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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出书版)(70)+番外

里的星光,寒而清。

墨云晔接过了手绢,他的神色不明,只是随手一翻,那粉末便随风飘散开来,大半落入了前院的草

地里;紫玉名贵非凡,鲜少有人会把它镂空了当铃铛,毁了这个,这世上的紫玉铃铛就只剩下两个了,

一个“念卿”,一个“思归”。

“王爷,那个送上门的东西……”

“送上来吧。”

“是。”秦易得了话,朝身边的侍卫点了点头,那侍卫便把一个朱红的雕花木盒呈了上来,摄政王

府树敌无数,无缘无故送上门的礼里面有许多是别有窍门,若个个都是摄政王亲自打开,恐怕他早就填

了不知道几条命:她伸手接过,却不急于交给墨云晔,而是把它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又招手叫了个侍卫,

侍卫会意,小心翼翼地把盒子转了个圈儿,屏息打开了那个盒子。

墨云晔淡淡看着,不喜不怒;秦瑶的眼里有好奇,也是聚精会神看着。

盒子被侍卫轻轻打开了,一层雪缎,一个深紫的润泽静静地躺在雪缎之中,朱木雕花、绸缎如雪,

那一抹荧紫在太阳底下几乎要流动起来。

“啊!”秦瑶难掩惊讶,方才苍白的脸成了惨白,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才抬头狠狠瞪了秦易一眼,

喝斥道:“秦易,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你不是早就把它销毁了吗?从哪里搞来一些紫末儿想欺骗王爷!”

秦易也有一瞬间乱了神,慌乱地跪下,“王爷,奴婢确实是亲手毁了那个假念卿,给工具的工匠

可以证明……”她也不明白,怎么明明毁掉的东西会出现在这儿,她鼓足了勇气抬头去打量墨云晔,却

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没了表情,不是愠怒、不是他惯有的春风含笑,也不是他生气时候那种不动声色,那

是……真正的面无表情;那么个高高在上、衣袂如云的摄政王,他从来都是谈笑晏晏的,哪怕心里不悦,

她也能看得七七八八,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完全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里没有波澜、脸上没有

表情,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他的目光,落在那个锦盒里。

秦易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那盒子,跪着看不到,她就自作主张地站了起来,仟仔细细地打量着那个明

明毁掉的铃铛,越是仔细看,心里的那份躁动就越发明显,短短一瞬间,她突然发现了墨云晔面无表情

的原因,因为她自己的手已经在发抖了……

那个不是仿“念卿”,甚至不是“念卿”,那,是“思归”,是早就绝迹的“思归”……

秦瑶或许认不出来,可她却认得出来,当年那铃铛是她置办的,那雪缎配雕花朱盒的主意也是她献

的,佩戴它的人很多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殡,而那之后“思归”就消失了,被人藏起来了或者……陪人葬

了。

“王爷……”墨云晔的眼里没有任何波澜,或者,只剩下空洞,他轻轻垂了垂眼眸,一下、两下,

缓慢地眨着眼是他唯一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动了,靠近那个铃铛,抬起了手。

“王爷!”秦易缓过神来,顾不得上下尊卑,赶在他碰到那盒子之前握住了他的手腕往外推了一些,

“王爷,这盒子还没验过……”万一有人下毒,谁也救不了,他平日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次却险些……

墨云晔垂眸,只沉声吐了一个字:“验。”

验盒,也不过验毒、验暗器、验药,毒和暗器是显而易见的,药却可能是香料之类的,防不胜防,

好在王府里有专门处理这类事情的大夫在,只一会儿工夫就能验出结果。

“回王爷,此盒并无异样,盒子、锦缎、玉铃铛都没有问题。”大夫如是回报,却没有换来墨云晔

任何答覆,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临走他又回头补上一句:“王爷,送礼的人很是有心,这玉是百年难遇的

暖玉。”一句话,在每个人的心里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暖玉,怎么可能呢?”秦瑶不可置信地惊叫,脸色又难看了许多分。

秦易不敢说话,她不是秦瑶,她已经清楚地感觉到墨云晔的异样,他骨子里是罗刹,却从来都是春

风和煦,但此时此刻,他严实的外壳却好像被人开了个口子,没有人知道他面具不是什么,可人人都知

道,那绝对不会是和外面一样的东西,所以她不敢开口,只能静静等待着,看着那份让人心惊的礼物。

墨云晔面无表情,他缓缓伸手,指尖碰到了那抹荧紫,温暖的触感让他的眉宇间出现一抹奇异的神

色,那铃铛终于还是被他拿在手里,乖顺轻巧。

“思归”,他还记得,当年是一个别国的史官偷偷带了献给他的,带来的是拳头大小的一团紫玉,当

年那个人见了喜欢得不得了,好端端的一块上好的玉,她却偏偏相中了铃铛,那般刁蛮的性子,毕竟没

几个人拗得过的,在玉匠惋惜到痛心的眼神下,那块上好的暖玉被分成了三样东西,一对“念卿”、“思

归”,还有他头上的一个束发;见着极品美玉成了铃铛,玉匠留了不少心酸泪,可是玉成后它跳脱的样子,幻

玉匠还是笑开了眼,未了,玉匠吹胡子瞪眼说,以后别找我糟蹋好东西,眼不见为净啊!

他记得很多事,却独独忘了那时候他在做什么;他记得他看着她一路胡闹、一路嬉笑,却单单忘了

自己当时是个什么样子。

没有人比他更能认出它,它和“念卿”只有微小的不同,却终究是不同的,它已经消失好久了,久

到他以为它早就被埋在地下,埋在青草下、荒郊野外……而现在,它却在他的手心,散发着淡淡的温度。

“秦易。”秦易跪在地上,抬头应声:“在。”

“去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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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画回宫的时候想容已经等在闲庭宫,和书闲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时候已经是黄昏,闲庭宫里一

片金灿,书闲与想容坐在后园的小亭里,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想容笑得温柔大方,时不时比划着什么,

书闲也是一派恬淡的笑,温柔而无害。

青画站在不远处皱了眉头,思量着要不要靠近,她还没忘记想容这“一不小心”的落水给书闲带来

了多大的麻烦,书闲可以克服过去继续和她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她却不能,想容是个谨慎的人,这莫名

其妙的落水实在是说不过去,即便最后火苗没有烧到书闲,但这样的心机、这样的谋略,单纯的书闲都,

不该和她有所接触。

“画儿,你来了?”书闲先发现了她,笑着过来牵青画的手,“昭仪姐姐已经等你很久了,你可算是

收了性子知道回宫。”

等她?青画诧异地看了想容一眼,想容会意,笑着解释:“画儿,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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