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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出书版)(120)+番外

着!”

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有朝野上下传闻中的尹欢的模样?青画却笑不出来,她只是苦涩地勾了勾

嘴角,涩声问他:“尹欢,我记得我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笑话你不像男人,还推了你一跤,

你记不记得?”

“嗯。”

“我记得宋伯母当时揪着我的耳朵骂野丫头,就连我爹爹出现她也毫不畏惧,一个小小史官

夫人对着当朝丞相吼‘管好你家千金’,好一副护犊模样。”

尹欢踟蹰,半晌才答:“天下慈母皆如是。”

青画狠狠擦了擦眼泪,笑得哭了,“那如果你死了呢?你娘会不会不记仇?”

“你……”尹欢的脸色霎时变了,“难道你当年……”

“只这一条,我宁锦如果不记仇,枉为做人!”

终于,尹欢没有阻拦,他缓缓地让开了道路,开了房门却是自己先急急迈步了出去,消失在

回廊上,青画累极,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养足了力气离开房间。

屋外紫藤花谢了,只留下一地青藤,地上繁花逻布,小小一个院子亭台楼阁无一不全,她苦

涩笑了笑,毫无留恋地走出了那个院子,这地方果真是墨云晔住的院子,院子里从来是没有人把

守的,他素来洁癖,不喜外人进到院子里。

出了院子才渐渐有侍卫把守,一路上把守的人不少,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人敢拦路,直到一个

鹅黄色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青画没有忽略那个人,而是停下了脚步,因为那个人是秦易。

秦易眼里带笑,只是淡淡问了句,“不想留?”

“嗯。”青画毫不遮掩眼里的厌恶。

秦易叹了口气,“郡主,您的身体……郡主,听小易一句劝,人啊,总是没个完好的,教训过

了便罢了,亏待自己才是无止境的啊。”

青画说不出话,只是静默地站在路边撇开视线,秦易的话中意她明白,想来她也是知道她和

墨云晔有私仇,但是她不想去遵循。

“小易,亏待自己,总比九泉之下不瞑目好,不是吗?”

“郡主……”秦易轻轻呢喃了一声,眼里的光芒渐渐弱了,未了她轻轻行了个礼,退到路边,

青画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绕开她到了王府门口。

门口有匹无主的马,她一到那儿,牵马的家奴就直接把缰绳交到她手里,这马不知道是尹欢

还是秦易备下的,青画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没有推辞,牵了马迈出摄政王府的大门,骑马到

宫门费尽了青画的力气,只是临到宫门口,她却不想进了,进了能如何?闲庭宫里已经没有人

了……书闲她也不见得会见她,墨轩给的任务她只完成了一半,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

她在宫门口停了许久踟蹰不前,直到两个宫女从宫门口神色怪异地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谈

论着什么,依稀提到了“贤妃”、“杜婕妤”她才疑惑地凑了上去。

“怎么了?”

两个宫女防备地看了她一眼,犹豫着相互看了看,又匆匆忙忙、拉拉扯扯地跑开了,宫里的

事情有太多是祸从口生,一句话可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也可以要了十几、二十几条性命。

书闲和杜蕊有事?青画只依稀能判定这一点,这成了她进宫的动力,只是这一次她进宫花了

些力气,因为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墨轩给的权杖不知道丢在哪里,她花了些口舌和守门的侍卫

解释,却久久不得进入,赶巧撞见了太医院的一个老太医出宫,这才证明了她是“青画郡主”,侍

卫又去寻求使臣馆的人验证才勉强放她进门。

一进宫门,青画就急急忙忙去了闲庭宫,只是没想到的是待在闲庭宫的不是书闲,而是杜蕊,

她见了青画眼神恍惚,似乎是不敢相信,良久才急急忙忙迎了上来,哑声道:“你可回来了……再

不回来,见到的就是我的尸骨了……”

杜蕊是个飒爽的女子,青画鲜少见到她这副模样,她好像是受了伤,一举一动都有些迟缓,

即使是如此,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她面前,咬牙切齿道:“你回来了就好,我就怕你被她们害

死在路上!”

“她们?”

“你的好姐妹贤妃和昭仪。”杜蕊似乎是牵动了伤口,脸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她无力地

靠在椅边,喘了口气才接下文,“青画,你不该回来的,赶快收拾一下行李,跑吧。”

“怎么回事?”书闲……对她不利?

杜蕊不答,只是苦笑,“你别管怎么回事了,这宫里哪来的一辈子的好姐妹呢?青画,我敬你

对我有恩,也很喜欢你这干干净净的性子,否则我也不会淌你这个没底的浑水,我不是什么良善

好人,但这次我不骗你,你赶快走吧,不要去见她们任何一个人,能回你的青云去当太子妃就去

当太子妃……”

“我不能走。”青画轻道,她还有大事未完成,怎么能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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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蕊的脸色很是苍白,眼里布满了血丝,从始至终,她都在微微颤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她的肩膀上殷红了一片,青画见了皱起眉头,热门熟路地到了闲庭宫的房里,取了些药来,小心

地撕了衣服给她上药。

杜蕊吃疼地咬住了嘴唇,眼睛睁得像要爆裂开来一样,却始终没有哭,她肩上的伤一直蔓延

到了后背,像是……鞭伤,那条条杠杠的血痕遍布了整个脊背,狰狞万分,看得青画心里凉飕飕

的,她好歹是个婕妤,就算是当年入狱都不曾有人敢在她身上施鞭刑,除了墨轩,谁敢?

那药是烈性的,青画当然知道杜蕊现在有多痛,她犹豫片刻才开口,“别忍着。”没想到这一

句话让那个烈性的女子眼泪霎时决堤,她的手心已经被她掐出了血,血在手心晕染开来,艳红得

让人心寒。

未了,她妥协似的喘了口气,拿袖子胡乱擦了一气眼泪,挑眉哭着笑了,“青画你说,好歹我

和他三年夫妻,被人在他眼皮底下陷害折磨成这样,他是知情的啊……他怎么舍得下心?”

“你……”

“昭仪给了我一箱子珠宝,为了让我在今天杀了你。”杜蕊苦笑,“我不同意,她就用私刑,

在陛下面前随便给了个我偷她宫里名贵香料罪名,把我降了好几级,谁不知道我爹爹是管香料的?

她让我看清我在陛下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今天,是想来……”青画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是,我受不住私刑,只能先答应着。”杜蕊的笑顽劣起来,“然后我后悔了,不买那贱人帐,

既然你不走,她想除去你这绊脚石,我就是填上命也保你绊死她!”

“青画……你还记得很久之前,昭仪落水的事吗?我当时匆匆忙忙从御花园小道儿逃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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