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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被沉塘九次(13)+番外

他顿一下,“早上姐夫喊我一道,踹了嫂子的房门,进去时,尔言和嫂子衣裳不整,正要逃跑,一片混乱。尔言这个狗男人,被捉了现场,还妄图说动三娘救他,他该死。”

男子淫`笑一声道:“大郎去京城已半年,嫂子定是寂寞了,尔言又有本钱,也就……”

李丹青听了半晌,只听到一个新信息。

魏大郎上京半年了。

天井里磨刀的声音停了。

男子哗笑道:“磨这么利,连根子也能割下来。”

又有声音道:“不是说本钱大么,这把刀有些短,一刀割得完不?”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

笑声突停。

响起打招呼的声音。

“婶子,二郎。”

“婶子没事吧?放心放心,野男人敢挟持您,刮破您的皮,我们就割他……,唔,为婶子出气。”

魏老太的声音响起道:“只破了一点皮,没大碍。”

魏凌希的声音道:“适才还是太危险了,大夫说,如果偏差一点点,割深一点,您就没命了。”

说着怒气腾腾,“我早说了,来历不明的人,不要收留,三娘非不听,今天险些害了母亲。”

魏老太道:“三娘倔着呢。”

说着又扬声,“宋嬷嬷,你去带季家媳妇过来祠堂。告诉她,到了祠堂,如实说,不得有半句偏差。”

又道:“曹嬷嬷,你也回去一趟,把尔言房中搜出来之物拿来祠堂。”

李丹青听到这里便知道,魏老太嘴里的季家媳妇,是那个人证。

上两轮中,这位季家媳妇自称是她房里服侍的人,半夜过去添被,听到她和男子的声音,因犹豫大半夜,早上去魏老太那儿揭发此事。

上两轮,都没有机会和这个“人证”说上话,全程是“人证”在“作证”。

若得机会,要打听一下“人证”的信息。

李丹青再次复盘早上至现下发生的事。

推演出现不同情况,会发生的变化。

可能是用脑过度,她推着推着,一阵倦意袭来,睡了过去。

李丹青再次醒来时,祠堂有许多说话声。

一个男子兴奋道:“上次沉塘,还是十六年前,那会我还小,没瞧着热闹。”

“族里那只猪笼特别结实,每年修绳索,前儿我还说修这个干吗,白费功夫,没料到能用上。”

“话说,奸`夫`淫`妇两个人,是关一只猪笼还是关两只?”

季同的声音道:“傻不傻?两个人,当然关两只猪笼。一对儿奸`夫`淫`妇,还能成全他们关一只猪笼,抱着死吗?”

男子声音依然兴奋,“可咱们族里只有一只猪笼,另一只呢?”

季同道:“本有两只的,其中一只被老鼠咬坏,已经扔了。剩下这只,蛮结实,又系了绳索,关进去绝对跑不出来。”

说着又补一句,“少一只猪笼,已让人去族里养猪的人家现买一只了。”

忽有声音道:“族长到了!”

族长的声音响起道:“人证物证呢?按族规,是要沉塘。”

李丹青竖耳听着,突觉眼前一亮,却是有人过来拿掉她头上的麻袋,扶她起来跪着。

她忙忙转头,看看身侧。

左边不远处,搁着一只大麻袋。

麻袋里明显装了人,只那人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李丹青:啊,野男人还完好么?被割了没有?

上天保佑他,希望他还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她再抬头往前面看。

祠堂大厅阴森森,牌位旁边点了许多蜡烛,族长坐在大厅正中间的椅子上。

魏老太和魏凌希站在他左边。

季同站在他右边。

族长此时看向另一侧跪着的年轻妇人,温声道:“你如实说。”

那妇人不敢看李丹青,只颤着声音道:“奴婢是在大奶奶房中服侍的,昨晚上……”

年轻妇人说的话,跟上两轮一模一样。

李丹青凝视她,这位就是季家媳妇了。

季家媳妇嫁了人,却还在她房中服侍,半夜里还要去给她添被,可知关系亲密。

推断,这位应该是自己陪房。

看她一脸惊惶,一边说话一边颤抖,估摸着,是被威胁了。

族长又指指案几上两件物事,朝李丹青道:“李氏,这可是你的?”

李丹青抬头看案几上的肚兜和钗子,点了点头。

族长断喝一声道:“那么,你是认罪了?”

李丹青又点点头。

族长愣了愣,没料到,李氏认罪认这么快。

对方毫不反抗,反让人不是滋味。

族长蹙眉看看李丹青,很不满意,魏氏妇人,竟这般没有骨气,威吓也不须威吓,这就认罪了。

他哼一声,示意季同拿供词过去给李丹青签名画押。

季同走过去,解了李丹青手中的绳索,见她双手有伤,仔细瞧了瞧,判断她曾经拿了瓷片割过绳结,因转过头朝族长禀了一声。

族长终于正眼看李丹青了。

他吩咐宋嬷嬷道:“上去搜一搜她身子,看看藏了何物。”

宋嬷嬷闻言上前,搜完李丹青,回头禀道:“没有。”

族长又喝李丹青,“摊开手。”

李丹青便摊开手,任由宋嬷嬷再检看一遍。

确认李丹青没有藏“兵器”,季同再次上前,把供词放在她跟前,递了笔给她。

李丹青很乖顺,签了名,画了押。

这一局野男人断了腿,又到了这个地步,是挽不回了

就这样吧 。

李丹青的手再次被缚起来。

她塌腰跪着,转头看季同去拿开野男人身上的麻袋。

麻袋拿开,野男人披散着头发,脸上全是伤,有些地方已结了痂。

他身上衣裳破破烂烂,左手臂有一截袖子不见了,手臂血糊糊的。

他被扶起时,瘫坐着,双腿似乎不能听使唤。

李丹青不忍再看,移了视线。

妈的妈的,这些人太狠了,把他打成这样。

她这会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早起就不扯他裤子,由得他跳窗跑掉。

说起来,在这件事中,他本是无辜的。

族长冷声道:“尔言,你私通魏家妇李丹娘……”

他说完罪状,问道:“你可认罪?”

李丹青听得身边“咚”一响,转头一瞧,野男人正挪动身子,一副想要生吞族长的模样。

季同走过去,伸手按住野男人肩膀,不让他动弹,一边道:“尔言,人要识时势,你这样了,动怒没用。”

说着叹息,“你可知道,适才众人磨了刀,想要割了你本钱,还是我拦住了。”

“你腿断了,再没了根子,到了地下,只怕会被别的鬼欺负。”

又劝:“好好认罪,赶紧画押,早点完事,少受点罪。”

野男人奋力仰头,瞪着季同,似乎有话说。

季同跟他交过手,若不是仗着人多,是打不过他的,这会有些别样心思,便想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季同松手,走到族长身边,耳语道:“观尔言的言行和武功,总觉得该有些来历。他现下想说话,不若听听他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