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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一笑乱春秋(88)

柳如烟听到这个面色微窘,但见长笑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心里却不知怎的又恨不起来,她的表情太过单纯,而这话中,更只是一种平铺直叙而非那种嘲弄与奚落。如烟正想要说几句,长笑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因为只要有我在你是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的。我叫云长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他们……竟然已经结为夫妇了吗?明明,不会,不会的……

“那又怎么样?”柳如烟努力装作不在乎的模样,“男人三妻四妾本属平常,就算他将姓氏给你冠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妻四妾?”长笑缓缓笑道:“柳如烟,你对师傅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呐。原本还想看在你心肠还算不错的份上给你一个和我争一争的机会,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一点必要。”

柳如烟喝道:“你又不是他,有什么资格替他做决定?”

“可是,师傅愿意啊。”长笑回头,朝云祈桑一笑:“是吧,我的决定就是师傅的决定,是这样吧,师傅?”

一句他愿意将柳如烟的自信摔个粉碎。她字字皆有些艰难的出口,面色苍白:“她说的都是真的?”

云祈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道:“这样说,也没有错。”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长笑得意地晃了晃手指:“不过我也不是个会滥用师傅给我的权利。对于师傅的幸福我也还是很在意的。所以如果我不喜欢师傅的话你还是有机会的,如果我喜欢师傅可是师傅不喜欢我的话你也是有机会的,可是现在,我喜欢师傅师傅也喜欢我,所以,抱歉,你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啦。”舔舔嘴唇后她继续说道:“还有啊,没有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很正常的道理。难道一个人一颗心还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不成?要我说的话,一个人呐应该要么不爱,要么就只爱一个人。而且如果没有爱,那也就不要有结为夫妻的念头,不然一生的幸福就从此毁掉了。”

“你啊,就是女戒看太多了才有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女戒,我可从来都是见一本撕一本的,里面写得东西都纯粹是胡说八道。里面的女人好些都没脑子,总是面上高兴地替丈夫张罗纳小妾装大度,背后又哭个天昏地暗地暗自伤心。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长笑越说越觉得不平,回身对云祈桑道:“师傅,不管怎么样,我死也不读女戒。”

云祈桑笑道:“原本你也是不用读这些的,你喜欢就好。”其实他也认为女戒里的东西不可取,不读反而为好。

长笑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一转身惯性地扑进云祈桑的怀里,蹭了几下后脸颊红扑扑,甜甜的声音道:“最喜欢师傅啦。”

云祈桑摸摸她的头道:“长笑,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和柳姑娘说。”

“不要。”长笑坚决的摇摇头:“师傅身边狼群虎视眈眈,我不放心。”

听到这话,云祈桑眼角再次抽了几下,语气却是淡淡的:“听话。”

“哦,好嘛……”长笑十分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而后从墙上一跃而走,几个起落,已经不见踪影。

看似长笑已经离开了院内,实则却只是懒懒地靠在了墙外,离云祈桑柳如烟不过三米的距离。

她手支着下巴,嘟哝着:“为什么不让我听嘛……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我说的全是事实,又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师傅为什么要赶我走?难道他不喜欢我了吗?”

君轻尘见到长笑的时候,她正是这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他伸手拍拍长笑的肩道:“听墙角是一件非常不雅的事情。”

长笑瞥了他一眼:“我这叫光明正大的听。”

轻尘似笑非笑:“被师祖赶出来啦?”

长笑慢吞吞地点点头:“轻尘,刚刚,难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轻尘道:“你想想,如果你是柳如烟,听到你刚说的这番话,会有什么想法?”

“大概,会很伤心吧。”

“伤心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她眼里,你这叫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是吗?”长笑很疑惑:“我只是实话实说。”

轻尘很无力地道:“我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少跟筋。”

“喂,哪有你这么不尊师重道的人的?”

轻尘双手环胸:“我也是实话实说。”

长笑忽地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就是说,师傅把我赶出来,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喽?”

君轻尘嘴巴张张又闭上,而后转身就走,这个笨蛋师傅,真是真是把他给气死了。师祖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质疑师祖对她的感情……师祖啊,我都让你早点把生米做成熟饭了,你还要在那里做君子……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我。

该来的都来了  ˇ该来的都来了ˇ

这一日,又只剩下长笑一人在王府内无所事事。因为轻尘被逼迫着去慈善堂坐诊了,而云祈桑则是因为进宫替太后看病去了。

长笑抬头望望天,天很蓝,蓝得一望无际,那些轻如薄纱的白云随意地挂在天上,看样子,很悠闲。

哎,好无聊啊!

长笑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师傅没有轻尘的日子,果然是好无聊!

没有人陪她玩,哎,哪怕要是再来一个柳如烟大闹王府也是好的啊。这样,她也不会空有一身武功却没处使。只可惜,不知道那日师傅和柳如烟说了什么,她竟然就再也没再王府出现过了。而且,至此后,王府更是加强了警备,据说是还从宫中调来了御林军……这下,更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啦。

长笑歪着脑袋一脸的不郁,柳如烟不来也就算了,反正她是来和自己抢师傅的,眼不见为净也是好事。可是问题是师傅好像自此对自己便有些距离了,并不似往常那般任由自己抱任由自己耍无赖了。好像无端便生分了许多,可若说真是生分了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总之,情况好复杂好复杂,复杂得她这个聪明的脑瓜子想了一整夜都没有想透。

长笑找了个时间问了问轻尘,结果却被他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了许久,然后被他反问一句:“你真不知道吗?”

长笑莫名:“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

轻尘无奈,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愤愤地转身,喃喃道:笨蛋啊笨蛋,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笨蛋的师傅?

亏得长笑耳聪目明,倒是一句话也没落下。只是轻尘喃喃的内容却让她愈加糊涂了。她明明很聪明,连师傅都夸她的,她哪里笨了?

因着这一个原因,长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起身飞到那颗百年老树上,寻了个分叉处坐了下来。

这颗树算是京城内最高的一颗了,坐在树顶上的时候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长笑一手扶住树枝,一手自然地垂立在身侧,开始细细地看着外围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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