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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妇(90)

甄玉听得又要赴宴,却不敢空着肚子去了,先行吃了点心垫肚子,漱了口,这才重新换上官袍,随王正卿出门。

九江王今儿得了瓷器经营权限,一想兵权在手,财权握了一部分,只觉大事将成,至回府,那一股欣喜却是掩不住。待听得王正卿和甄玉来了,他亲迎了出去,把他们迎进花厅中。

众谋士已候在厅中,见得王正卿和甄玉进来,自是纷纷笑着见过,一时又感叹道:“状元爷固然厉害,榜眼爷更厉害,一出手就不同凡响,为王爷一举争得瓷器经营权。”

九江王见得人齐了,便拍拍手笑道:“本王今儿宣布,榜眼爷以后也是王府的谋士之一,将会助着本王谋事。”

甄玉一听,惊喜异常,忙忙道谢。

王正卿笑吟吟看甄玉, 虽为女子,到底还是能一展抱负了。

宴席上,除了九江王,便全是府中谋士们了。甄玉杂在其中,听着众谋士说话,突然有恍惚之感。

从前,好像也曾和他们同席吃饭,同席说话,同席庆贺过。

王正卿见甄玉神色不对,悄悄问道:“怎么了?”

甄玉应道:“三郎,我似乎想起什么了,只是抓不住。”

王正卿静默了一下,虽说自己不希望 太早恢复记忆,可是……。

席至一半,甄玉便推说有酒意,起身往外间去散步。

王正卿不放心她,跟了出去,拉了她的手道:“ 先前可是来过王府的,失忆后,却是第一次过来,可要四处走一走?”

甄玉点头道:“请状元爷引路。”

王正卿看了甄玉一眼,一时引她在府内走了走,指点道:“这处,是以前甄石的弟弟,甄榜眼最喜欢静坐的地方,这处,是甄榜眼最喜欢的瓜棚,还有那处,是甄榜眼……”

甄玉看着各处,总有熟悉的感觉,一时停了脚步道:“三郎,你跟我说说甄榜眼的事罢!”

王正卿伸手抚抚甄玉的脸,拉着她在亭阁内坐下,说起甄榜眼先前种种,未了叹道:“他才貌双全,智计无双,亡后,我却是念念不亡,不能释怀。后来……”

甄玉笑道:“听三郎这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慕着甄榜眼呢!”

王正卿脸一热,握住甄玉的手却是紧了紧,心下道:我确是爱慕他!

两人说着话,又站了起来,走过一处书房外,皆停了脚步。

王正卿看着书房外已摘下白灯笼,不再凄冷一片,一时感叹,指了指书房道:“这处,是甄榜眼从前办事的书房,现下却是空置着。”

甄玉站在书房外,静默了半晌,突然道:“三郎,我好像想起什么,偏生细想,又半点迹象也没有了。”

王正卿拍了拍她的背道:“天晚了,我们走罢!”

甄玉站住不动,脑中一片糊糊状,茫然抬头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呢?”

王正卿一把拥了甄玉入怀,温柔道:“你是我的心上人!”

作者有话要说:王正卿,一直是爱慕甄玉的。

☆、61

甄玉窝在王正卿怀里,稍觉安心,正要说话,突然听得脚步声,两人忙忙分开,一看,却是九江王来了。

九江王笑道:“状元爷从前和甄榜眼爱斗嘴,不想自他亡了,状元爷倒念着他!”

王正卿笑道:“甄榜眼遗愿,便是王爷能够成就大业,今日里王爷得了经营权,近了大业一步,自要过来告诉甄榜眼一声,让他安心。”

九江王笑看向甄玉道:“甄榜眼虽没了,倒又得了一位女榜眼,这是天助本王。”

“不敢当王爷夸奖。”甄玉忙谦虚一句。

一时三人回席,席散时,却有暗探来密禀一件事。

九江王喊了王正卿和甄玉到书房中,说道:“暗探来报,说四皇兄从道观中回来,且不回王府,只在一处和一个女人见了面,说了几句话。那女人,却是皇妹身边的丫头绿裳。”

王正卿一听,分析道:“四王爷这是思谋安慧公主手中财政大权,只勾结她身边的丫头,伺机而动了。”

甄玉沉吟道:“安慧公主心高气傲,是一个不容人背叛的,如若知道丫头背叛了她,必然动怒,这事值得好好利用。”

三人商议片刻,九江王召进暗探吩咐几句,看看天也不早了,便不虚留王正卿和甄玉,只令人送了他们出府。

王正卿一回府,早有小厮等在侧门,一见他回来了,便禀道:“三爷,章师爷一直候着,有要事禀三爷呢!”

一听章飞白有要紧事禀上,王正卿不敢怠慢,嘱甄玉道::“ ,你先行回房,我今晚可能安歇在书房了。”

甄玉应了,吩咐他不要太过劳累,这才回了房。

这一晚,甄玉却是一直做梦,梦境支离破碎,连不起来,至早上醒来,倒有些懒懒的,早膳也不吃,只坐着发呆。

胡嬷嬷担忧得不行,忙忙禀了宁老夫人,请了大夫进来诊治。

大夫诊治完毕,只说是劳累着了,将养将养也就好了。

待送走大夫,胡嬷嬷亲看着丫头煎药,服侍甄玉喝完药睡下,这才去回禀宁老夫人,说了甄玉的情况。

宁老夫人听得王正卿对甄玉时冷时热,这几晚也没有安歇在甄 中,不由皱眉,三郎啊,你莫非还惦记着白谷兰不成?

待王正卿回府,宁老夫人便叫了他过去,骂了一顿道:“ 现是女榜眼,才貌双全,哪样比不得白谷兰了?亏你还记着白谷兰,不把 放在心上。如今她劳累过度病了,你也不知道问一问。”

王正卿张张嘴,好容易宁老夫人骂完,这才分辩道:“并不知道 病了,我马上过去瞧她。再有,我和白谷兰之间,早已是过去的事,阿娘不要再提起,小心 听了去,更要误会。”说着忙忙走了。

宁老夫人一愣,白谷兰是过去了?既这样,为何不安歇在 房中,致使 郁郁成病?

王正卿出了宁老夫人的房门,匆匆往甄玉这边过来,见一个丫头站在廊下,便摆摆手,示意不必进去禀报,他自行轻手轻脚去揭帘。

帘子揭了一角,他一探头,却见周含巧坐在床前喂甄玉喝药,两人说着话,极是和睦,他不由止了脚步,看看甄玉喝完药了,这才抬步进去,笑问道:“ ,听闻你病了,可好些?”

“没什么大碍,开的药也是和气理肝的。”甄玉笑了笑道:“却是晚间睡得不好,精神略差些,多睡睡就好了。”

周含巧见王正卿进来,忙行了礼,低着头出去了。

王正卿摸摸甄玉的头,扶着她躺下,笑一笑道:“这几日便好好休息罢!”

甄玉却关心局势,轻声道:“安慧公主肯爽爽快快交出瓷器经营权么?”

王正卿笑道:“皇上亲口说的事,安慧公主再嚣张也不敢霸着经营权不给,今日里已移交完毕了。”

甄玉松口气道:“如此,不负咱们一番谋划之力。”

王正卿另有一番话告诉甄玉,俯在甄玉身边道:“安慧公主知晓身边丫头绿裳不忠,一意探知自己动向,又查得绿裳勾结的人是四王爷,已是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