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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96)

范晴打了史绣儿一下,娇嗔道:“我是怕……”是怕肚子里有了娃儿,不得不凡事慎重些。

史绣儿见了范晴的神情,也明白了过来,她们的小日子就在这几天,若是过得几天还不来的话,岂不是……。不管如何,凡事小心些却是没错。

红叶把扇子递给郑夫人后,回转身见史绣儿和范晴坐在凉亭内说话,便又笑着道:“夫人,石桌上搁的,是厨房特意准备下的解暑茶,两位夫人要是渴了,正好喝了解暑。”

若是肚子里有娃儿,却是不能喝什么解暑茶的。史绣儿一笑道:“先头不是端了茶过来么?且把那茶斟两杯给我们喝。这解暑茶留给别人喝罢!对了,转头要是看见姚夫人,也让她不要喝这解暑茶。”说着见红叶有些不明所以,便解释道:“我们这几天晚上熬夜,却是喝了提神的药茶,那药茶和解暑茶有些冲突,不能一道喝。”

红叶明白了过来,笑着去斟两杯清茶与她们喝,又说道适才谁家夫人说了什么,谁家夫人又说了什么。

见这丫头伶俐,史绣儿动了心思,笑道:“红叶,这处不用你侍候了,另有任务交给你,要是办好了,便有赏。”

“夫人请吩咐。”红叶大喜,能得二夫人赏识,看以后那些大丫头还敢欺负她不?

史绣儿见她一脸喜色,不由也笑了,招手让她俯过耳来,笑道:“你只往前头去,不要惊动人,只留意今儿来府中给老将军贺寿的苏玉清和李凤,看看她们有什么动静?不拘她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悄悄记着,转头一一说与我听。”

灵芝本是将军府的丫头,又没有娘家,自然不敢像苏玉清和李凤那般嚣张,料着不敢乱来。倒是不用留意了。

“是。”红叶年纪还小,本有些顽皮,听得让她去窥探苏玉清和李凤的动静,却是兴奋,笑道:“一定不负夫人所托。”

“这丫头,说的好像要上战场一样。”史绣儿不由弹弹她额角,笑道:“好了,去罢!”

红叶却是记着灵芝让她端了茶过来,偏生这茶没人喝,便顺手端起茶盘,笑道:“正好借着把茶盘端回厨下,绕个圈儿去窥探她们。若是空着手儿走,被人瞧见,又要使唤我。”

范晴不由也伸手捏捏红叶的脸颊,笑道:“你倒是精乖!慢慢走,不要跌了。”

见红叶蹦蹦跳跳走远了,范晴便拉了史绣儿去坐在石凳上低声说话,半天不见姚蜜,却抬头四顾,笑道:“姚姐姐今儿忙得脚不沾地,待会还得提醒她,让她多些歇息。”不知道有没有娃儿啊,若有了,这会大热天跑来跑去,可是不妥。

却说德兴郡主听丫头说道罗润急着找她,便随丫头绕过园子角,来到一处僻静处,抬头瞧了瞧,这处树木茂盛,甚是阴凉,只笑道:“这儿倒凉爽,正是说话的好去处。”说着不见罗润,少不得问道:“人呢?”

丫头飞快道:“郡主稍待,我往那边瞧瞧,看看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德兴郡主也不怕那丫头使什么花招,扶着凉亭角,抬头看景色。却听另一边有个声音道:“郡主,是你约我吗?”

德兴郡主一转头,见是罗瀚,不由往丫头走去的方向瞧了瞧,早不见了丫头的踪影,心下忽有所觉,摇头道:“不是我约你的。适才有位丫头说道你妹妹罗润有事儿约我,我便来了。”

罗瀚也是聪明人,只一想,也明白了所以,便淡笑道:“这倒有趣了。适才小丫头说郡主有话要跟我说,约来此处相见。我以为郡主有急事,这便匆匆来了。”

德兴郡主去年因姚蜜递了纸条,说道爱慕谢夺石,要和她合作起,便断断续续和罗瀚有接触,心下也有些怜他对谢云的痴情,对他倒没有什么介心,一时笑道:“他们却是想左了。我相貌又不像云姑姑,你怎会留意?”

说起相貌,罗瀚这才细看德兴郡主一眼,见她桃腮娇颜,甚是美艳,一时脱口道:“郡主自是美貌,和阿云各有千秋。”

德兴郡主脸一热,正要岔开话题,突觉脖子处一痒,只一瞬间,便觉得有东西滑入衣领内,微微蠕动着,这一吓非同小可,只扯着衣领团团转,偏又不敢伸手进去摸索,只红涨着脸,尖叫道:“有虫子!”

罗瀚怔了怔,马上道:“这处树木茂盛,却怕是毛毛虫。那虫爬过,肌肤却会红肿起来。郡主快脱了衣裳,把那虫儿抖掉。”

脱,脱了衣裳?德兴郡主一边尖叫一边跳脚,只冲进凉亭内,吼罗瀚道:“你帮我把风,不要让人看到。”说着不顾一切,解了腰带,扯衣裳拼命抖动,想把那虫子抖下来。

却说姚蜜往书房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却碰见小刀匆匆匆忙忙从另一边闪过,不由喊住了他,问道:“往哪儿去?”

“回前头向老将军禀报战果呢!”小刀见是姚蜜,不由咧嘴笑了,也不隐瞒,笑道:“老将军让一个丫头分别约了德兴郡主和罗二爷在僻静处见面,又让我丢虫子到德兴郡主身上,这会怕是……。”

“祖父他……”姚蜜一怔,忍不住捂嘴笑了道:“真胡闹!”

“罗老爷许了老将军一副凉玉棋子和一串千年老佛骨手珠,老将军这才答应出手相帮的。”小刀为谢夺石开解,正儿八经道:“老将军这是牵红线,作好事,可不是胡闹。”

“好啦,知道你乱崇拜老将军,一旦有人说老将军不是,就维护上了。”姚蜜笑完,从袖底摸出那张纸条,递给小刀道:“你看看是不是将军的笔迹?适才在茶杯下瞧见的。一路走来,我又觉着将军不像是那种会耐心写纸条,苦苦等待的人。”

小刀接过瞧了瞧,摇头道:“确是很像将军的笔迹,但将军用惯了剑,笔尾总是像一把小剑,不像这字,笔尾圆润,好看是好看了,没气势。”

不是谢腾写的,哪是谁?经过灵芝事件,经过贵女事件,姚蜜总是觉得,就算她应承下婚事,只怕也不是那么顺利能成事的。就说今儿谢夺石生辰吧,就来了许多原先挑衅过她的贵女,那些人不止来贺寿那么简单,只怕还会借机再添乱。现下这纸条不是谢腾写的,那便是有人想生事了。

“小刀,你先别回前头,且拿了这纸条,悄悄到书房一趟,看看是谁在哪儿?若不是将军,便是有人作梗想害我。”

见小刀应了,姚蜜便往回走,寻思要找到谢腾,让他到书房瞧个究竟。

另一头,端郡王也接到一张纸条,却是谢腾约他在姚蜜的书房中见面。他也不以为意,抬步便往姚蜜的书房而去。到得书房外,见门虚掩着,便推开进去。

书案上自有茶果,并一个小酒壶,几个小杯,又有几本消遣的书。他坐下自执了酒壶,倒了一杯酒喝了,翻开书看了起来。一时觉得身上燥热,便把腰带松了松,扯松了领口,拿过扇子胡乱扇了扇。谁知越扇越热,一时扯开腰带,把衣裳全撩开了,虽觉着不对,却只想等谢腾来了,再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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