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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一笑乱春秋(69)

再走了些路,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房内亮着烛火。李珞这时,却一步一步走得奇慢,脑中一遍遍地过着催眠应该注意的一些细节。这是一场极不公平的战争,因为,己方只有自己一人,而对方,深不可测。

李珞拍拍自己的脸,开始对自己用心里暗示。她缺乏的不是熟练的技巧,而是,一种勇气,一种能够承受真相的勇气。

门轻微推开,这样小的响动,也已然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

“小姐。”雅致唇微弯,起身相迎,将开了条缝的门拉开,好让李珞进来。李珞笑了笑,道:“雅致,难得你见到我这般地开心。”

“你又取笑我。”雅致有些气急败坏地转身,拿起桌上盛好的香蕉汁递给李珞。

“我怎么会笑你?”李珞接过香蕉汁,一饮而尽。之所以这样,一是清楚师傅给的解毒丸的效用,而是也为了演戏的需要。毕竟,以前的李珞,对雅致,可是完全地不设防呢。

“还说没有?”

唇角微撅,红润的唇在烛火的映衬下,仿佛闪着水亮的光,似在邀请着什么,尖尖地下巴莹白剔透,我见犹怜。头顺势微仰,露出修长光滑的脖颈,隐约可见喉结上下滑动的迹象,是那样的秀色可餐。

李珞有些困惑地眨眨眼睛,奇怪,怎么今天会觉得雅致这张脸,那么好看呢?鲜艳欲滴的红唇,唔,好想上去咬上一口!那白皙的脖颈下,领口微微开着,仿佛轻轻一扯,就能触到最真实的肌理。

见李珞水灵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他微微俯身,笑得媚惑:“珞儿,我有这么好看么?”

那声音,又轻又柔,似一缕香甜的风缓缓绕过心房,舔过心尖,回味无穷。他离自己是那样的近,近到可以闻道他身上好闻的香气,近到,想吻上他漂亮的泛着微光的眸子。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在叫嚣着要释放什么。

身体似乎越来越热,想起自己怪异的举动,李珞心中忽然一凛,难道那杯香蕉汁中,竟然下了春药么?可是,更重要的是,解毒丸,难道解不了春药么?不对,下春药这种容易被人抓获的手段,面前的人,怎么可能会使用?

香气越来越近,李珞眉头微微皱起而后舒展了开来,清亮的双眸中多了些不知名的色彩。这样的做法,当真是滴水不漏呵。香蕉汁本来没有问题,只是它散发出来的香味与他身上的香气相混合在一起,就成了下三滥的催情药。李珞心下一沉,此举怕是想看她破处后那颗红痣会幻化成什么样子吧,就这么迫不及待?

身子被他轻柔地抱住,耳旁是他温热的吐气声:“珞儿,我喜欢你呢。”李珞身体微僵,而后只觉得整个人都想靠近他。李珞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现下这种情况,如果动用催眠,自己能不能支持都是问题,而且稍有不慎,怕是会弄巧成拙,打草惊蛇。那么,该怎么办才好?

他饱满地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耳垂,撩拨着她的心。看着她迷蒙的眼神,他笑得愈发的得意。

“雅致,你在做什么?”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艰难。

“没什么啊?”他微微离开她脸庞,小白兔般无辜地道:“我看珞儿你的头发好乱,帮你理一下。”

理头发能舔到耳垂?李珞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下,一定要冷静,不然反真的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啊,对了,还有春暖。李珞大喜,不着痕迹地从腰间拔出春暖,反手一割,直到觉得粘湿的血顺着手臂缓缓地流了下来,神智已经恢复如常了。

李珞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虽然割的是静脉,但是若血流多了,也是很危险的。

“是吗?”含笑看着他,“雅致,你有多喜欢我?”

“比你喜欢我,多很多。”这话,大约是夜影那傻子的真心话。

李珞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笑道:“我若现在要了你的身子,你也愿意?”

声音低垂:“只要是珞儿,我自是愿意的。”

“傻瓜。”李珞单手将他揽入怀中,以有史以来最温柔的语气道:“我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要了你。我怎么舍得?”再一次不着痕迹地,将春暖送回腰间。

她用受伤的右手抚上他的脸,袖子上一片血色清晰可见。“雅致,我明天就娶了你好不好?”然后孩子气地道了一句:“我等你等得也够久了。”

“珞儿,你忘了吗?我早就已经嫁给你了。”

李珞笑容微僵,然后道:“那怎么做数?我要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心中却是咒怨着,怎么看到这么多血,还没有反应?

看着那只染血的袖子,闻着空气中将所有的香气都掩盖住了的浓浓血腥味,他心里冷哼一声:这血来得,还真是及时。

不过,眼下他的身份是雅致,所以,该有的关心该有的惊慌失措一定要演得完美无缺才行。

“小姐,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慌忙地从抽屉中取出伤药和纱布,急急地要替她包扎。

“不碍事的。”李珞不在意地挥挥手,“今天下午和烟比武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我以为过了这么久应该没事了就将碍眼的纱布给拆掉了,没想到现在……”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不碍事?”心疼地拉过手臂,细心地上着伤药,“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护自己?”

“不是有你在吗?”李珞笑道:“雅致在身边,再大的伤也不会成为问题。”这手可真是……疼啊!

遇故人  ˇ遇故人ˇ

对着镜子,透过昏暗的烛火,李珞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白的诡异。的确是失血过多了 ,她叹了口气,如果他每天都来这么一招,自己的血估计既要不够用了吧。她看了眼被细心包扎过的手臂,看来是下手重了些,虽然上了伤药,血依然还在往外面渗了出来。这血的颜色有些奇怪,并不是常人般的鲜红,而是比常人的血色要淡上三分。

不知道自己这身子还能支撑多久,李珞笑了笑,师傅说她的病只是忧思成疾,不足为惧。可惜,她不是傻子,如果真的不足为惧师傅会每次见她一面便替她把脉?而且这次这病来的怪异,在现代的时候也并不曾听说过这样的病症。怕是,很难医好的吧!

李珞起身,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藤椅上,开始整理今天得到的信息。这幕后之人,大概可能真的是女帝了,女帝要自己性命的原由怕是只有她自己还有已经去了的范氏才知道。只是不知,她是只对自己下手,还是要将整个贤亲王府连根拔去?如果单单只是要自己的性命,雅致早就有多种机会可以得手,何须耐到今日?还有女帝被李敏说得那么强悍,难道当真一丝弱点都无?她可不信这个,只要是人,就肯定会有弱点。还有自己眉心处的这颗红痣,又是怎么一回事?雅致他,又在哪里?自己终究是,放不下啊。

六年的情谊,岂能是说放下就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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