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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40)+番外

白之画立在门外,忆及往事,百感交集。当年他和宋问竹定亲,是多少人羡慕的好事,不想两家因政见不合,却是退婚了。如今想起,宋家和白家,其实是白费了心机,充了他人牺牲品。就是他和宋问竹,也是那无辜者。

十几年前,三位皇子争太子之位,宋家站在二皇子崔万化那一边,白家站在三皇子崔万年那一边,到了最后,夺得太子之位,顺利登基的,却是大皇子崔万治。

崔万治体弱,生母位卑,之前一直不被看好,没想到最后在王家扶持下,却登了大宝。

崔万治登位之后,马上封了王氏嫡女为皇后,又封了王氏庶女为淑妃。王氏庶女,便是现下的王太后。

至于二皇子崔万化和三皇子崔万年,不久后便到封地上任,无旨不许回京。之前拥护过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一干朝臣等人,纷纷落马。宋家和白家,先后被清算,至现下早已凋零,剩下的人口并不多。

三年前,崔万治驾崩,太子崔承元继位,崔万化趁机回京,却是借着手底一份先帝遗书,和王家分庭抗礼,共同协助幼帝,打理朝政。

王太后逼于形势,主动向崔万化示好,叔嫂关系颇为暧昧。

崔万化既掌权,却寻当年一些支持他的朝臣,加以重用。因寻到宋家,见宋家只剩下宋问松和宋问竹两兄妹,自是让宋问松到身边当了幕僚。王太后那里,为了讨好崔万化,也为了一些私心,却是让王家聘请了宋问竹当西席,厚待宋问竹。

当时又有人向王太后献计,让王太后把白之画网罗进宫,置放在身边当画师。假使有一天,白之画和宋问竹旧情复燃,则白之画和宋问竹皆成了王太后的助力。而宋问松为了护住妹妹宋问竹,也会向着王太后这一方。

却说宋问竹听得外间没了动静,以为白之画走了,便拉了门朝外一看,这一看,正好和白之画对了一个正着。

白之画再不迟疑,把门全部推开,挤身进房道:“问竹,我们皆年过三旬,别再闹了。”

“谁和你闹了?”宋问竹恼道:“你这样突然进我的房,是个什么意思?”

白之画叹口气道:“问竹,你若不是还记着我,为何不肯听从太后娘娘安排,嫁与王时中?”

宋问竹冷然道:“好笑了,我不嫁与他人,就是记着你?我要嫁,总归也要挑一个过得去的,作么要嫁与王时中当续弦,去当王敏光的后娘?”

白之画道:“你都这个岁数了,还指望嫁未娶过亲的郎君?”

“是又怎么样?”宋问竹心下更加郁恼,哼一声就准备请白之画走人。

白之画脱口道:“我还未娶过亲,符合你要求的条件,你还是嫁我吧!”

宋问竹还没答,就听门外有小娃的声音道:“宋先生,你抱过他了,还是嫁他吧!”

宋问竹一瞧,学堂里的小娃又全跟过来围观了,不由斥道:“谁让你们来的?”

墨玉趁人不注意,忙示意东方把手中的癞蛤蟆扔进去。

东方一点犹豫也没有,背在身后的手展到前面,把手中的癞蛤蟆往宋问竹脚下一扔,同时忙着往王敏光身边一退,作出癞蛤蟆还是王敏光扔进去的模样。

宋问竹正要再说什么,一侧头见着一只癞蛤蟆跳进来,正“呱呱”叫着,不由软了腿,扶着白之画的手臂道:“赶走它!”

白之画抓住机会道:“哪你嫁我么?你点个头就行。”

宋问竹见癞蛤蟆又跳了一步,再也矜持不下去了,只好胡乱点个头。

田嬷嬷适时探头进去道:“我看到了,我来当证婚人。”

墨玉也探个头进去,极为欣慰:朕又撮成一对好姻缘了么?

☆、第31章

田嬷嬷见好就收,一指众小娃道:“赶紧回学堂去,若不然,小心先生罚你们抄写十遍。”

墨白萱三姐妹一听,赶紧回转。

东方却是猫个腰,跑进宋问竹房中,拣起角落里那只癞蛤蟆,出了房,这才牵着墨玉跑了。

宋问竹眼见东方拣走癞蛤蟆,心下对东方大起好感,一时吁口气,待见王敏光还杵在门外,脸色又一沉。

田嬷嬷陪笑道:“宋先生,他也就七岁,不懂事呢!你把解药全给他罢!若不然,他回了京,太后娘娘知晓了,要费周章的。”

田嬷嬷的意思是说,若待王敏光回了京城,跟王太后说及此事,于宋问竹无利。

宋问竹“哼”一声,正要说什么,却听白之画道:“问竹,把解药给他罢!”

宋问竹一挑眉,白之画又赶紧道:“我来时,见过你哥哥一面,他拜托我照应你呢!”

听得白之画提起宋问松,宋问竹一下想到,宋问松现下是崔万化的幕僚,最近因一事要帮崔万化跟王家打交道,自己这里不给王敏光解药,王敏光回京时,跟王时中一说,没准会因为此事坏了宋问松的事,因沉默一下,拿出荷包,给了田嬷嬷两颗药丸道:“今晚服一颗,明晚再服一颗。”

田嬷嬷接过药丸,大大松口气,看向王敏光道:“王五郎还不谢谢宋先生?”

王敏光以前当过宋问竹的学生,对宋问竹还有一点余怕,现下被这样一折腾,到底老实了下来,乖乖道了谢。

田嬷嬷帮着收藏好药丸,吩咐王敏光先回去,她站定在门外朝宋问竹和白之画道:“什么时候能喝两位的喜酒?”

宋问竹这个时候却又矫情道:“我又没答应过什么。”

白之画却是跟宋问竹道:“待回了京,我和问松兄商议一下,到时再确定婚期,好么?”

宋问竹不答,田嬷嬷却是代为答道:“好,很好!”

稍迟,田嬷嬷带着笑意走了。

再稍迟,白之画也出了房门,脚步如醉酒,深一脚浅一脚走了。

隔一会,宋问竹便换好衣裳,回到学堂,如常给小娃们上起课来。

接下来几天,王敏光老实了许多,不再捣乱,却是正经和白画师学起画画。

王敏光顽劣,但真个肯静下心学东西,上手却很快。这一天,他画了一张墨玉的小像,递给白之画道:“白先生,你看看我这张画得可好?”

白之画一瞧,倒有些意外,点评道:“笔墨简洁,却有几分神韵,不错!”

王敏光托下巴道:“总感觉不及真人那样有灵气。”

白之画道:“能画出这样的,已是不错了,你若肯再下功夫,将来自能超过我。”

王敏光脱口道:“超过你,然后也一样被人指使着到处画画么?”

白之画:“……”

王敏光父亲是王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王太后对这个侄儿,却是疼爱有加,只王敏光生母早亡,父亲王时中又忙于政事,疏于管教他,便养成他这样一副性子。

白之画思及宋问竹之前当过王敏光的先生,自己这会又当他的画师,总希望王敏光不要长歪,免得将来成了坏坯,做先生的也脸上无光,因借机教导他一些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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