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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珈,你的内衣带,掉了1(104)

"嗯"

"你不是想帮我吗?"

"尽力而为。"

"帮我洗一下碗好吗?"她有些可怜地望着沈浅浅。

沈浅浅唉了一声,还以为她会说什么事情,她又用这种小儿科来搪塞,她无奈地把碗拿进了厨房,问言珈要不要上床上去躺一会儿,言珈摇了摇头,躺在了沙发上,沈浅浅从卧室拿了一张羊毛毯子,拧开了音响,放着很轻很轻的音乐,她伸出手在言珈太阳穴上顺时针揉着,"放松下来,一切都睡醒了再想,现在什么都不想,或许能有帮助。"

"浅浅,谢谢你。"她闭上眼没有拒绝沈浅浅的帮助,她现在需要帮助,尽管是这样微不足道的按摩,入睡很难,脑子里总是闪现出很多很多的片段,周留白现在的样子,小时候的样子,还有她妈苏念真的样子,她爸总是寡言的样子,还是周妈妈做饭时候的样子,她发出了额的一声,沈浅浅忙收了手,"弄疼你了?"

言珈摇了摇头,笑着说,"你的技术可比周留白好多了。"

沈浅浅试着逗着她,说,"你这话,估计周留白不怎么爱听吧,这蛮容易让人想歪的。"

言珈笑着拍了拍她。

"你,这是有睡眠障碍吗?"沈浅浅随意地问到。

"唔,我没有去检查过,也许有吧。"

"你这样多久了?"

"七年了吧,从大学毕业之后,可能和工作性质有关系。"言珈和沈浅浅聊天越聊越清醒,索性放弃了睡觉的事,她总得找点事情来做吧,翻了翻乔榕西冰箱里的东西,还蛮多的。

厨房里,沈浅浅在洗碗,言珈在给周留白煮粥,周留白睡得很沉,中途一直没有醒,水龙头发出哗哗地声音,几根绿色凤尾飘在菜篮里,没多久,厨房飘来蔬菜粥的香气,沈浅浅和言珈在闲聊。

"《女人》杂志和我签了长期合同。"浅浅说到。

"嗯,双赢"

"言珈,谢谢你。"浅浅很正经地道谢。

"你出头是迟早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帮你缩短了些时间。"

"不管怎么样,你都对我有恩。"

"喂,这两个字可太重了,别随便用在我身上,我可没那么伟大。"菜板上的凤尾被切成了很小很小的一段。

浅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兀自把干净碗筷放柜里。

"浅浅"言珈突然喊住了她。

浅浅回头。

言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你上次用刀叉进了那小混混的大腿,你是怎么做到的?"

"嗨,你怎么又突然想起这个事。"浅浅擦了擦手上的水。

"你当时怕吗?"

"已经忘记怕了,我小时候也特别胆小,夜里稍微黑一点,我都得紧紧地靠在我爸背上,后来念初二那年吧,我爸妈吵架,你知道的,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似乎总有好多事情可以吵架,这一点估计我充分遗传了二老的脾性,但那个时候小,不懂啊,初中的时候又挺叛逆的,有天,他们又吵得特厉害,怎么劝也劝不住,我一气之下就走了,初二那年,第一次离家出走,给我的叛逆期赋予了很深刻的回忆,那天又下雨,很小,毛毛雨那种,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就一路走啊走啊,走了两三个小时,结果就出事了,遇上一个很恶心很猥琐的男人拦着我,我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怕死了,可我想着我一定不能有事啊,我摸着手边的砖头就朝他头上砸过去了,他当时就愣住了,然后头就开始流血,我当时都没有跑,拿着那砖头一直在砸他,从那时候我胆子就大了,我想着我为什么要怕那些坏人呢?后来在学校,有一些愣头青小混混之类的要来惹事,你知道吗?我又用砖头单挑了学校里太子党的那个太子,他们当时自封的嘛,从此没人敢惹我。"

"你的往事好丰富,你的青春,是真实版的古惑仔吗?"

"好吧,小说家就是喜欢夸张,没有啦,不过有一段时间我头发剪得很短,初中的时候,还纹身,不过没让我妈发现。"

"剪了多短?"

"用现在的术语来说,应该有板寸那么短吧。"

"。。。。。这也太酷了。"

"那你怎么过你妈那关?"言珈问到。

"你猜?"

"说头上长虱子了?"

"靠,你真聪明。"浅浅笑道。

"我那个时候也是有我爸看着我,要不然,别说我去剪了板寸,就算我剃了光头,我妈也不一定知道。"言珈突然有些惆怅地说到。

浅浅没有应她,像是要等着她说下去。

"我刚是去和我妈吃饭去了,她给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难以承受。"她低着头,两脚没有章法地换着位置。

"很难过的事情?"

"嗯,很难过。"她说出这句的时候竟然有些哽咽,她是觉得自己不会哭的。

沈浅浅牵着她出了厨房,蔬菜粥还在灶上,火开得很小。

86

86、第一次争吵...

蓝色火焰在灶头上悄无声息地燃烧着,南方的冬日总是阴沉沉的,那样一个下午特别适合三两个朋友呆在屋里,煮一壶好茶,茶杯上氤氲着茶气,沈浅浅想要言珈休息,因为她那面色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本想给她煮奶来着,言珈摇了摇头说,要咖啡,她没有反对,没多久,浅浅弄好给她端到茶几上,言珈坐在沙发上,浅浅扔给她一张毯子,她趁热喝了一口,缓缓说到:"我妈和我爸离婚了,七年前离的,现在她的丈夫是周留白的亲生父亲,叫周仲亨。"

浅浅一愣,这消息还是非常惊讶的,其实浅浅并不是很清楚周留白和言珈之间的事情,她们的开始,她们的曾经,她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牵绊,浅浅都不是很了解,她在北京认识周留白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有言珈这个人,后来周留白和乔榕西混熟了之后,浅浅才知道周留白那个人,她曾经问过乔榕西说周留白是直还是弯,乔榕西说八九不离十吧,再后来,乔榕西也很少给她说过留白的感情问题,直到到了江城,这之后知道她们在一起,以前是老同学,就只知道这么多,可从来倒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方面的牵扯。

事实上也没有太多的人知道言珈和周留白还有这一层关系,就像曾经周留白说过她还真有个姐,也没有人能猜到会是言珈,她不过也是戏谑一说,两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又怎会认这一门清?

"他们是婚外情,七年前离婚的时候很突然,我们家和周留白家做了很多年邻居,初中的时候就在一个班上学,我妈经常去外地做生意,我就很自然地经常去周留白家混饭吃,后来他们闹离婚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和我爸离婚竟然是要嫁给周留白她爸,当时才21岁,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事实,特别是平时我们家和周留白家都走得很近,可是等过了好几年,我也释然了,浅浅,你说能怎么样呢?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婚姻,有他们选择的权利,就算是我妈和她爸不义,可木已成舟,也已经成了事实,他们对各自的伴侣都没有爱情了,再勉强也不好,这几年我也一直用这套理论来安慰自己,说实话,这几年,我都不怎么怨了,父母的事,能有资格怨的也是我父亲而已,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你猜今天我妈给我说什么来着?他们这次回来是因为有一个人要动手术。"言珈说得有些激动,一口气说了很多,她喝了很多咖啡,尽可能让自己的思维清晰一点,说起事情也能有条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