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樱候得一个机会,挤到蒋白身边,拉了乔香巧道:“巧姐儿,我有事儿和你说,你随我出来。”
乔香巧不疑有它,随了沈天樱到另一边稍僻静的花丛边。沈天樱先说了这阵子作的诗,品评了几句,这才道:“巧姐儿,我其实是有事要请你帮忙的。”
“什么事?你尽管说。”乔香巧和沈天樱略有交情,这会见她郑重,倒起了疑惑,却不敢乱猜。
沈天樱见近前无人,这才把沈天桐的话复述了,低声道:“哥哥让我托你把东西递到白哥儿手中。白哥儿看完自然明白哥哥的心意。”
她们正说话,却听那边传来一阵笑声。转头一看,原来宋晴儿拿手中的团扇去扑一只蝴蝶,扑的娇喘乎乎,却愣是没扑着,谁料那只蝴蝶飞到蒋白近前,蒋白袖子一挥,就把蝴蝶卷在袖中,这会笑嘻嘻把蝴蝶丢到宋晴儿的团扇上,宋晴儿却不卖账,只嚷道:“白哥儿,好好一只蝴蝶,你把它卷昏了,这会飞也飞不起来,还有什么好玩的?”
“我只轻轻一卷,它就昏了,我也没办法!”蒋白分辨着,拿手指去碰蝴蝶的翅膀,喊道:“喂,小蝴蝶,你别装昏了,再装我就真的把你打昏。”她这里话音才落,那只蝴蝶翅膀一动,猛的飞了起来,绕过她的肩膀,只几下就钻到牡丹丛中藏了起来。众人不由一阵哄笑。
贺信之见得蒋白卷蝴蝶,早跑了过来,递过自己手中的扇子道:“白哥儿,你想要扑蝴蝶玩的话,用我的扇子扑。”
“不用,我用手也能捉到的。”
贺信之见蒋白不接扇子,把扇子往她手里一塞,笑道:“不扑蝴蝶,你用来扇扇风也成。今儿有些热呢!”
顾秋波正和顾眺飞说话,眼角却扫着蒋白那边,见得蒋白身边一直有人,竟是没机会和她单独说话,不由有些心不在焉。
顾眺飞早上随母亲到尚如贞殿中请安,却是听闻了好几家府里的人进宫求赐婚,仁元皇帝皆不应的事,这会悄和顾秋波道:“不得了,不单你们敏王府,好几家府里的人都进宫求赐婚了。只怕你要落空。”
“我让母妃明儿上将军府去求!”顾秋波听得顾元维也到仁元皇帝跟前求赐婚,却有些慌神,别的人自然抢不过自己,但若是王叔想抢,自己除了快他一步,还真没有法子可想。
他们正说话,却听内侍尖声喊道:“太后娘娘驾到!”一时忙止了话过去拜见。
尚太后一坐下,仁元皇帝和尚如贞也来了,待得众人行完礼,各各归座,宴席这才正式开始。
尚太后坐在上头见得蒋白人比花娇,不由感叹,看看咱未来的小媳妇,还真个出色啊!元维素来是一个挑惕的,现下看她也看的目不转睛,却真个上心了!昨儿就听得好几家府里进宫求赐婚,皇后也有心让蒋白当太子妃,想抢的人可不少。可惜啊,你们碰上的是我,肯定没戏了!
这会案台下,乔香巧却把一个小盒子塞在蒋白手中,凑在她耳边道:“樱姐儿递给我,让我递给你的。你待会瞧瞧!”
“樱姐儿递给我的?这要是以前,我定要以为她跟你一样,也想嫁给我。”蒋白袖起盒子,不由开了一句玩笑,却感觉右袖被人拉扯了一下,莫若慧也塞过一个小盒子,轻声道:“周嬷嬷刚递给我,说是福王殿下让她递给你的,你待会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很晚才上线,所以这章字数少一点。
61、不准备嫁人
虽是仁元皇帝赐宴,但这些人今儿进宫,其意却不在吃上头,只匆匆饭毕。饭后另摆上瓜果茶点等物,这才是联诗大会。联诗自然是文官家哥儿姐儿的强项,少不得大展身手。至于武官家的哥儿姐儿,他们虽不会作诗,却把希望寄托在蒋白身上,心下寻思,只要蒋白作得好诗,压住众人一头,一样是为武官家的哥儿姐儿争得脸面,因此也不担忧,只旁观而已。
唐世成早有心压住蒋白一头,抢着坐在蒋白上首,一轮到他联诗,出口便是奇诡之句,让人不好联下句的。蒋白这几年学作诗虽有进步,终是不能若沈天桐沈天樱等人随口联得佳句,只她却不慌不忙,笑嘻嘻把头挨在乔香巧肩上,娇娇道:“香巧帮我联一联,我懒得动脑筋。”
这样也行?唐世成眼见别人都不说什么,似乎蒋白让乔香巧帮着联诗是天经地义的事,待要拦阻,又显得自己太着迹,一时只得忍了下来。
乔香巧其父是大诗人,联诗一事自然难不倒她,不光代蒋白联了诗,自己也顺道联了一句,皆是佳作,引得好几个少年郎偷偷的看她。
蒋白见乔香巧出风头,与有荣焉,得意极了。唐世成只是郁闷。顾元维等人却暗暗乐了。
联诗完毕,却是正式游园。眼见各位哥儿姐儿散成几拨过去欣赏牡丹花,尚太后便留了尚婕说话。
尚太后昨儿听得好几家府里的人进宫求赐婚,一时吃了一惊,这些府里的哥儿可有好几个是当初见着蒋白落水的,本以为他们中一定有人会把事情宣扬了出去,谁知道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好像有心维护着蒋白。非但如此,他们还央得府里大人进宫求赐婚,看来是真喜欢蒋白的。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法拿乔,只得跟尚婕服软了。一时和尚婕道:“妹妹,元维喜欢你家白哥儿,我这个做娘的,自然要成全他的心愿。如今几家府里的人进宫求赐婚,皇上都没应下,料着他们很快会上将军府求亲的,你可得早些作定断。再如何,白哥儿已是被元维抱过了,若是定了别人,总归是不妥当。”
尚婕见尚太后不再拿乔,反以诚恳的语气说话,却不好硬气了,只得道:“太后娘娘,论起来,福王殿下能看中白哥儿,自是白哥儿的福气。只是白哥儿自小扮作男娃,养的男娃性子,怕配不上福王殿下呢!”
“配的上,配的上。”尚太后见尚婕口气松动,只笑道:“元维那个性子也古怪,寻常人家府里的姑娘,只怕也抵受不得他。反是白哥儿这个性子的,却和他说的来,甚是和睦。”
“虽如此,这个事还得回府和华安他们商量一下。毕竟将军府只有白哥儿一个姑娘,全疼的不行,这等许配人的大事,自得大家都同意才成。”尚婕寻思得一回,想着以蒋白的性子,若要配人,除了贺府,就是没有婆婆镇守的福王府最相宜了。因软了口气,却没有马上应下来,只笑道:“不瞒太后娘娘说,自打佛诞日之后,已有许多家上将军府提亲,我们自然没应下。只是贺府和莫府两家,因是亲戚上头,却没把话说绝。现下还没回绝他们,我就应下太后娘娘,却怕他们埋怨。若被他们说我拿着孙女攀福王殿下这高枝,却对白哥儿不好。您看……”
“既如此,我明儿让周嬷嬷陪同官媒上将军府提亲。”尚太后沉吟一会道:“我不以太后的权势压人,只和他们一样上将军府求亲,贺府莫府总没话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