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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门千金(原版)(7)

尚婕听得蒋镇的话,要笑不笑的,横他一眼道:“我不过抱怨一两句,又不是真个要为难他们小孩子,你倒护上了。”

“我要护,自然护着你,别的人与我什么相干?”蒋镇暗暗滴汗,据说沈夫人当年对自己有意,可自己连她相貌也没瞧清楚,之后各自男婚女嫁,并无干连,现下大家都一把年纪了,夫人还吃醋呀?

“你要敢护着外人,看我不把你……”尚婕人老,宝刀未老,这会把蒋镇堂堂将军只一推,就推在床上。……

不知不觉又是年底,蒋玄腰上换了另一个崭新的荷包,顾秋波见了,悄悄拉了他到一边道:“玄哥儿,你这个荷包可比去年挂着那一个好看些了。只是跟我这一个相比,还是太粗劣了。”说着摘下自己腰上的荷包,贴在蒋玄腰侧,跟他挂着那个荷包相比较着,嘿嘿笑道:“你一个男娃喜欢刺绣也罢了,居然自己绣了荷包挂着,也实在……”

“谁说是我自己绣的?”蒋玄这下急了,跳着脚道:“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去拿针引线的?你别乱说。”

“不是你自己绣的,哪是谁绣的?你娘以前是参加过南北绣品大会的绣女,刺绣了得,人人皆知,闭着眼睛绣出来,也是精美的绣品,自然不可能绣一个这么丑的荷包。若说是你们府里的绣娘绣的,那更加不可能。谁家府里会请一个连荷包也绣的如此丑的绣娘?你要说是小丫头绣给你的,也不可能。绣的这样,小丫头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还让你挂腰上?”顾秋波忍了一年的话,这会全喷了出来,诚恳劝道:“玄哥儿,咱们男娃儿,自然是拿枪弄剑诵书练字的,这穿针引线绣荷包的,是女娃儿的事情,咱们就戒了罢!”

蒋玄见得顾秋波误会荷包是自己绣的,一急之下脱口道:“真不是我绣的,是……”要死了,怎么被人一试探,差点就把小白供了出来?蒋玄这会“咳”一声道:“反正不是我绣的。”说着走开了。

“我就说,玄哥儿英气勃勃,定不会爱好刺绣这个事儿,若说爱好这个事儿的,定是白哥儿无疑,这会信了吧?”沈天桐在兵器架后转了出来,笑吟吟道:“白哥儿虽跟玄哥儿是双胞胎兄弟,他那举止说话,可是一派姑娘家作风,看着真别扭。这荷包定是他绣的无疑了。”

顾正充也从兵器架后转了出来,抖抖衣裳道:“咱们没有亲眼见到他绣荷包,可不兴马上就下结论。”

“想亲眼见到,这也容易。”沈天桐拍拍手道:“咱们偷偷往针线房瞧瞧就是,这爱好刺绣的,总离不了跑到针线房去拿针拿线的。”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一章,眼巴巴看着霸王们!爱好撒花这个事情,万万戒不得啊!

6

6、用拳头说话 ...

文官与武官在朝内总有那么一些不对盘,蒋家是武官,沈家是文官,虽则之前蒋华安和沈愿之有些私交,无奈族中其它子弟互相敌对,时有冲突。蒋家子弟自认为武官要保家卫国,比文官更重要些,颇有些看不上文官,一见沈家子弟,自是要哗笑之,说道酸儒什么的。沈家子弟却瞧不上蒋家子弟,只说蒋家子弟除了习武,其余礼仪规矩皆不知,粗人一个,与其说话有理说不通等等。

这回蜀王选伴读,选了沈家大房沈永阳的六儿子沈六柏,又选了六房沈永沪的大儿子沈天桐,沈家自是引以为荣。只是听得他们要随蜀王顾秋波进将军府学艺,沈家家主沈永阳却是不放心,嘱了许多话。

