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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当道(38)

还是害怕啊!冯晏无奈摇头,轻轻搂住尤妩腰身,低语道:“那睡吧!”

闹腾了一天,尤妩其实也累了,一时轻轻“嗯”了一声,往冯晏怀里缩了缩,寻了一个好姿势,隔一会便睡着了。

两日后,宫中传出消息,说道严太后的病更重了,常皇后亲在严太后跟前侍病,不得空儿管理宫闱之事,只把宫内诸事交托给严淑妃严冰娘管理。与此同时,几位在朝中任要职的严氏官员,皆上了折子告老还乡。又过了两日,便听说皇帝准了严氏官员告老还乡的折子。

眼见着严氏一族的气焰渐消,朝中官员皆暗暗拍手称庆。杨尚宝却警惕着,悄和冯晏道:“太后娘娘虽不再管事,严氏一族的人也略略收敛些,但可不要忘了,严淑妃年轻,又育有皇子,一旦她掌权当上皇后,便是第二个太后娘娘。”

冯晏也同意杨尚宝的话,只是宫闱之事,他们却是无能为力的,因道:“这事只看皇上如何想了。”

杨尚宝想了想,好容易严太后称病,不再插手朝中之事,料来皇帝不会容许严淑妃把手伸得太长才是。只是严淑妃当权,只怕严氏一族终有一天会死灰复燃。

那一头,严三世却是得意洋洋,严冰娘是他的堂姐啊!之前严太后当权,论起来,他只能算严太后的远房亲戚,并不是最亲近的,虽有职位,却不受重用。现下严冰娘当权,他这个堂弟总有得到重用的一天。到那时,不要说杨尚宝和尤文道了,就是冯晏,也得看他脸色行事。还有那尤妩,想把她弄到手,有的是法子。

翁梅娘眼瞅着严三世得意忘形,却是警惕起来。待打听得冯晏要带尤妩往鸡鸣寺上香,想得一想,便让人也备办一番,待要上鸡鸣寺,借着上香之机,和尤妩见上一见。

这一日一大早,冯晏携尤妩到鸡鸣寺,待僧众领了尤妩去礼佛,他便去见明心师傅。

明心师傅听得冯晏一嗅香粉全身便会痒痛红肿,便为他把了脉,问道:“将军这个症状,是打小便如此,还是因着什么事引起才如此的?”

冯晏答道:“却是从十六岁开始,方才有了这个症状的。那时投军,第一次上战场,却是埋伏在一处桃花林中,桃花开得正好,片片胭脂色。当时一队敌兵进桃花林,厮杀中,我被一个敌兵砍在背上,一时反手一刀砍死了他,他身上的血喷了出来,溅了我一头一脸,桃花花瓣片片飘落,沾在我脸上头上,血腥味夹杂着花粉味,至今难忘。从那天开始,一嗅得香粉味,头脸便会红肿,以至全身都痒痛起来。”

明心师傅慢慢道:“将军这个症状,却比从小就嗅不得香粉味的要容易治。”

“这么说,师傅却有法子可治?”冯晏不由惊喜。

明心师傅笑道:“其实要断根却颇难。但只要注意饮食,不要吃生冷之物,腥膻之物,再服几贴药,料着症状会减轻些。”说着开了一个单子,列出忌口之物,又开了药方递与冯晏,方又道:“将军这个症状,固然是体质与常人不同之故,更因为桃花林第一次杀敌有了心魔。只要多多调养,使得血中去了那丝燥热,多些平和之意,以后再嗅得香粉味,最多头脸略麻痒,倒不至于会又红又肿那般严重。”

冯晏接过单子,问道:“却要调养多长时间?”

明心师傅答道:“少则半年,多则三年。”

冯晏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小声问道:“期间能行房吗?”

明心师傅不由笑了,道:“将军现时血脉过于燥热,一旦行房,最易引发症状。还得先戒口半月至一月。”

冯晏一听又得少吃肉多吃斋,不由眉头打结,微微叹气。

却说尤妩上完香,不见冯晏出来,便信步进去寻找,不想鸡鸣寺极大,转了两个圈,却是进了寺中后山,眼见后山枫叶红似火,灿若春花,她便停了脚步细看。正看着,身后突然有人喊道:“妩娘!”

☆、35尤物当道

尤妩转头一看,见是严三世,便不作声,领了蓝月转身就走。

严三世见四周无人,正是良机,不由张开手去拦尤妩,嘴里道:“妩娘,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不明白呢?”

蓝月见严三世拦住尤妩,只急得跳脚,嚷道:“严公子还请自重,我家将军就在附近,要是他瞧见你这样,可保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

“别拿冯晏吓唬人了。”严三世晒笑道:“冯晏要是紧张妩娘,如何放心妩娘自己出来逛?没准冯晏这会正和俏和尚……”他说着,却止了话,只痴看尤妩,眼睛里几乎溅出火苗来。

尤妩深吸一口气,停了脚步道:“严公子,我如今已是人妇,你还这般纠缠有何意思呢?”

严三世贪恋地看着尤妩,答道:“妩娘,冯晏是一个好男色的,你跟着他有什么幸福可言?”

“胡说!”尤妩待要解释冯晏并不好男色,一时醒觉,自己不能跟严三世在这处纠缠下去,因一指脚下道:“有蛇啊!”

“啊,有蛇?”严三世唬一跳,迅速退后几步。

尤妩赶紧拉着蓝月就跑,才跑了几步,就听严三世声音带着惊惶,嚷道:“妩娘,快停下。”

尤妩理也不理,又一脚踏向前,正好踏在一段木头上,木头另一边有一物移动了一下,突然拱成弯形,发出“嘶”的一声。尤妩定眼一看,不由尖叫一声,一条伏在木头上的蛇迅捷仰高头,在她小腿上一咬,飞快游走了。

蓝月看见蛇时,嗓子便好像卡住了,抖着手说不出话来,待见那蛇咬在尤妩小腿上,她惊吓之下,身子一软,却已晕倒在地下。

尤妩只觉小腿一麻,那蛇便不见了,一时呆站着,喃喃道:“这蛇是有毒的吗?”

严三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尤妩,情急之下拨下尤妩头上的钗子,蹲□子,撕开尤妩的裤腿,用钗子戳尤妩被蛇所咬的地方,不管不顾割开她的皮肉,用手按压着,挤出几滴黑血,一时弃了钗子,伸手抱起尤妩,飞奔向前,一边跑一边道:“寺中的明心师傅会医术,找到他的话,你便有救了。”

尤妩的小腿已没了知觉,心知那是一条极毒的蛇,性命交关之下,倒也顾不上什么名节,更顾不上平素对严三世的厌恶,只伏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

却说翁梅娘上了鸡鸣寺,待上了香,听得尤妩进了寺后游玩,便也带着丫头进了后山,未至枫叶林,便见严三世抱着一个女子奔驰而过,似乎没有看到她。

翁梅娘张了张嘴,却没有喊出来,只怔怔看着严三世跑远的身影。

翁梅娘身边的丫头也呆在当地,作声不得。

好半晌,翁梅娘才问丫头道:“瞧清楚他抱的是谁没有?”

一个丫头眼尖,却是瞧出严三世怀里的,是尤妩,因蠕蠕嘴唇道:“是冯府少夫人尤氏。”

翁梅娘突然狂笑起来,边笑边道:“可叹我还想着帮她,不想她早已躺进我夫君的怀中了。严三世,尤妩,你们总有后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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