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放下筷子说：“我也可以签合作协议的。”
余慧惊讶说：“你手头还有别的客户，真跟我们签合作协议，只能以我们为主的，至少在国庆前，再不能接别人的单子了。你愿意？”
郑老板摆摆手说：“算了，我跟你们老板谈吧！”
余慧笑着说：“我们老板明天会下来。”
第二天，乔玉壁到工厂时，郑老板果然过来找她谈合作的事。
郑老板语重心长说：“乔老板，咱们合作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你也知道我的，答应下的事，都能办到。现下合作得好好的，听闻你们工厂想找别的加工厂合作，这事儿就有些……。今年以来，我虽然也有接别的订单，但几乎是以你们的货为主了，既然要签合作协议，也要先问一下我。”
乔玉壁听完，笑道：“主要别的加工厂愿意以我们为主，你却不止我们一个客户，就怕你不愿意签合作协议。别家既然又上门来，自然就谈了谈。”
郑老板说：“乔老板，咱们一直合作愉快，这协议，我愿意签！”
乔玉壁似乎略为意外，看了看郑老板，沉吟一会说：“这样，咱们签定合作协议，在协议期限内，你以我们的货为主，如果接到别的订单，便交给我们，由我们生产主管安排你们生产出货，这样一来，你一样保留着手底原有的客户，又不用操心别的事情，只管生产就行。”
郑老板一听，嚷着说：“我接了订单交给你们？专管生产？这样子一来，我不是成了你们的加工部？”
乔玉壁笑着说：“郑老板，你不当我们的加工部，有别的人愿意当的。再说，你的优势是生产，销售设计等并不是强项，跟我们合作，你发挥你的优势，我们发挥我们的优势，双赢。不跟我们合作，你只会生产，一旦没有新样品，客户也会跑掉的。今年形势已经跟去年不同了，多少像你这样只会生产货品的厂家倒闭跑路，你也看到了。”
郑老板一下没了声音。
乔玉壁也不催他，只慢慢喝茶。
郑老板仔细想着，终是咬咬牙说：“行，就照乔老板的意见签合作协议，但有一条，我接的订单，我要提成。”
乔玉壁笑着说：“这个应该的。你接的订单，提成跟销售部门一样的点数。”
郑老板听着，这才有了笑意，加一句说：“我做你们的货时，也有客户过来，偶然看见新样品，想要下单，我还想着样品是你们设计的，怕跟你们起矛盾，不敢接单。现在这样也好，我可以接单拿提成了。”
余慧在旁边倒茶，听完这番话，心下说：老总就这样三言两语，忽悠得郑老板甘心成为“加工部门”，还把他手底的客户也全挖过来，高招啊！
送走郑老板，生产主管过来汇报生产进度，也抚掌说：“老板厉害啊！郑老板是本地人，关系多，手底下的工人也多，在旺季时，工厂的工人甚至达到一千多人，在这儿算是中型的工厂了，就这样成为了咱们的‘加工部’！”
乔玉壁笑着说：“好了，咱们工厂现在专注销售设计，生产方面的事，有郑老板呢！”
郑老板方面，签完协议回去，再细想一遍，自己横竖是帮乔玉壁做货的，签这个协议的话，只要乔玉壁那边有单，自己就一直有货做，好像没什么不好，因也释然了。
等刘碧琪再接到订单，到工厂找郑老板做货时，这才知道，郑老板工厂已沦为乔玉壁的“加工部门”了。
刘碧琪惊讶说：“现在下单，你就会移交订单给玉壁那边的生产部门，由那边的人安排生产？”
郑老板道：“是的，我和乔老板签了协议，现在只管生产了。对了，你也可以要一些新样品回去，接了单下来，给乔老板工厂做货就行了。”
刘碧琪有些发呆，她之前帮着乔玉壁时，打交道最多的工厂，就是郑老板的工厂和毛师傅的绣厂了。现在郑老板只管生产，不再设计产品，那么她下来郑老板这儿，也拿不到新样品了。至于毛师傅那边，以前做的刺绣钉珠图案，多是乔玉壁提供的图案，现下做货，又多是客户提供的图纸，设计能力也不强。自己又不像乔玉壁那样有眼光，能时时把握住市场动向……
刘碧琪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给乔玉壁说：“玉壁，我现下店里挂的，多是你以前做过大货的款，新品并不多，我想过了，我自己没能力设计什么新样品，还是跟回你好了。”
“怎么跟法？”乔玉壁不意外刘碧琪会回头，但很意外她回头这样快。
刘碧琪说：“你那边商铺主要外销，接待的多是外商，样品也偏向外商口味。我想着，我这边商铺跟你合作，你设计部门提供适合内销的样品给我，一旦接到单子，我就下单给你的工厂做货。期间我自己看好的，也会做一些现货出来卖。”
刘碧琪又补充说：“我是说，我管内销，专销你工厂设计生产的货品。你能答应么？”
乔玉壁笑着说：“碧琪，你肯专销我的产品当然好，我怎么会拒绝？”
刘碧琪低声说：“我出来后，到处碰软钉子呢，现下也没有自己的客户，专销你的产品，可能也要熬一段时间才有客户。但这样一来，我不必操心什么新样品的事，只管销售这条路子，还是轻省许多的。而且你新样品多，月月出新，我再要接不到单，是我运气不好了。”
乔玉壁说：“你在哪儿呢？要不咱们见见面再说。”
刘碧琪笑着说：“我就在郑老板工厂这儿，正要下单给他做，这才发现，他只管生产，接单也要移交给你们生产部了。玉壁啊，你发展真的太快了！”
乔玉壁笑了，又说几句，道：“那明天咱们见面谈谈？”
“行！”刘碧琪应了，等挂了电话，心情一下轻松起来。
之前认为做老板能赚大钱，等做了老板之后才发现，老板不易当。之前打工时，只管做好份内事就行，一旦自己当老板，大大小小的事全要管起来，两肩要担起所有责任，有事要全程处理，没生意要绞尽脑汁，凡此种种，全是压力。
看来，再不能羡慕别人当大老板了。做多大的事，就要有多大的本事，更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与风险。
刘碧琪回家时，把事情跟申杰说了，不等申杰说什么，她抢先说：“生意的事，是我自己的事，以后由我自己决定。”
申杰摊手说：“你离了乔玉壁就不行，也只好跟回她了。”
第二日，刘碧琪和乔玉壁见了面，两人谈了谈，刘碧琪自动打印了协议合同，协议内容主要标明自己商铺三年内专销乔玉壁的产品。她把协议递给乔玉壁说：“玉壁，咱们合作的话，还是签个协议比较好，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名，一人一份。”
乔玉壁看完协议，拍拍刘碧琪的肩膀，签了名字。
元青那里，却为了公司周年庆的事忙碌着，他让人把离公司不远的一处物业场所布置起来，到了周年庆这一天，公司的车子四出去接客户和亲友等人，他自己走不开，只打了电话给乔玉壁说：“带了晚礼服过来，晚上换上，咱们跳第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