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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出书版)(47)+番外

的目光本来是如同三月的阳光,温煦柔和,这会儿却像是柳芽碧草,静而淡,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

的情绪。

青画微微笑了笑,静静等着他开口,他天性娴雅却阴狠,这大概是他最大的反应了吧,她本来就没

有想过装疯卖傻可以瞒过他,一直以来,她做的事情只是混淆他的视线,让他必须去“查实”很多事情

而已,如此,他就不会去花心思拉拢书闲进他权力的漩涡,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他试探了那么久都肯定不了的事情,她今天自己脱下面具给他看,总有一天,她会让他血债血偿。

柳叶愣了愣,扬声大笑,“自然!郡主若是想在场,下官当然欢迎郡主来当个见证!”

青画抬眸笑,“那,王爷呢?”

墨云晔手里的摺扇被他又轻轻展了开来,他神色不明,低眉一笑道:“郡主好才智,云晔甘拜下风,

哪有赶人的道理?”

青画细细斟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坐在厅堂的客座上,面对着脸色还没缓过来的秦瑶;秦瑶这张脸

最是好看,明艳如同三月桃花,当年的宁锦和她一比就是个野丫头、假小子,这会儿这张好看的脸上却

有些挫败,让青画有些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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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回到座上,又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对着墨云晔抱拳道:“王爷,请恕下官直言,贤妃是在出

了王府后中毒发作的,御医已经诊断出是半盏茶就会发作的毒药,而之前贤妃是在王府,眼下王府中除

了王爷和品香郡主,唯一没有彻查的就只有瑶夫人一个,还望王爷配合。”

秦瑶冷着一张脸不声不响。

墨云晔笑道:“柳廷尉可有证据?”

柳叶冷笑:“王爷非要下官说明白吗?御医已经诊断出来,王妃所中的是并蒂青莘之毒,这毒发作极

快,据下官所知,直到贤妃娘娘上轿为止,送行的可只有瑶夫人与王爷您。”

柳叶的语气不算和善,墨云晔却不怒,他只是淡淡看了秦瑶一眼,温和地开了口,“瑶儿,你自己说。”

秦瑶本来一直沉默着,听到墨云晔的话,她陡然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就像是抓住了一根

救命的稻草,她咬牙道:“我没下毒!我为何要害素不相识的贤妃?这于我无益,分明是有人栽赃!”她

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沉默,必须把最犀利的气势展现出来,否则在势头上输了一步,局面上就会输

上一大截。

柳叶冷道:“有益无益,查了方知。”

气氛不知不觉被点燃了一个火星,青画坐在厅上本来就没有插口,却已然能察觉到越来越激烈的苗

头,她静静听着,冷眼看着秦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的脸,不经意地,她察觉到一缕目光,本能地转过头

去,对上的却是墨云晔莫名的眼神,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在看着她,就像是不久之前皇庭殿上

那样,他静静地用他那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看着她,不喜不悲、不怒不恼,被他盯着,就好像初春的时

候脱了鞋子下水,水不凉,却惊心。

青画不由地想起了那夜书闲带着颤抖的声音,她说,他在看着你,一直在看着你!青画甚至有种错

觉,仿佛她做的事情已经被他察觉,他现在只是在看一场好戏而已。

“王爷,瑶儿没做的事情不怕查!”秦瑶扬声道,她显然是被逼急了,音调已经不稳。

柳叶抱歉垂首,“请王爷准许下官彻查此事。”

“那就查吧,柳廷尉办事,本王自然是放心的。”

青画微微诧异墨云晔的配合,却马上醒悟过来,这是一个承诺,但这同时也是一个挑衅,他今日放

开了让柳叶搜府,倘若没有搜出什么来,那柳叶输的很有可能不只是一个面子这么简单;墨云晔这番话

说得是轻松无比,骨子里却是动了气的,柳叶今日若是不能给个完满的交代,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关于这个,青画并不甚上心,她这心思绕了个小弯,墨云晔怕是没那么容易猜得透。

前去搜查的人很快就报了回音,两盏茶的工夫,领头的侍卫就带来了一个小盒子,毕恭毕敬地呈给,

了柳叶,柳叶拿在手里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跟着轻松起来,他朝墨云晔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笑道:“王

爷,这又怎么解释?”

墨云晔的目光不落在盒子上,却落在青画身上,青画迎着他目光坦然一笑,带了几分揶揄、几分挑

衅,那盒子里的东西她当然知道,是她利用小易对秦瑶的憎恶,让她偷偷找法子放到秦瑶房里的;里面

装的是一些小东西,最显眼的,是几株绿色早就风干的草,那是并蒂青莘,乍看之下和青莘没有异样,

一般人是分辨不出的,并蒂青莘只要不烧成薰香毒性是不大的,她上次出宫前特地问墨轩要了几株带在

身上,本来是想借着这个在王府找到同样的对照,却不想歪打正着,还能派上这么个用处。

秦瑶瞪圆了眼,却还是镇定道:“把盒子拿来给我看。”

柳叶点点头,示意侍卫接过盒子送到她面前去,哪里知道秦瑶忽然变了脸色,她尖声道:“不要过来!

我没碰过这个盒子,你们可以去找查证,不能还我清白之前我不会碰它!”秦瑶不傻,她及时反应了过

来,有些东西是沾不得的,否则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场面僵持了,这却正中青画的下怀,她勾起一抹笑,她扬声道:“你说,你没碰过并蒂青莘,对不对?”

秦瑶的脸霎时苍白了许多,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她怎么会没碰过并蒂青莘呢?当初从洛扬手

里送并蒂青莘到杜婕妤手里的可是她,她当然也知道,这车沾了气味没个足月是去不掉的……这是生在

朱墨的南方边境,千株青莘才能出一株有毒的并蒂青莘,她身处摄政王府深闺,怎么可能承认她碰过这

草?可是如果她否认,那……

“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呢,瑶夫人?”

秦瑶显然是陷入矛盾之中,她一袭金丝轻纱衬着殿上的雕栏画栋,横生出几分疲惫倦怠,婚宴毒香,

距离现在已经大半个月,如果运气好,她可能早就没了那气味;未了,她还是坚持摇了摇头,“我没碰过,

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如果我真下毒了,又怎么会把残留的放在我自己房里?分明是有人放进去想嫁祸给

我。”

“夫人确信?”

“当然!”她这副样子无辜得紧,青画依稀看到的是当年她缩在床头指着宁锦说是她下毒的情形……

当年,她也是这么一招把三月芳菲放到了宁锦的房里,今天轮到她自己,就是“分明”有人栽赃嫁祸,

青画在心底冷笑,脸上还是一派和乐,她笑道:“瑶夫人温柔娴淑,相信也不会做这种要被五马分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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