沈天桐头上两个哥哥不上一岁就没了,待母亲生下了他,沈夫人忙着人抱到自己跟前养着,小心照顾,所幸养到这么大,聪明俊秀,自是百般疼爱。听得沈天桐要随蜀王进将军府,想起自己旧时和尚婕一段恩怨,自也不放心,千叮万嘱沈天桐,只担忧他在将军府会吃暗亏。候得沈天桐每日回府,只是细问将军府诸人言行举止。因听得蒋白不同于蒋玄蒋青,练武时马马虎虎,倒爱和丫头调笑玩闹,有些儿纨绔子弟的习气,不由暗暗冷笑:尚婕,你自以为事事压我一头,只怕这孙子一辈不给你争气。若是将军府长房出一位窝囊废,那才叫大快人心。因嘱沈天桐多些留意蒋白的举止。沈天桐虽不明白祖母的用意,却也答应下来。这当下怀疑蒋白爱好刺绣,自然想要证实此事。

沈天桐既是提出到针线房瞧瞧,顾秋波便假说自己穿来的袍子和顾正充对招时被他的枪挑破了,要到针线房寻绣娘补上。蒋华盖一听顾秋波爱惜身上的袍子,略有些诧异,金的银的砸坏了也不顾,居然可惜一件袍子,要补上?只怕是练武闷了,想四处逛逛,找不到借口,这会拿袍子说事来了。总归还是小孩子,在宫里拘的太紧,到了这儿还拘着,也是难过,就让他们自己逛逛好了。一边想着,便吩咐人来带顾秋波往针线房去。

“我们来了将军府这些时候,府里道路也熟,不用人领了。”顾正充凑过来道:“是我把他的袍子挑破的,由我护送他过去针线房就成了。”

“我是伴读,也理当护送蜀王过去针线房。”沈天桐一心要证明荷包是蒋白所绣,自然也不放过机会,见顾正充和顾秋波往前走,他也忙跟上了。站在练武厅外的护卫见顾正充等人出了练武厅,自然也忙忙跟上,一时呼啦一片人,浩浩荡荡往针线房的方向而去。

“后边一些人可得打发掉。他们跟着,还偷瞧什么呀?”顾秋波提醒顾正充,凑过去道:“咱们练了几年功夫,就发愁没有机会施展手脚呢!若真有宵小之辈,咱们自己也就打发了,倒用不着他们。再说了,将军府这个地方,寻常的人也进不来。现下又是大白天,安全的紧。”

顾正充点点头道:“由得他们跟着,到了园子那头再打发。若是这会打发了,府里有人瞧见咱们自己走动,身边没有护卫,只怕就要嘀咕了。”

几个人说着话,待到了园子,这才让护卫在园子里候着,只说要在园子里逛逛,不想有人跟着。待打发了护卫,顾正充等人这才分辨了一下方向,避过将军府的丫头婆子,悄悄潜往针线房。

绣娘等人平素在针线房做针线,自然喜欢光线明亮,因此针线房四面有窗。这会顾正充沈天桐在小角门处的窗下捅了一个小洞往针线房里瞧。顾秋波不耐烦和他们凑在一处瞧,自己另捅了一个小洞凑上去看。只见蒋白坐在针线台旁边和绣娘说话,绣娘应了几句,笑着道:“少夫人现在又有了喜,可不能太过操劳。听得今儿描鞋样子,我得过去少夫人房里帮忙。”

“你去吧,我自己待着就行。过会儿还要往练武厅去呢!”蒋白见绣娘出去了,低头见手边一个荷包只差几针就好了,一时拈了线穿过针眼,绣了起来。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蒋白咬断线头,举起绣好的荷包端详着,嘴里念叨着前几天学来的《木兰辞》,幻想自己就是花木兰,这会准备代父出征,临行给家里每人绣一个荷包,手里这个,是绣给心爱的老娘的。呜,好悲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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