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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珈,你的内衣带,掉了1(98)

周妈妈骂道:"别直呼你爸的名字。嗯,他说,他们相爱了。"

周留白第一次觉得相爱这个词那么无耻。

"什么时候的事?"周留白提心吊胆地问。

"去年吧。"周妈妈克制着,说,"就是来给你说这个事,我回去了,你好好上课。"

周留白提着的心放了下去,真相这样残忍,让她妈妈一直不知道得好,她抱了抱她妈,说,"这段时间我太不孝了,以后我会常回来陪你的,你现在是单身贵族了,就算有再多的约会也得留点时间和你的女儿相处才是。"

周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不正经"就走了。

那之后,周留白经常回家,她觉得自己不争气的样子应该到一个段落了,她以自己怕黑怕闪电怕蟑螂怕老鼠等各种各样的无厘头理由要求她妈妈和她睡她的卧室,她把她妈妈那间卧室给锁上了,那之后,她常常出入花店买各种颜色的玫瑰,然后让花店送给她妈妈,她不知道她妈知不知道是她用各种虚假的名义送的,只是收到花的女人总是会开心的,哪怕只会开心一下午,甚至只有一个小时,只是那段时间,周留白无能无力的是,周妈妈吃不下东西,只有和她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才会勉强吃几口,有时候,周留白趁周末的时候在超市里买了一冰箱的东西,下周回去,冰箱里的食物原封不动,后来,还是她硬推着她妈妈去医院拿了药,食欲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从那次在校园里言珈偶遇到她们母女两之后,似乎言珈就知道了家里的事情,只是因为那天晚上周留白也在家里,听到隔壁屋里的动静特别大,吵架声,摔东西的声音,很晚了,快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周留白把耳塞塞进周妈妈的耳朵里,让她听歌睡觉,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她起身开门,看到满眼是泪的言小珈,她哭着问,"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她拿上外套,把门拉了过来,她揽着言珈的背,说,"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妈妈睡着了。"

那一路,言珈一直都在哭,一直都在问为什么,周留白沉默着一直没出声,她抽烟,言珈一边哭一边咳,周留白知道她现在承受的就像她当时知道真相时的那样难受,而她心里挣扎地更厉害,这些天,她似乎揣摩到了言珈的心意,那种超乎在友情之上的心意,还有那天晚上那个吻那些潮红的令人怦然心动的情愫。

言珈哭着问,"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为什么我妈会和你爸在一起?"

"去年好上的。"

"怎么会这样的?"

"狗男女呗,你妈本来就长了一张狐狸眼。"

言珈哭得更厉害了,找不到词反驳,可心里却又不是滋味。

"我恨他们,更恨你妈,都是她的错,是她破坏了我的家庭,所以,言珈,这个样子,我们也做不成朋友的,从此相忘于江湖吧。"她说完丢掉了烟,转身就走了,再见了,言小珈,把这一切都扼杀在最开始的时候吧,我们谁也爱不了谁。那天,她回到家,回到自己的卧室,那张床上,望着卧室里那张支着的单人床,哭了一晚上。

81

81、小白失约,言珈还会等她吗?...

那天周留白不知道21岁的言珈从后山走回来有多么的难过,她一晚上必须要承受两件重大的灾难,一件是她妈和她爸离婚了,还和周留白她爸好了,另一件就是周留白对她说咱们两从此相忘于江湖吧,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能哭,她也不知道这两件事到底哪一件事在她的心里更加地毁灭,更加地难以承受,所以,那之前周留白一直躲着她的原因终于找到了,是这样的吗?

那之后,言珈的妈妈就搬走了,顺便搬走的还有周留白她爸,那段时间,像是整个天空永远都是灰色的,两家人基本没有来往了,周留白和言珈那段时间也真的算相忘于江湖了,有一天,言珈在学校的教学楼前看见了周留白,她身边有一个男孩子,和她牵着手,那个时候言珈是不是就明白,这辈子她和周留白那个人就真的该形同陌路了,可是她气不过啊,当她从家庭的变动里恢复过神情,她就冷静下来了,不管她妈和周爸多么不堪地搞了婚外情,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凭什么要去影响她和周留白之间的感情,她们21岁了,成年了,于是她一气之下也找了一个一直追求自己的男孩子,就是周留白口中那个又挫又矮的人,她不在乎,只是从未让那个男人抱过她,牵过她的手,但是她在校园里多有影响力,没多久,大家就传开了,有一次和周留白碰个正着,后来又大吵了一次,直到周留白提前一个月离校,再不相见。

七年后,周留白重新走在这个城市的大街上,回想着以前那些往事,还好周妈妈和言珈,兴许连言爸爸也不知道最真实的真相,或许他们就真的以为他们的婚外情是在离婚前的一年搞上的,这个秘密顺带着另一个秘密都只有她知道,这是在降低对她们的伤害吧。

她实在走得有些累了,有些走不动了,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今晚被突然冒出来的周仲亨打乱了她所有的思绪,她还约了言珈的,言珈。

她摸着裤兜找着手机,才想起手机掉落在地上,她并没有捡。她打了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突然反问了一句,"师傅,现在几点了?"

"十点二十。"

"这么晚了。"

"小姐,去什么地方?"

她想了想,报了家里的地址,到小区门口,她跑到5栋,上楼,开门的是安安,她有些急,"言珈在吗?"

安安摇了摇头。

还没有回来?

"那个,我手机掉了,你能借我手机打一下吗?"

她拿过安安的手机拨了言珈的号码,关机????怎么会关机呢?

她道了谢,下楼,有些彷徨,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只是那种恐惧的情绪一旦滋生,就如洪水般抵抗不住,她又打了车,会不会还在办公室等她呢?可是到了杂志社楼下,杂志社的那层楼一片漆黑,没有灯,她有些沮丧,今天晚上真的是糟透了,她会去什么地方呢?她肯定给她打过电话了,没有人接,她一定很着急,她肯定很生气,可是人在哪里呢?为什么关机?

她坐在出租车上,那师傅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他已经问了好几次问她要去什么地方了,她突然想起,她应该一早就想到的,她和言珈约的景泰酒店啊,可是她一个人真的会在酒店里等她吗?

到了景泰酒店,圣诞节前夜很多人,前台还得排队,她有些着急,又想插队,又有些犹豫,最终她从兜里摸了一百块,站在排在第二个人的身旁,"和你商量个事儿,行吗?买个位置,我有急事。"

那人看着她手里那100,"今晚到处酒店都满了,很不容易订的,你自己排队去吧。"

周留白想剁他,咬了咬牙,又摸了四张,"500,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