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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殿下(2)

“放开!”

她挣扎,抬头只看见那个人眼眸中微光一闪,她就浑身发软了。

他眯起眼,又俯身压上她,伸出舌头沿着她的耳际往下舔,路过脖颈,在锁骨那里打起了转儿,末了,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

“唔……”

叶深深狠狠瞪眼,眼睁睁看着他肆无忌惮的动作,只觉得湿滑的触觉在身上蔓延,最后是肩胛骨上忽然一阵抽痛,竟是那个人张口咬破了她的皮肤!

“混、混蛋!”

综上所述,叶深深推断出来以下三点:

1.阎王爷因为她硬闯奈何桥记仇了,她投胎的不是人,是妖。

2.她从蛋里出来了,遇上的不仅仅是个要吃妖怪的怪物,还是个色情狂变态!

3.她十有八九做不成蛋花汤了,因为她会在这里被生吞活剥。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居然把蛋抛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抛就抛了,也不藏好点,结果让眼前这个漂亮的怪物发现了。

“停!!”

叶深深费劲力气嘶吼出声,嗓音之大,连趴在她身上的那个人都停下了动作,睁着琉璃样的眼睛看着她。

四周有风过,吹得树林里的叶子沙沙作响,地上的金黄枯叶打着卷儿跑。有阳光从树叶缝隙里面投射下来,照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的算得上“衣服”的布料被她刚才的挣扎扯下了一块,露出个肩膀,被阳光照得晶莹剔透。

本来是个不似凡人的景象,奈何他嘴边的笑却让人浑身发毛,通体发凉。

见那个人停下了动作,叶深深咬咬牙干笑,小心地动了动手脚,抵着他胸膛把他推开一点距离。

变态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勾起一抹笑,嘴角还残留着刚才咬破她肩膀的血,被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色嫣红。

叶深深抑制不了浑身的战栗,脑袋里面却飘过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字来形容他:妖孽……

眼见他又要埋头,叶深深情急,闭上眼睛豁出去了!

“爸爸!我可找到你啦呜呜……”不是有什么雏鸟情节么,如果她这辈子注定是从蛋里出来的,那看到的第一个人认定是亲人也不足为怪吧?能糊弄多久就挨多久才是硬道理。

“爸爸?”

那人眸光一闪,显然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叶深深小心地改了个称呼:“爹爹?”

显然,爹爹起作用了。

那人眼里的疑惑一点点积聚起来,最后凝固了,眼里渐渐又泛起戏谑的光芒。

“爹爹会这么对你么,嗯?”

他邪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嘴唇,轻轻咬上一口。

叶深深石化了。

“可惜了,到吃掉还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妖。”

那人轻轻叹息着,白皙的指尖划过她的脸。

可惜……可惜你个头!

她咬牙,趁着他抬头的空挡,对着他的手指狠狠一口咬下。

“啊。”

那人小声惊呼,叶深深就趁着他发愣的间隙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那人吃痛地呻吟,她赶忙就地滚了好几圈离开他的束缚,然后站起身就跑。

只是,漏算了一点。

这身子刚刚出生,虽然个子似乎已经是人类七八岁女孩的模样,但是跑……难度还是有点儿。

砰——

狠狠摔了,果不其然。

完了……

叶深深很悲哀地爬起身,眼看着那个人揉着被砸疼的胸口一步步朝她靠近,再靠近,心里像是被冰水泼了,拔凉拔凉的。

“我……我皮糙肉厚,吃了伤胃!”

老天爷,来道雷炸死她吧!!

那人埋头低笑,轻吐:“不行。”

有风过,吹得他青丝飞扬。叶深深却觉得自个儿的心也被那该死的头发揪紧了,喘不过气,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难道真的在这里被活活吃了?

她紧张地到处打量,发现身后不远处就是一面峭壁。□的岩石有些狰狞,似乎在笑话她的境遇。

俗话说得好,跳崖好,跳崖妙,崖下自有小松树,崖下自有小水潭,崖下自有灵芝草,崖下自有绝代高人传你绝世武功,难不成她也来试试?

她回头看了眼山崖,又看了眼一脸戏谑的变态怪物,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连滚带爬地朝山崖跑去,耳边依稀回荡的是革命进行曲,国际的。

最后,一阵悬空,猛烈下坠。

“啊!!”

跌落中叶深深很欠揍地睁开了眼,见到的是四周的景物像是瀑布一样过眼即逝。耳边有风声,呼呼作响,最后吱嘎——砰的两声,有什么东西横在了她的肚子上,剧痛袭来。

她低头望,一抹苍翠欲滴。

嘎?

还真的有小松树?

……古人真叫一个智慧。

吱嘎——

又一阵风过,小树枝晃了晃,叶深深的心也跟着晃荡,她很悲哀地发现,减肥真的是终生事业,因为那树枝马上就要——断了。

啪——

叶深深绝望地闭上了眼:混蛋!谁说跳崖跳不死人的!

最后的意识,是一片冰凉。

***

山崖之上,方才的美人怪物眼睁睁看着胖嘟嘟的小娃儿坠下了山,轻轻叹了口气。

“一出生就是人形,可惜了这么好的底子。”他轻道,缓缓向前挪了几步,伸出手对着透明的空气做了个手势,再小心触探开去。

马上,纤白的手上就染起了火焰,灼烧了他。

他赶紧抽回手捂着,眼里闪过几分艳毒的光芒。

“总有一天我会出去,区区结界,休想拦我!”

本来,那蛋就在结界的边沿,刚才她闪躲,其实早就出了结界,他是怎么都触摸不到她了的。可惜那娃娃天真得很,居然跳崖。

想着她方才的神色,他眉宇间闪过戏谑,容颜艳丽得惊心动魄。

——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自古帅哥是毒药

窒息。

冰凉。

喘不过气。

叶深深晕过去的一瞬间,只觉得冰凉的液体不断地往嘴巴里鼻子里灌。

那是——水?

人生最可惜可贺的事情是绝望跳崖了,结果崖下有小松树可以挂,或者有个深潭等你掉。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不过跳崖没死挂小松树上了,结果小松树断了,掉进水潭才记得自己是个旱鸭子,终于还是淹死了。

***

痒。

叶深深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就是痒。

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抓着她的头发,毛茸茸的,还有些湿漉漉,从额头上开始,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让她酥痒难耐地伸手抹开。

“哎呀。”很清脆,很委屈的声音。

额?

叶深深惊醒,倏地睁开了眼,马上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了:

这是一间草庐,确切地说,是间破得不成样子的草庐,她躺在草庐边上的床上,身下是干枯的草。草庐的门没有关,外面是一篇绿树,碧波荡漾,阳光正灿烂,水面潾潾泛光,蝉鸣一片。

被救了?她傻笑,低头就看见了床下委屈地直哼哼的小东西,一只……唔,狐狸?白色的毛,圆溜溜胖乎乎的,看起来毛茸茸的,很好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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