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光可以忍,窃窃私语可就忍不了了。
背后有人小声的说话,云桃汐一回头,那人伸出来指指点点的手还未来及收回去。
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摆出恶狠狠的姿态:“你在背后说我什么?”
“素……素衾王饶命,小的什么也没说……”
“当我耳聋了是么,快说!”
“小的……小的也只是听来的……”那人声音颤抖:“都说将军府的小姐是因为王爷有断袖之癖才退婚的,还说王爷府里养着个白面小生……”
云桃汐愣了楞,手上力道放松,那人趁这个时机,连忙逃跑,待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是不见。
身后的人拉过她的胳膊:“发什么呆呢,我们要走了。”
“喂,你还敢碰我,”云桃汐一把抽出自己的胳膊,压低声音,跟着他的脚步:“没听到刚才那人怎么说吗?”
“那我问你,你有断袖之癖吗?”
“自然是没有。”
“既然自己问心无愧,何必管别人怎么说?”
“我可是堂堂素衾王啊,我的英明就这样毁了,你叫我以后……”
“哦?”慕可无停下,看了她一眼:“你堂堂素衾王,除了风流纨绔,还有什么英明?”
“我……”云桃汐无言以对。
叹了口气,只好跟着他往前走,途中因为走的慢,几次被慕可无强行拉住手腕。
走至街角,见一个毫不起眼的药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一个年轻小哥,上前鞠了一躬,至墙面拨开一幅画,伸手在其背后不知道拨弄什么,那面墙便打开,内里布置,一桌,四椅,桌上茶盏温热。
有人背对着他们,头发有些许白,想来应该是个老者。
“师傅,”慕可无行了个礼,老者转身。
云桃汐看清面容,立时张大了嘴巴。
“夏……夏公公?”
“呵呵,老奴参见素衾王,”此人正是南麗王身边的宦官夏侯拓。
“不要管这些礼节啦,”云桃汐连连摆手:“你是慕可无的师傅,怎么回事啊?”
“王爷,”慕可无接过解释的话:“我自小流落街头,是师傅将我捡回来的。”
“哦,”云桃汐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什么都知道,原来宫里是有人的。”
“没错,我今天让你来,是要告诉你,以后在宫里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找师傅帮忙。”
“哎呀这个你就多虑啦,我没啥好事一般不进宫的,”话未说完,想起上一次进宫被逼婚的情景,又觉得打脸。
“世事难料,给我听好了,你不能有任何闪失,你的安危与我息息相关。”
“啊?”云桃汐怔住,“你说什么?”
“我……”慕可无说漏了嘴,支支吾吾的编理由。
“慕可无,你在关心我啊,”还没编好理由,听得云桃汐开口,但是……
为什么她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当然不是关心,而是别有用心,但又不能告诉她。
“慕可无,方才路上你问我有没有断袖之癖,我还没问你,你该不会有吧?”
听得此话,慕可无一笑,既然你如此说,那就只好顺水推舟了。
他上前几步,将云桃汐逼到墙角,以手按在墙面,束缚了她的活动,“要是我说是呢?”
“什么?”云桃汐当即慌张:“你……你说真的啊,那……你离我远点……”
“王爷的意思是,我如果不是,就可以离你近一些了,对吗?”
云桃汐大惊:“当然也不可以……”
“这倒是奇怪了,既然无论我喜男喜女,王爷都不允许我靠近,那又何必管我喜欢谁?”
“话是这样说,但……好像有什么不对。”
“没有不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后来,云桃汐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地方不对,他的喜好自己的确管不着,但要是他的目标是自己呢?
☆、第十七章 二皇子生疑
再次被拉着手腕,从街角往王府回去的时候,又是一阵喧哗,云桃汐已经无暇理会。
而有一个人,内心里也在止不住的杂乱,正是二皇子慕寒月。
素衾王有断袖之癖的消息传遍京城,慕寒月先是一惊,接着,竟然有些小小的喜悦。
尽管十分唾弃自己的心思,但还是忍不住跑来,就只是见见面,聊聊天而已,他这样告诉自己。
云桃汐还没有回来,他被请到会客厅等待,闲着无聊,四处转悠。
晃晃悠悠,就转到了云桃汐的房间。
“这房间怎么布置的像个闺房?”抚摸着浴桶和铜镜,再看看床上粉红色纱幔,他疑惑的挠挠头。
枕头底下一抹红色显眼,慕寒月带着好奇,伸手拿起来。
“这……这是女人的肚兜……”
一瞬间,神思恍然,不知所措,连连向后退了两步,踢翻了桌前的木凳。
听得门外有声音响起:“王爷,是您回来了吗?”
屋内自然是沉默。
外面的下人等了一会,又开口道:“二殿下前来拜会,在前厅等您,还有……”对方顿了一下:“将军府传来加急手谕,说与您上次遇刺有关,属下唯恐遗失,央了若漓姑娘置于您房间,还请王爷查看。”
“遇刺,手谕?”慕寒月一怔,可是找到凶手了。
环顾了一下,果然在梳妆台的铜镜下看见一张纸条。
稍作犹豫,轻轻打开。
一打开,恍如雷击,这震惊比起看见肚兜有过之而无不及。
门外的下人已经走远,他打开门,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像是丢失了魂魄。
走至大门,正好碰上归来的云桃汐与慕可无,三个人面对面,慕可无的手还在抓着她的手腕。
看见慕寒月盯着他二人的手,云桃汐才意识过来,一把抽离:“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又要走了?”
慕寒月没有回答,看了几眼云桃汐,便转身快步离去。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了解。
急匆匆的闯至宫中,直奔琉璃殿。
将手中的纸条展现在梁妃面前,那纸条上是陆元勋的亲笔:
“已查明刺杀者为梁妃派遣,念其身份,不敢妄加行动,奏请素衾王指示。”
梁妃见此,面色一怔,立刻摒退了左右。
此情形,让本心存疑惑的慕寒月,不相信也得信了。
“母亲,当真是您派人刺杀七弟?”他还是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梁妃踌躇了一番,她本派人所杀的,是那素衾王身边的慕可无,不想被人误认为是冲着王爷去的。
眼前质问自己的,还是自己的亲儿子,略作沉思,轻轻掩上门,回头时,面上沉重:“寒月,你可知道,那素衾王,并不是真正的七皇子?”
“什么?”
“当日她还在将军府的时候,我本是怀疑,但陆将军咬定这就是七皇子,我只期等到她进宫时真相便出,谁曾想进宫后陆将军动了手脚,两血相容,皇上认定,而今皇上不但对她宠爱有加,还封了王,万一以后江山落到她手里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