪水也早已止住了，这时候忽然听到秦清淼用那平静的语气问出这样的问题，泪水刷的一下直接流了下来。
“哭什么？”慢慢发动车子，开离医院，一直到家楼下停好车子，秦清淼方才转身，看着那个揉着眼的人，语气森冷，“你以为，我会对你有兴趣吗？”
“淼淼……”红通通的眼此刻只是无神地看着她，古郁琰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抬了抬手，想要如从前一般直接握住秦清淼的手，只是在半空中停滞了下，无力地落了回去。
“下车吧。”瞟了眼那直接落回去的手，秦清淼打开车门如是说着。
等到两人都上楼了，古郁琰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进了门却不忘要换鞋，没曾想秦清淼居然直接制止了她，“不用换了，你回……你去那个房间收拾下东西，可以走了。”
“淼淼！”猛地抬头看她，看到的却只是一个背影，古郁琰一着急往前迈了几步伸手拉住她，却被她直接甩了开来，不由又是心口疼了一下，“淼淼……”
“不要再叫我这么幼稚的称呼了。”转身，黛眉扬起，秦清淼冷眼看着她，“当初的协议是我会包养你一直到穆兮涟醒过来，现在，她已经醒了，你也可以走了。”
就算在病房门口听到秦清淼说着那些伤人的话语也曾有过离开的念头，这一刻听到她这么说，古郁琰还是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个她一直以为其实很温柔的女人，就好像无法呼吸了一般的，心口那里被扯得生疼，而喉头更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
“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如果穆兮涟还需要观察，我会再打一笔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