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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珈,你的内衣带,掉了1(49)

"有点冷了,回去吧。"她拢了拢言小珈的肩,只是抬起的手悬在空中,又放了回去。

"嗯。"言珈欲言又止,"你还恨他们?"她突然抬起头问到周留白。

周留白摇了摇头,不是恨,恨一个人怎么会恨不了这么多年,时间永远都是最好的良药,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父亲,她只是,不怎么想和他们再有其他的瓜葛。

小区来来往往有回家的人,周留白张了张嘴,想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互道再见,言小珈突然抱了抱她,在她耳旁道了声晚安,众目睽睽,有路人侧目,她脸有些红,心跳得更厉害了。

言珈松开了她,挥了挥手,就进了电梯,她只觉得心里挺暖的,可很多东西止步不前,她是懦弱的,害怕的,六年前就懦弱地逃开了,这六年后还会有什么不一样吗?她抬头望向言珈那间房子,屋里的灯亮着,落地窗前有个人影,像是安安的影子,是她眼花吗?再看了看,又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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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痴情的小学妹,到你的主场了...

言珈回到家的时候,安安没在客厅,沙发上也没有人,电视没开,屋里有些冷清,言珈都习惯了,习惯了屋里有安安的身影,她是害怕寂寞的吧,刚毕业的那一两年,好不适应,一个人最不想吃饭,她也没心思做,所以那两年的她才瘦得最厉害吧,她和安安的认识也是好巧好巧,08年的除夕,那个时候还流行群发那些新年祝福的短信,短信铺天盖地,她爸在沙发上看春晚,她在洗衣服,洗好之后才去看手机,二十几条祝福短信,大多是转发的,只一条就简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手机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言珈想一定是谁发错了吧,她没理,春晚一年不如一年,可是每一年她还是会陪着她爸一起看,父女两偶尔说说话就是她觉得春节最有意思的事儿了,快到凌晨的时候,耳边就已经炸开了锅,她爹也拿着一支竹竿挂上炮竹,烟花绽放在天边,炫美,她在那一刻很想周留白,可是那个时候她还在和周留白较着劲,那样鬼使神差的,她竟然点开了那陌生的号码,这会是周留白的新号吗

"新年快乐"她竟然回复了那一条陌生的祝福短信,手机握在手里,回复了她就后悔了,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个时候微信陌陌都不流行,约炮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她只是幻想着,或许那陌生的11个数字背后真的是周留白呢?她还和她僵持着,又拉不下面子,这新年的时候,说不定周留白是在想着她的,所以用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来联系她。

"烟花好美。"那个陌生的号码好半天又发了一条过来。

是吧,那样转瞬即逝的永恒,美的东西都是那样的短暂。

08年的除夕夜,快到两点了,言珈也还是没有睡意,直到那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段特别有诗意的话,言珈有些感动亦有些失落,因为周留白是不会说出这样文艺腔的话的,她说,"不好意思,你可能发错信息了。"

那边好久才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可还是祝福你,陌生人,新年快乐。"

言珈笑了笑,觉得这人挺有意思,那晚之后就是09年的正月了,她有半个月的假期,白天的时候她会在街上闲逛,路过周留白她们家的时候她总是走得很慢,可是从那间屋子走出来的人已经不是周留白和周妈妈了,那半个月她很闲,一下从繁重的工作闲下来,她有些不适应,偶尔会陪她爸去钓鱼,许是实在闲得发霉,她竟然没有删掉那个陌生人的短信。

"陌生人,你快乐吗?"

"新年的第一天,必须快乐。"

不知为什么,言珈觉得这位发错短信的陌生人并不让人讨厌,她不急不躁,她不问你是谁,不问你多大,不问你好看还是丑,她只是淡淡的,静静地呆在那里。

她说"今天初三,艳阳高照,希望你的心情也如它。"

她说"正月初六,上弦月好美。"

她说"正月十五,微醺,你好吗?"

就这样用短信聊了整个春节,后来有一次言珈偷偷查过那个号码的归属地,竟然也是江城的,她更加失落了,那更不可能是周留白了,周留白在江城的手机号她都快倒背如流了,后来渐渐熟悉了,有一天一个人加班加到很晚,写完稿都快晚上十一点了,她饿得不行,又不想将就吃,想吃火锅,可是一个人吃火锅和一个人看电影一样需要太大的勇气,不知为什么,她想着那个陌生的手机号,也不知是夜晚让人不清醒还是怎样,她竟然发了一条短信说,"出来一起吃火锅吗?"

发完之后才觉得突兀,这个点,说不定人家睡了,再说那是个什么人啊?男人还是女人啊?她一无所知,除了两三个月的短信聊天,再也没有其他的,见到安安的时候她还是放心了不少,这个女孩子坐在她面前的时候看起来这样纯良,那一刻,她真正的期望终于尘埃落定了,那个号码真不是周留白的。

那是她第一次见安安,她穿军绿色小西服,头发不长不短,刚过肩,安安坐在她对面,笑意浅浅,"夜宵?"

"加班太晚,没吃晚饭。"

"那你的胃一定不太好。"

"没办法,这一行就是这个样子。"

"我叫安安。"

"言珈"

两个人相视而笑,这客套的自我介绍啊。

那家的火锅特别好吃,那天言珈吃得很撑,她和那个叫安安的女孩子聊得很开心,交谈中才了解两人居然是校友,这世界真是小,言珈不由感叹到,竟然会是她的小学妹。

那顿火锅两人从十一点吃到了一点,就这样熟悉起来,就这样成了好朋友,后来她买了那间套二的房子,有时一个人不喜欢做饭就让安安来家里,那个时候安安住得远,一来二去,言珈就让她搬过来住,安安先不愿意,言珈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愿意,后来那孩子还坚持给她钱,让她收房租,时间过得好快,一晃都两年多了,这两年因为有了这个知己的陪伴,她不再那么寂寞,有人陪着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有时她都觉得安安像是上天可怜她而派给她的礼物吧。

她换了鞋,站在客厅中央,不知安安是不是已经睡下了,她拿上衣服洗澡,水温很快就变烫了,她拉开门冲着安安的卧室喊到,"你刚又帮我放了冷水了呢?"

没一会儿,安安的卧室门拉开,探出一个头来,"是啊,这么体贴你要怎么报答我?"她难得俏皮地笑。

"贤慧的巨蟹座啊,你让我可怎么办啊,我都快离不开你了,你想我怎么报答啊?减你房租你又不稀罕,要不以身相许吧。"言珈早已脱光了,只拿着一件衣服挡在身前。

"有本事你来。"安安却低下头瞭望着脚尖。

没想言珈真从浴室走了出来,每次这样安安都会害羞,害羞的安安总是让言珈变本加厉。

"你疯了?"安安红着脸忙把言珈推了进去,"别感冒了传染我。"她整个后背都裸在空中,把言珈推进浴室之后,安安才长舒了一口气,她回头望瞭望浴室中的那个身影,这两年能有这样的相伴已经让她十分知足了,曾经她想也未曾想过的,有一天能和自己仰慕的人成为知己,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言珈时候的样子,当然不会是言珈以为的那次火锅店,而是迎接新生的那次晚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