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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分叉口(188)

她缓缓打开那个铁皮盒子,耀眼处那颗镶着蓝色宝石的碎钻是那样耀眼地刺痛了她,那次灾难它为了找寻,也差点让顾如锦丢了命,今天,她分明看到了阮昕研右手的中指上依然还戴着她,当然从阮昕研支离破碎的墨迹述说中,她怎么能知晓事实的真相,阮昕研如何能告诉她,那场车祸是因为她要找寻那枚戒指,可是如果真的没有掉落,她上了那架飞机,是有多硬的命还能生存下来,而这枚戒指,却也让傅琅熙和顾如锦确定了感情,到底是福还是祸,人生真的好难说清楚?

她胡乱地想着,风吹动窗帘,将盒里的书信全吹落在地,她起身关窗,有鸽子飞进来,簌簌地拍着翅膀,她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而后关窗,再回身的时候,满地都是阮昕研给她写过的书信,她一封一封地拾起来,邮戳上的日期有些都已经模糊不清,1998年12月23日,华盛顿,1999年5月,休斯顿,2000年8月16日,傅琅熙还隐隐地能够记得那是那年的七夕,很难说清为什么,她和阮昕研都是在外留学的人,却对中国文化有着执迷一样的遵从,当然傅琅熙很大一定的程度上是受到了阮昕研的传染,她从小学习国学不外乎是满足傅秦羽和沈心对她的期盼罢了,是真正和阮昕研在一起之后,她才觉得那些方块字比26个英文字母不知美了多少倍。

她将信一封一封地收起来,却没有打开她,只是迅速地将铁皮盒子盖上,快要合上的时候瞥见那枚戒指,可最终还是让她隐没在了那场往事里。

她简单理了理衣服,去厨房煮咖啡,却瞥见郝芷萱双腿盘在床上正在看历史书籍,她走过去,从她脸上将书抽离,其实郝芷萱的眼光从她从卧室门出来片刻起,就一刻不停地停留在她身上。

“似乎你应该是我的内线,什么时候你竟倒戈了?”

“我才不是顾如锦安排我来的,姐,你怎么了?好些了吗?”郝芷萱小心谨慎地问,怕一不小心踩到地雷。

“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罢了,对了,一会,你去接一下小诺和小西。”

“为什么?”郝芷萱惊诧地问到,她才不要成为带孩子的保姆。

按说傅琅熙和顾如锦不至于请不起一个家用和保姆,只是好不容易的两个人生活不期望有第三个人每天出现在眼皮底下。

“哪有那么多理由”傅琅熙板起了脸,她只是不想再去幼稚园碰上阮昕研,虽然深知她今天应该是不会再去的了,可是她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等待阮昕研的出现,或者确切的说,她从未做准备,而今,突然的,那个活人,将她撞得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晚了,抱歉~~

一回来,收藏掉了8个,心哇凉哇凉的。

所以连更上来也是胆战心惊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在夜幕低垂的越来越不成样子的时候,顾如锦拖着一身疲惫回来了,一开房门,在玄关处换好鞋,连包都来不及放下,就往屋内找寻去了,惊喜的是,傅琅熙正在厨房鼓捣着晚餐。

顾如锦从身后轻轻搂住她,“怎么了?病了吗?”她把傅琅熙掰过来,手背覆上她的额头,似乎没有特别烫的痕迹,“怎么了?”顾如锦关心地问道,傅琅熙的生理期应该是刚完一个礼拜罢了,“还在担心傅氏的事情?”

傅琅熙疲惫地朝她微笑:“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

顾如锦的脸因为忙碌的工作显得有些严肃,虽然一进房门被她很好的遮掩下来,但夕阳的映照下,将所有的真相都展露无遗,包括傅琅熙精妆下掩饰的红肿的双眼。她拉过傅琅熙的手:“琅熙,你有事,不愿对我讲?为什么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呢?我会担心的。”

傅琅熙面对她有些强硬的脸,她的语气却柔和了起来:“对不起,下午的时候人有些不舒服。”她道着歉,小心翼翼,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凌厉之气,顾如锦见她并没有任何要倾诉的意思,只是揽过她的肩头,轻轻在她额上吻了吻,“只要你没事就好。”

那晚的晚餐傅琅熙做的很糟糕,童言无忌,展以诺吞下一口鱼香肉丝,却立马吐在了餐桌上,“傅姐姐,好咸啊。”

顾如锦反转筷子头敲着展以诺的饭碗,傅琅熙抱歉地将饭菜全倒了下去。

“锦姨,饭桌上敲人家的碗很不礼貌耶。”

“老师没教你不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也很不礼貌吗?”顾如锦的语气依旧平和,就掩饰不了那浓浓的压迫感,两孩子敏锐地感觉气氛不对,扔下碗筷,跑自己房里躲灾难去了。

傅琅熙沉默着收拾残局,她尝了一口自己亲身烹饪的饭菜,真的是用惨不忍睹形容也不为过,厨房里流动的水流哗哗作响,顾如锦依在门边,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宝贝,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吗?”

傅琅熙的背影一怔,水龙头里的水一直肆意地流淌着,眼看就要漫出来,顾如锦急忙伸手出来将它关上,拉过傅琅熙的手,给她擦拭干净,拖着她往沙发上挪,傅琅熙到现在都是乱的,从顾如锦打开房门回来开始,她的思绪就陷入更加僵化的状态,而后她一直伪装者风平浪静,其实凭她的功力,她当然是可以装下去的,可是却突然在顾如锦呵斥了展以诺之后,她尝到自己煮的一塌糊涂的菜,却突然再也装不下去。

顾如锦跪坐在傅琅熙身后,揉着她的肩膀,“今天是不是太累了?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生活?”

见傅琅熙沉默不语,顾如锦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如锦,我今天见到昕研了。”傅琅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顾如锦手停顿了一下。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顾如锦说,只是不想隐瞒她,那种隐瞒的感觉像是背着自己的老公偷情的感觉,傅琅熙当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感觉,要不她也不会如此为难地难以知晓到底谁在她心底更为重要。

“我以前对你说过,却只是说的不多,她是我以前的恋人,7年的事故里,我以为她已经丧生。”

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而今却已经安枕无恙地说出口,说是安枕无恙有失偏颇,不能再说话,脸有轻微的毁容,左肢被截,这就是她期望了7年的昔日恋人,在相思快化成灰的时候杳无音讯,当终于将她尘封掩埋的时候她鲜活地出现在你视野里,上天真是会开玩笑,而且级数一个比一个更加的骨灰。

顾如锦从她身后转过来,坐在她身旁,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安静地听她讲,却未曾多插一句话,她没有找过任何的私家侦探来调查这些,她也对傅琅熙过去的情史知之甚少,傅琅熙很少提及,她也从未主动问过,因为琅熙对她的过去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只有认识之初时的LISE偶尔被她当成笑料。

可是每一次傅琅熙提及阮心妍的名字,这个女人的名字为什么那么拗口,她的眉宇神色里都不对,这样的神情总是深深地刺痛着她,感觉陌生而熟悉,她才蓦然想起刚认识的时候,傅琅熙偶尔这样失神落魄的神态就是这样的样子,顾如锦紧咬着牙,打算把银牙咬碎的样子,上天真是太怜悯她了,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才不过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罢了,就给她掉一个情敌下来,照目前的局势看来,这个情敌的分量很重很重,顾如锦强忍着内心那份危机感,只是将傅琅熙的手紧紧握在掌心。