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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出书版)(87)+番外

“我带你去。”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了起来。

青画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不知道怎么应对,在她作出反应之前,那双手就已经托住她的腿

踝和肩膀,她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

“太子……”她只来得及惊讶。

青持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他没有张口,只是低沉着目光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地抱着她

离开了正殿。

青画妥协了,实在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也不忍心去挣扎,从正殿到她的房间隔着

一段长长的回廊,青画闭了眼休憩,怎么都甩不开前世的记忆,仿佛时空交错一股,她分不清究

竟是宁臣抱着宁锦去晒太阳,还是青持抱着青画去休息,两个人的脸都变了,照理,她不该有这

样的错觉的;既然不是脸,不是身份,甚至不是情境,那究竟有什么东西没变呢?

“好好休息,我不能在宫中久留。”

“嗯。”青画了然,他易容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虽然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一个堂

堂太子易容在别国已经是一件特殊的事情,为了避嫌,他是不能再多进宫的了。

青持把她送到房门口,未了临走,他低沉道:“你看见我这身装扮,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该来的总会来,青画眼里的光芒微微颤了颤,本能地伸手扶住门框,她闭眼道:“没有。”她

早就不需要问了,不是吗?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必定是苍白无比,却只能扶着门框险险站着,

不管如何、不管他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她绝不会自己去捅破。

而后,是良久的沉默,未了,她听到青持温和隐忍的声音,他说:“好,不问,你……快去休

息吧。”他没有追问,没有用怀疑的目光去直视她,甚至没有一点点多余的言语。

“嗯。”青画抬眸挤出一抹笑,看着眼前穿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太子,眼里露出的温和神色,

还有一丝微微的欣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便知道,她青画就算终其一生,都还不清他的债了。

青画累极,她不知道自己在床上睡了多久,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围了一圈的人,熟的、

不熟的,都在房里,书闲红了眼,想容坐在桌边,就连司空都来了。

“师父?”青画低低喊了一声。

司空轻轻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戳了戳她的脸,“瘦了。”

“啊?”

“你已经昏迷了快六天。”

六天?青画诧异地瞪大了眼,却也没有从司空眼里看出一丝其他的东西,他的神色正常,不

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模样,他甚至没有发火她把自已的身体搞砸了,这一切都有些诡异。

“好了,六天不吃不喝,饿了吧?”司空笑道:“吃了东西就下床吧,应该没有大碍了。”

青画皱眉道:“师父,你做了什么?你用了什么东西?”这样的身体,她自己也知道已经虚弱

到什么地步了,可是刚才醒来却一点乏力都没有,除了饥饿外,别的不适都一扫而光了……如果

真有什么好药,他不可能让她拖着这身体回宫才治,他一定是用了什么一般不会用的东西。

司空眯眼一笑,白眉轻轻一挑,“学艺不精,自己猜去。”青画顿时泄气。

就如同司空说的一般,这身体似乎是真的没有大碍了,书闲早就派人准备了饭食,她一醒,

宫女们就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饭菜皆是在云闲山庄时青画最爱的,她瞥了一眼司空,后者眯着

眼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客气,一顿饭、几道精致的菜被她席卷一空。

酒饱饭足后,房里的人才陆陆续续散了,司空厌恶宫廷,也急急出了宫,只留下书闲还待在

房里,揉着通红的眼睛看着青画。

“怎么了?”青画诧异。

书闲似乎是忍了忍,才开口:“画儿,余更衣死了。”

“怎么会……”

“是悬梁自缢。”书闲涩然道:“宫女发现的时候,已经救不过来了,就在你昏睡的第二天。”

青画沉默地看了书闲一眼,轻声叹气,这么个大好的宫妃,自缢想必是真被逼到了绝处……

“画儿,我……”

“不是你。”青画知道书闲在想什么,一条人命,对她来说真的是有点残忍了,她轻声安慰

她,“你不过是保护自己,不是吗?她做了亏心事,总要遭报应的,书闲,你做得很好了。”

书闲低头沉默半晌,眼泪终究还是落下了。

“是,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是保护自己。”未了,她道。

青画这一病,宫里似乎也像是静默了一般,余更衣的死没有激起一丝的涟漪。

又过几日,从摄政王府送来了一封信,打破了青画罕有的几日养病时光,墨云晔约见她和……

青持,信上清清楚楚写的是青持,信却是送到她青画的手上。

去不去?书闲曾经脸色复杂地问她。

青画只是苦笑,青持是宁臣的事情恐怕已经很多人知道了,她还能有不去的理由吗?只是这

一去,恐怕……会风云变色。

青画只在闲庭宫里休养了几日,墨云晔派人送了第二封请东来约见她和青持,请东上带着一

股淡淡的书墨香味,青画几乎闭上眼就可以想像得出墨云晔写这封请东时的表情,她皱着眉头看

着它,想了想伸手去撕,书闲在请东裂开一条口子的瞬间伸手拦下了她,她急道:“画儿,别冲动。”

请东已经有些皱褶,青画沉默了半晌还是松开了手。

“约见的日子是明日吧?”青持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他今日依旧是穿着江湖剑客

的衣衫,却没有戴上面具,他的日光轻轻掠过她手里的请东落到她的脸上,眼里有淡淡的疼惜。

青画终究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一日黄昏,宫里又有人送了封书信到闲庭宫,这次是司空,司空信上说他要远行,半年为

期,青画愣了半晌,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漫长的等待中,第二日终究还是来了。

出宫后,青持谢绝了墨轩备下的马车,而是牵了两匹马出来,一匹的缰绳交到青画手上,“你

会骑,对吗?”

青画默认,翻身上马,她对马向来没什么研究,能骑已经是极限,只是很多年前的宁臣很热

哀于各种宝马,她也硬生生被带出了一点点看马的能力,那是一匹高大漂亮的马,看得出是一等

一的名贵品种,想来他这些年这癖好还是没改,她不觉地微笑起来。

青持在前,引的却不是去摄政王府的宫道,而是一条穿过僻静小巷的捷径,这条捷径青画自

然是认得的,宁锦刚刚嫁入摄政王府的时候,还经常偷偷溜出王府,走的当然不是宫道,这条捷

径也是许许多多次的经验累积成的,最便捷、人最少的路途,这条路就连墨云晔都不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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