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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分叉口(199)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她未曾转过身,可是一开口,竟是那样一副可怜的口吻,天知道,她是有多担心历史重演,什么不好演,专往她死穴点。

“我知道。”顾如锦望向她。

“可是你还是这样做了,顾如锦如果不是我找到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顾如锦强忍住脱口而出的话,因为她知道此话一出,两人的吵闹就会立刻升起,她没有想过傅琅熙会拿着鲜花,然后开着无数光鲜华丽的坐骑来接她回去,可是面对傅琅熙的质问她心里莫名涌来一阵火,眼前闪现的是电影院门口她与阮昕研的相拥轻吻,犹如荆棘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刺破她的心,她烦闷地瞥过头去,不打算再去搭理这个强势到一点不服软的女人。

而此时的傅琅熙尽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和剧烈起伏的胸膛,本来准备好的一切说辞都被堵在了胸膛里,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家,傅琅熙是典型地打落了牙自个吞的性子,在情事上,特别在情话上,如果顾如锦是硕士级别,那琅熙充其量算高中毕业,所以她满腔热忱准备好了的高考答卷在顾如锦一脸沉郁的表情里连一丁点展示的机会都没有。

握着钥匙,盯着房门上的锁孔,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傅琅熙回到家里,径直往浴室走去,而顾如锦很明显要比她兴奋得多,还是自己家里舒服,在郝芷萱家,因为有长辈在,她不能抽烟,不能把脚搭在桌子上。

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浴室里已经没了动静,她起身,往浴室门走去,却恰逢傅琅熙在门口要出来,两人像有默契般都往一个方向去,如此三四个来回下去,傅琅熙已经有些无奈,退回到一边的梳妆台上,让顾如锦进来,却哪知那个人又不干正事,一个正面贴上了她的身子。

“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气?”顾如锦削弱的下巴近在咫尺,这样的姿态,就在姿势上,傅琅熙就输了半分。

“你生气可以有其他的方式,为什么非要选择突然消失?”傅琅熙撇开她,不管不顾地往外走去。

顾如锦拉住她,却落了一下空,只拉住了浴袍腰上的蝴蝶结,傅琅熙被绊住,她手上的力道又不够,眼睁睁看着傅琅熙往地板上撞去,听到一声洪亮的闷哼。傅琅熙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地上,分明能看见她脸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

“没事吧?”顾如锦忙蹲下去扶她,此时此刻许多的言语都失去了效力,她只低下身子去抱住她。

“顾如锦,你故意的。”此时的琅熙终于丢弃了她内敛的本性,当顾如锦的体温贴在她身上的时候,是那样真实地感受着这个人的存在,她紧紧抓住顾如锦后背上的细肉,尖锐的指甲就要嵌进肉里,锋利的牙齿在顾如锦肩头摩擦着,怕一不小心,就会狠狠咬下去,“我很想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我很担心你,顾如锦,你个混球。”

“没你混,哪有大庭广众下就和初恋情人浓情惬意,又是电影院约会,又是亲吻的。”顾如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牙根有些痒痒地在傅琅熙肩头蹭。“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过得有多难过?我知道阮昕研在你心里的地位,我都不是滋味,可是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去,过去就过去了,我还不信现在和将来战胜不了过去,可是这几天你心神不宁,失魂落魄,就连小诺都看出你不开心,你说你需要时间好好理清这些关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你又回去了,傅琅熙,如果是那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说到痛恨处,竟是真的咬了下去,疼得傅琅熙紧咬住了下唇。

傅琅熙停顿了许久,却还是不依不饶地也咬了下去,其力道比顾如锦的还重,咬到顾如锦直叫唤,“喂,傅琅熙,你讲不讲理啊,现在是我在控诉你,嘶,你是被告,且罪名成立,你还如此蛮横啊。”

好不容易放过了她,傅琅熙望着她,“我不讲理,纵使我千般不对,你离家出走都大过这一切,我再怎样都未夜不归宿过。”道理一套一套的,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且蛮不讲理,现在更加一条,凶横无度,她的肩膀,顾如锦气闷地从她身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琅熙终于从身后抱住了她,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双手放在她的腰上,搂得那样紧,像一放开,那人就会如烟般飘散而从她手里溜走。

就那样一直抱着,仅仅地贴着她,她的身体在她怀里,她的气息就在身边,她竟是觉得那样心安,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顾如锦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心里有汗,盖在她的手上,带着温度的潮湿,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觉得心酸,眼泪突然簌簌地掉下来,温热了顾如锦的衣衫,她想要的人,咫尺之遥,触手可及,此时她才像发了疯般地将顾如锦搂在怀里,这几日的担忧害怕恐惧,全换成了泪水顷刻绝提,顾如锦要转过身来看她,她却还是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她,任凭眼泪唰唰地往下淌,顾如锦见转身都不能成功,只好将行动转换成语言上,“傅琅熙,该哭的是我才对啊,你的眼泪鼻涕全擦我身上,我对你的控诉都还没有完耶,你不许再哭了,得听我把控诉说完,听到没有。”她动了动,身后的动静小了些,似乎只剩下隐隐地啜泣,“傅琅熙,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无赖了,是不是我把你宠得都快成仙了?你可以让我转过身来,正面控诉你吗?”

“不”傅琅熙还是执意地抱着她,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两人就像木偶般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客厅沙发上移。

躺在沙发上,因姿势难受,傅琅熙才不得不放弃她执拗地紧贴,顾如锦千钧一发逮住了这个完好的时机,将傅琅熙的双手反剪到了身后,而脸上的表情像极了犯过错的小孩子。

“傅琅熙,我现在正是起诉你,第一条:无视你的恋人,也就是我,的精神状况,对她置若罔闻,第二条,与初恋情人藕断丝连,第三条,不仅精神出轨,而且还身体出轨,第四条,事发之后,还对你的恋人,还是我,进行精神上的虐待,当然更严重的,还有身体上的创伤,你看,我肩头上的伤口,第五条,我暂时没有想到。”

“你现在的行为是在用酷刑逼我签字画押,你这些罪状我一条都不认罪,罪名也不可能成立。”傅琅熙缓过气来,振振有词。

“怎么就不能成立了?人证物证都有。”

“亲爱的,当事人又怎么可以当人证。”

两人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像是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头了,这样的对话像是回到了彼此最为熟悉的场景,突然傅琅熙开口,“别......离开我......”声音暗哑,像许久没有滋润过的干涸。

顾如锦仅仅地搂住她,“不离开,但是有个条件,你不许再和别的任何一个女人亲吻。”傅琅熙匐在她的身上点头,“还有,为了惩罚你,我得和另外一个女人亲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